“欢迎。”杰恩刚推开市场角落里一家化学试剂店的门，就听到对方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真是稀客，我这小店好久没见过新面孔了。”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一位老者身上发出，对方的一身装扮，活像甘道夫。
长长的白胡子，深色的长袍，还有一副圆框眼镜。
不过这家小店的氛围也是相当契合老爷子的气质。灯光有些昏黄，巨大的柜台和陈列柜像是一家中药铺子一样。这里压根就没有那种科学的味道，反而像是某座法师塔一样，滚动着魔药的气味。
“要点什么？”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落在了杰恩身上。
等等，确定这里是卖化学试剂的，不是搞巫术的？杰恩心中暗自嘀咕。
“呃，老爷子，有咖啡因和磷酸吗？还有可乐果，肉桂，丁香，香草？”杰恩多说了几嘴，毕竟，这里倒像个杂货铺。
“都有，都有。你要哪种？”老爷子抽出了个木匣子，锁扣一开，里面的草药们就显现在了眼前。这些草药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是，灵知的感觉？”杰恩心中一惊。果然不一般，这种感觉只在老班特的小玩意上感受到过，他到谷地狂风上也有相同的感觉。
“要哪种？”老爷子介绍起来，“这根是 5 年级别的，这根是 10 年级的，后面的我不卖，你知道的，压根搞不到这种俏货了。”
“呃，老爷子，我想搞点普通的，做饮料的那种。”杰恩尴尬地咧了咧嘴。
“......”老爷子啪的一声关上了盒子，放了回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仿佛原本对杰恩有着更高的期待。
“看你身上的灵知充沛的不行，还以为是哪个传奇猎人呢，结果你不是道上的？”老爷子的眼镜压不住他那审视着的目光。
“军方的还是内务的？算了，我不问了。你是内务的话，隔天就有人来找我来，也不需要问你了。”老者嘀嘀咕咕的，杰恩听不真切。
“好了，小子。你说的那些我都有，但你要等一会儿。”老爷子扭过头，扯着嗓子大喊道，“小比利，快去配货！”
“来喽！”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童声，一个小不点如疾风般从阁楼冲了下来。老爷子顺手将清单递给对方，脸上满是宠溺。
“这是我孙子，别看他个头小，其实已经 12 岁了。一直在这里帮我打理生意呢。”老爷子的眼中闪烁着骄傲与无奈的光芒。
“老爷子，我打算开个汽水厂，到时候可能需要大量进货，这次只是先做个试验。”杰恩语气诚恳地说道。
“老爷子，您这儿有渠道吗？能不能吃下这单子？”杰恩边说着，边递出了自已的军官证。
“叫我老比利就行。”老爷子接过证件，随意地扫了一眼，挑了挑眉，然后将其还给了杰恩。
显然，比起内务部那些人，老爷子对在前线奋战的士兵们更有好感，他的脸色也明显好了许多。
“好了，中校。留下地址，我们会把货送过去的，配送费面结就行。记个号码，有需要随时叫我。”老爷子指了指柜台角落上的电话机。
杰恩刚踏出店门，一个男人便急匆匆地朝店里赶来。两人擦肩而过时，男人不小心蹭到了杰恩，引得他侧目一阵。
只见他头戴一顶黑色的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但仍能看到其饱经风霜但没那么沧桑的面庞。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眼戴着眼罩，给整个人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冷酷的气息。络腮胡子显然经过精心修剪，显得整齐而有型。
不过杰恩没有多在意，径直的向着车夫走去，他只需要直接回家就行，别处他都安排好了。
...
杰恩刚走后的小店里，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风声从门缝中吹过。奥迪斯狼狈地站在柜台前，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老爷子缓缓弯下腰，从柜台底下小心翼翼地掏出两瓶药剂，它们散发着五彩斑斓的黑色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奥迪斯，你这副模样可真不像你的风格啊。”老爷子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对奥迪斯状况的关切。“我不用黑暗视域都能感觉到，你的灵知在疯狂溢散。正好，反正在我的店里，就用你的灵知帮我养养药吧。”
奥迪斯狠狠地瞪了老爷子一眼，心中暗骂：“老东西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一把甩出一个口袋，然后像一个极度口渴的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抓住两瓶药剂，交替着迅速灌进嘴里。
老爷子的动作却异常灵敏，他伸出右手，如同闪电般迅速抓住了口袋，然后用食指轻轻撩开袋子，在边缘轻轻一刮。
“这余烬品质确实不错，对得起 AHA 猎人协会的 D 级评级。难为你了。”老爷子边说着，边把口袋扎紧，然后扔进了地板下的一块暗格里。
接着，他拿出一个新的口袋，递给奥迪斯，“记得把袋子拿着。毕竟，能稳定储存余烬的物件可不好找。”
柜台另一侧的奥迪斯正大口喝着药，根本无暇回应。他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与时间赛跑。终于，他喝完了两瓶药剂，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
“妈的，猎人协会也是真不地道。”奥迪斯气愤地抱怨道，“现在他们也不主动参战了，专门给小队配上了侧写大师，就他妈盯着我这种收完余烬，味道没有散干净的家伙。”他的脸上写满了郁闷和不满。
不过，奥迪斯心里也明白，只要进入了这座小店，他就已经安全了。毕竟，干这一行的，底下的人可以互相残杀，但绝对不能在中间人的地盘动手。
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止境的追杀。
“先打理打理吧。安全屋怎么走你应该知道。休息一段时间去吧，多大个人了，三十多也没个正行，老婆也不找一个。”老爷子又开始唠唠叨叨了。
奥迪斯啥也没说，径直的推开了店子的后门，又过了两个地下拐角，出了地下通道便进了一个小小的如同四合院般的筒子楼，而且与外界只有两条地道联通。
能住在这里休养的，无一不是老爷子手下的猎人，奥迪斯算是唯一的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