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打得痛快不？”
张宸笑呵呵道。
孙悟空在山下露出一个脑袋，白眼道：“一点都不痛快，若按我的性子，战他个天翻地覆才好呢！”
“哎，以后有你出手的时候，如今却是不好彻底翻脸。”
张宸摇头道：
“若是彻底翻脸，势必要引出圣人真身降临，说不定还会惊动道祖。”
“今日那如来仅是召唤出圣人虚影，就能比较轻松的制服你，若是圣人亲自出手，再加上道祖暗中出手，一百个你加在一起，再赔上整个天庭，也不够啊！”
孙悟空摆了摆手：
“俺老孙就是这么一说，那日御马监里既然同意了你的计划，自然会执行下去。”
“不过有一点陛下你要保证，必须保护花果山！”
张宸点头：“你放心，我已经秘密交代杨戬，让他暗中关照花果山。”
说罢，张宸取出宴席上偷偷打包的蟠桃金丹、琼浆玉液，一并放于孙悟空面前。
勉强能伸出双手的孙悟空，当即欢喜的吃喝了起来。
随之他问道：“那接下来，俺老孙就在这苦等五百年呗，等到那西行人的到来，再做后续打算。”
张宸闻言笑道：“你还真打算在这蹉跎五百年啊？”
“怎么说？”孙悟空啃食蟠桃的动作一顿。
张宸道：
“这山上的封印我看过了，虽不是什么大法力之作，却暗含天道镇压之力，饶是我都无法轻易揭开。”
“必须得是你那命中注定的师父，才能将其破开。”
“这也不难，我自有办法获得那‘天命西行之特性’，你只需稍等些时日，我应该就能救你出去。”
“当然，届时你也不能乱跑，还得留在这山里，若有人来查探，你需伪装一番，不让人发现已经脱困。”
“若无人来查探，你就安心在这里修行就是了。”
“早日圆满，成为这世间顶级高手，才好在未来继续咱们的计划。”
孙悟空点点头：“行，俺老孙等着就是了，陛下你快去快回。”
张宸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东方。
那里是，东土大唐。
当然，如今的凡俗王朝，还不是大唐，而是新朝。
也就是王莽篡汉，建立的那个新朝。
此时金蝉子也还未转世，其第一世的转世身，需得再等上个百年光阴左右。
张宸算了算时间，确定后续行动后，自是重新归天，耐心等待。
天上无岁月，一日三百夜。
一番修行之后，张宸睁开眼，元神遁出，直落九幽。
不消片刻，已经来到了那阴曹地府之中。
他也没有隐瞒自身所在，准备直接找酆都大帝与十殿阎君，问问那金蝉子的转世轮回是否要经过冥司。
可当他刚踏足冥土，忽的察觉眼前场景换了天地，只是一个眨眼，就身处在了一方缥缈仙境之中。
说是仙境也不确切，更像是远古蛮荒大地的景色。
各处山山水水，莫不是极其原始。
仅有一些草屋、山洞散布其中，生活着一些身形高大的矫健生灵，宛如野蛮部落一般。
张宸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巫族？”
“没错，我巫族如今仅剩这些族人了。”
一道温柔嗓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张宸转身望去，眼前一亮。
后土！
其长得与坐镇四御之位的后土娘娘几乎一模一样，却有些虚幻感，但更为圣洁、神圣。
不过，若仔细观察，这个身形虚幻的后土，实则比天上那个后土娘娘，似乎要更为的‘真实’一些。
此真实不在于物质，而在于精神。
若要类比，犹如本体与分身的区别。
张宸心下了然。
这才是那个身化轮回的祖巫后土，实打实的圣人级别的人物。
天上的后土娘娘，不过是她分化出的身体，用来填充天道序列罢了。
“见过娘娘。”张宸作了个道揖。
后土美目流转，笑道：“你倒是与曾经很不一样，看来你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了。”
张宸眉头一挑，这话说的怎么有点耳熟啊？
是了，王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
——看来你的尝试已经有所收获，可以收尾了。
嘶！为何这两位都是这般说辞？
张宸直截了当的问道：“娘娘何出此言，我能有什么计划？”
“呵呵，王母曾言，你未恢复记忆，我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后土眼底浮现一抹好奇，问道：“你就不怕事情出了岔子，功亏一篑吗？”
张宸：……
问题是，我不是昊天，我不知道昊天做了什么啊！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避免成为他人案板鱼肉，为将来的所谓末劫做些准备罢了。
“还请娘娘明示。”张宸道。
后土微微摇头：“其实没什么，当初你曾向我请教灵魂本质之道，本我他我之法，我简单指点了你一番而已。”
“娘娘也同王母一样，认为我就是昊天本人，哪怕已无记忆？”张宸皱眉道。
后土轻叹：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如这世间万灵，真灵转轮，轮回不止，同一粒真灵造化出的生灵，到底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你认为是，那就是，你认为不是，自可抛却前尘，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理念，来面对这个世界。”
顿了下，她看向张宸：“只不过，无论如何，你我都要面对同一个结局，是跳脱出去，还是沉沦其中，亦或者烟消云散，皆看选择了。”
“娘娘这是在隐晦指出，我是由昊天的计划催生而出，身负阻挡末劫的使命？”张宸皱眉询问。
后土再次摇头：“皆看选择，若你什么都不做，自可享受余下万万年的天帝福泽，过你的逍遥日子。不过，如今看来……”
说到这，后土展颜一笑：“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助石猴、下九幽。”
张宸：……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无论自己是不是昊天，自打决定暗中影响西游剧本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要走上某些人的对立面。
既如此，专心眼前事就是了，何必自寻烦恼。
就如后土娘娘所言，哪怕失败了，也能享受天帝福泽，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没必要想那么多。
毕竟一切还未浮上水面，如今自己要对付的，也只是佛门而已。
待到圣人跳出，道祖现身，再考虑其他也不迟到。
念及至此，张宸转而问道：“那么，娘娘，你拉我来此有何用意？”
“你行事过于大胆，却是不知，那地藏王已是天道傀儡，若我不替你掩盖行踪，如今你已被天道察觉了。”后土嗓音依旧温温柔柔的。
张宸皱眉：“天道？我身负天帝位格，时时刻刻都被天道包裹，为何要忌惮那地藏，防备天道察觉？”
“天道亦非一体，此间当有区别，你就简单理解为……你所掌控的天道是好的，其他的天道是坏的吧。”后土解释道。
张宸有些愕然，一时间想法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