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开始对七皇子避如蛇蝎。
连忙跪下磕头:“七皇子看重奴婢,这是奴婢的本分。可奴婢实在是身体不适,无法近身伺候您。不如让奴婢做您的贴身侍婢吧,奴婢什么都做得来,洗脚做饭样样都成的。”
只要不侍寝就成。
“那怎么行?你是国驿馆送来的贵妾,若是不曾招幸怠慢了你,会叫别人议论我破坏友邦关系的。”
水涟大着胆子道:“奴婢……奴婢会守口如瓶,对外人会说七皇子夜夜招幸奴婢,金枪不倒的。”
谢潇感到‘金枪不倒’这个词有些讽刺,挠挠头道:“可是夏娇……”
“奴婢知道您讨厌夏娇,奴婢会应付她,不会让她近您身侧的。”水涟迅速保证:“今后外人眼中,七皇子身边受宠的侍妾只有奴婢一人。”
胜利在望,谢潇心中窃喜,面上却很是失落:“那也成,你虽然做贴身侍婢,但份例还会按照侍妾给你。等到将来我正式娶亲纳妃,就将你打发出去,放你自由身。”
水涟大喜过望,犹如捡了一个大便宜一般不停道谢:“奴婢谢七皇子大恩!”
谢潇面上却装着惋惜大度的神情,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侍妾?我能养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的。”
水涟再度磕头:“奴婢愿做您的贴身侍婢,求七皇子成全!”
……
这几日,众位皇子都在积极准备春闱应试一事,七皇子却传出了夜夜七次郎的事迹。
宫中有人艳羡水涟能做七皇子的侍妾一步登天,又有人感慨七皇子年轻放荡,定要把人水涟折腾毁不可。
水涟愈发配合,谢潇就越是开心。
这些正是她想要的,关于传言之事她自然一笑置之。
只是渊帝听见这些事之后气的头痛,将谢潇唤进御书房狠狠训斥一顿。
“你瞧瞧你那个不成器的怂样子——”一本硬角奏折朝她砸了过来,谢潇伏低身子磕头请罪,刚好躲了过去。
“你其他几个兄长都在忙着温书科考,就连老八也整日找戚先生请教问题,你瞧瞧你,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求父皇饶恕儿臣。”谢潇抖着嗓子道。
渊帝:“才十七岁,就这般沉湎淫逸,放浪形骸,皇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年轻人跪在下头,身子佝偻在一起:“父皇,儿臣知错了,回去立马发奋读书,争取给您摘个状元回来。”
“你!”渊帝好像被她气笑了,“你也想当状元?”
“儿臣自然想当。”谢潇态度很是坦诚。
“儿臣还想入御书房为父皇研墨,还想当镇国大将军守护边疆,还想进入内阁做首辅主理天下大计,还想做……御厨品遍天下珍馐。”
渊帝被她不着边际的话逗笑了,“吃吃吃,整日就想着吃?”
谢潇:“人是铁饭是钢嘛。”
渊帝心情放缓,放弃了训斥七皇子的打算,最后一声令下:“滚去东宫,跟着你那太子兄长好好学学,此次春闱你也别说给朕摘个状元了,你能活着从科考的号舍出来就成。”
春闱之中,每个考生都要在低矮逼仄的号舍里呆够九天六夜,对于一个酒囊饭袋来说的确是一种要命的煎熬,渊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朕不打算逼你读书了,朕老了之前在乡下给你置办个猪圈,只要会养猪,能混口饭吃就成。”渊帝好像决定要放弃她。
谢潇委屈道:“儿臣养的第一头猪定要献给父皇。”
倒还是个孝顺的废物。
“你给朕滚!朕不要你的猪!”
“是,儿臣和猪立马就滚。”
谢潇连滚带爬滚出了御书房,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心下终于一松。
经历了水涟一事之后,恐怕再没有人怀疑七皇子的女儿身了吧。
谢潇考虑着这几日都没有给太子换药了,未免再被这位太子记仇针对,她决定先去一趟表表态度。
宫道上,恰巧碰到明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素菊。
“奴婢们给七皇子请安。”
谢潇愣了愣,双手负后:“有事?”
“皇后娘娘考虑众位皇子如今温书备考辛苦,特准备了珍品赏赐各位皇子,奴婢正要往重州殿去,便碰见您了。”
谢潇掀开红绸布一看,全部都是巴戟天、肉苁蓉、牛大力等补肾锁阳、生津固精的药材。
好家伙,在众位皇子都紧锣密鼓备考、苦读诗书的氛围中,皇后娘娘这是巴不得她日日笙歌,好溺死在温柔乡里?
这位嫡母其心不善啊。
“谢过母后。”谢潇笑着应下,命身后的宫人接下珍品:“来得刚刚好。”
素菊掩唇一笑,又福了福身就走了。
谢潇刚到东宫,听下人说太子正在与几位大臣商讨政事,她一听便知没点了。
也罢,来也来了,可你没时间,来日可怪不得我嘞。
谢潇转身就走,宫人却说:“殿下吩咐,如若七皇子过来,请您去偏殿稍候。”
她点点头,如若太子百般相求,等一等也无妨。
东宫这里的茶水甘醇,口感清香,很是好喝。
偏殿里还保持着前几日谢潇住过的样子,一应起居物事应有尽有,谢潇百无聊赖,又开始逗那只胖嘟嘟的白毛狗。
“欸,你舔我手做什么?你太子爹没有给你喂吃的?”
谢潇嫌恶的在被褥上抹了抹,反正又不是她重州殿的床。
“来,乖点,七叔给你零嘴吃。”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喂狗。
小狗吃饱了就有些犯困,谢潇身上又暖和的很,小家伙依偎在她怀中不肯下去。
东宫书房里还在忙着,谢潇又有午憩的习惯,眼皮子逐渐发沉发涩,倚在圈椅中睡了起来。
谢珏来时,就看见了一人一狗相互依偎睡觉的温馨场景。
年轻人容貌秀气,皮肤白皙如玉,睡着的时候眉梢也微微上扬,唇瓣殷红,瞧着比女人还娇嫩美艳。
‘他’虽然束着发,但那一头青丝乌黑发亮,许是睡着的时候弄乱了鬓发,额角还垂下一缕黑发,有种散漫不羁的洒脱之感。
恍惚间,谢珏想到,七弟如若是个女子,定然美艳至极,叫人看到就忍不住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
谢珏摇了摇头,这是想什么呢。
宫中可还传七皇子荒淫无度,是个妥妥的浪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