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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太子殿下饶命,臣弟是女儿身 > 第63章 易名-清澂

谢潇因着床榻被雨水打湿,夜里受了冷身子发寒的紧,夜半时身侧实在暖和得紧,她不知不觉陷入沉睡后,身子竟然无意识的往身边的人靠了靠。

一夜好眠。

醒的时候,先是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映入眼帘。

仔细一看,竹骨节般的手指微微蜷缩后又伸直,好像是在进行小范围活动,似是已经手指发麻。

谢潇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忽的扭头,顺着脖颈下的那只胳膊,视线一路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虽然两个人都是穿着中衣入睡的,可屋子里暗暗淡淡的光线射进来,男子侧身的衣领微微敞开,还是能隐约看见那流畅而有力的胸部线条,宛如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

三哥身材很好,饱满而坚硬的曲线象征着力量和坚韧,一吸一呼之间如同大地的起伏,平稳而有力。

“啊!”

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三哥的臂弯里醒来的,忍不住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大清早的,任谁听见刺耳又尖锐的声音,都会有些心情厌烦。

谢珏耳畔被尖锐的嗓音吵得有些不悦,声音却没有一丝慵懒,仿佛已经醒来许久:“一惊一乍做什么?”

!!!

“我,我们……”耳后忽然涌起一阵热浪,谢潇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和男人同睡,虽然自己也是以男人的身份。

可这样亲密的睡姿,如同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令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子都觉得羞愤难当,更莫说寻常的女儿家了。

“你还挺粘人的。”他语调似戏谑似嘲讽:“非要往我身上靠。”

谢潇羞愤交加,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夜实在是没地方去,若是早知这房里只有一张床,便是在自己房里坐一夜也是不会出来求救,或是来谢珏房里的。

感受到榻尾有衣料的轻微摩擦声,谢珏也抬起头来看她:“起得比鸡还早?不像是你的作风。”

她心中慌乱,支支吾吾道:“有些饿了,我去看看官驿里有没有早膳。”

谢珏没有说话,眉宇间却很是困倦。

昨夜床榻上的人虽然呼吸浅浅,可睡觉却极不老实,一会儿踹他一脚,一会儿打他一拳,他整夜辗转反侧,亦没怎么睡。

谢潇将衣裳穿好简单束了头发就下了楼,谢珏的衣袍虽然是簇新的,可又宽又大实在不舒服,必须先去换一套。

昨夜的大雨不知是何时停的,鞋履刚踩过雨水流淌的小院,她就从马车上搬下来自己的包裹。

重复回到自己房中时,屋子里漏的雨水已经被亲卫们清理干净了,只是床榻上被褥空空,早已经被下人们拿出去晒了。

八皇子谢谦早上起床收拾好一切出了房门时,见到谢潇时,她已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了。

“七哥,早。”

她咬了咬牙,啐道:“八弟,到了江南,哥哥寻个名医带你去看大夫。”

谢谦不明所以:“七哥,我有不舒服吗。”

谢潇用折扇敲了敲少年的头:“呼噜打的震天响,以后娶了媳妇给人吓跑怎么办?”

“七哥你都听见了?”谢谦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都睡着了,我也控制不了啊。”

“你若是从小就和我睡过,定然早就习惯了的。”

“得得得。”谢潇不想再提一同睡觉这件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离夙州只有一天的路程了,快点去用早膳,用完好赶路。”

谢谦“哦”了一声跟上了。

雨过天晴,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再度出发时,空气中都弥漫着花草泥土清新的气息,令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振。

只是她见到三哥那张熟悉的侧脸时,心中不知为何总是一阵羞赧一阵狂跳,涌着惊涛巨浪。

谢潇如今是东宫的属官,但她可还没忘正是谢珏使了计策才令自己出京的梦想破灭,又加上今晨睡醒时那个亲密的姿势,两人的关系好像在这一夜过后忽然降到冰点。

见面就挺尴尬的。

谢潇耳根子红了红,故意落在队伍后头和亲卫们说笑,时间过得也快,第二日清晨便正式到了夙州。

四月的夙州正是春意盎然的景象,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盛开的花朵和嫩绿的柳树,水墨江南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这里民风开放,不如京城天子脚下那般讲究含蓄婉转,许多女子穿的花红柳绿,约上三五姐妹郊游踏青,连个幕篱也不需带。

青松书院坐落在夙州城北部的一座山脚下,这里建筑风格古朴典雅,一棵棵翠绿的松伞上都已经长出了松花粉,古老的楼台与藏书阁交相辉映,见证了书院的百年光辉。

一行人刚到书院大门外时,恰有一个七八岁的书童笑着前来相迎:“师叔远道而归,可是思念策儿了?”

谢珏抚了抚策儿稚嫩的脸蛋:“最近又多了一颗虫牙,可是没有听师叔的话,偷吃蜜糖了?”

“这颗师叔走之前就有。”策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您走之前还告诫所有人不许给我买糖吃,连娘亲都不许,我如今想吃也吃不到了。”

“听话就行。”谢珏轻笑,“师父他老人家可在?”

策儿一脸嬉笑回归严肃,“在的,里头已经泡好了上好的松山云雾,师叔请进。”

“诸位贵客请进。”

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脚下,在书院的小径上和庭院里形成一片片光斑。

耳畔处处都弥漫着朗朗诵书之声,一路碰见了数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拱手向谢珏问好,他十分谦和,逐一回礼,就在谢潇感叹这般行礼下去见了芦先生定要腰肌劳损不可时,谢珏却忽然在一个朱红色门窗前头停下。

堂内布置宁静雅致,一整墙的古书典籍浩瀚无垠,对面还悬挂着整墙的墨迹字画,红木矮桌上的炉子里煮着茶汤透红发亮的松山云雾茶,白烟袅袅而升。

谢珏一进去就当先跪拜:“弟子清澂,拜见老师。”

一个满头白发的灰衣老者笑着出来,芦先生长着一副古板沧桑的面孔,笑起来却很是慈爱,迅速扶起了双膝即将跪地的谢珏:“快起来,你如今身份贵重,拜不得我这个乡野村夫。”

“老师莫要谦虚。”谢珏却执意道:“上拜君王,下拜父母,老师对徒儿恩重如山,当得行此大礼。”

芦先生叹了口气,谢珏只磕了一个头之后便把他扶起来了:“最近身体可好些?燕淮似是进宫一趟,可有为你诊脉?”

谢珏淡声答:“有,徒儿最近身体尚好,老师不必挂念。”

“那便好。”芦先生拍了拍他的宽肩,有些欣慰。

“八弟,快过来。”谢珏朝身后的少年挥手。

“八弟他虽然年轻,但心性纯善聪颖过人,父皇嘱学生将他也送来您的门下潜心学问,望老师多费心。”

谢谦也撩起了褴衫的袍角欲跪下拜师,这次却被芦先生挡下了。

“老朽这辈子能收未来天子做徒弟已是三生有幸,若是再收一位皇子做徒弟,恐怕会令天下大儒笑话我芦先生乃沽名钓誉之辈。”

谢谦听出老者有些推诿的意思,却还是恭恭敬敬道:“若老师需要,学生也可以易名拜在老师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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