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若我们仅仅满足于偏安一隅的安逸,那么江北广袤无垠的地域,其百姓势必将承受异族残酷无情的践踏与蹂躏。”林如海语气坚定,补充道。
荷花听后,秀眉紧蹙,愤慨地说道:“既然这位皇帝如此昏庸无道,对忠言置若罔闻,那我们何不废黜他,另立一位贤明之君来引领国家?”
林如海闻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国家大事,关乎社稷安危,怎可如此轻率地废立?”
荷花轻轻耸了耸肩,心中暗自思忖:他们当初为了出师有名,急匆匆地扶持了一个皇帝上台,如今看来,这皇帝更像是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无形的枷锁。
次日清晨,赵子常便踏上了征途,贾琏等人一路相送,直至城郊,才依依惜别。
大顺军溃败之后,仓皇向西逃窜,逃回了他们的起家之地——陇西。而异族军队则紧追不舍,双方在雁门关展开了一场激战。最终,张傲天大败,从此销声匿迹,生死未卜。
与此同时,冯家军的首领冯唐、冯紫英父子毅然率领军队北上抗敌。他们接收并改编了大顺军的残部,凭借地形优势与异族军队展开了持久的拉锯战,成功牵制了异族军队的主力,并顺势控制了西部大片地域。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江南大地。在众人的竭力劝说下,重光帝终于下定决心,让军队渡江北上,将黄河以南的区域重新纳入朝廷的版图。
赵子常那里也有书信传来,内容不过是些平安之语,荷花看完后小心收好。
她如今在贾家的纺织厂里帮忙。这日,荷花来找凤姐谈事时,见她愁眉不展的,便忍不住询问。
凤姐道:“我们年初在东昌府订购了一批棉花,那些棉花早就成熟了。却因为战事,一直没派人去收货。如今,听闻那边虽然已经收复了,却仍会时不时的受到流寇滋扰,无人敢去把货运回来呢!”
荷花笑道:“二嫂子不用愁,让我去吧!”
“胡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去!多少男人都不敢去呢,怕遇到流寇。损失钱财是小,把小命搭上就得不偿失了!”凤姐以为她在说笑,自然不肯。
荷花笑道:“二嫂子别小看我呀!我也听说了,那批棉花是用来做被服的。我们的军队正需要呢!可申请派一队官兵沿途保护着,如此一来,就不怕了。”
凤姐闻言笑道:“申请官兵保护的事倒可考虑,只是还是不能叫你去。”
“啊,那我这主意不白出了……”荷花垮了脸,情绪低落起来,“不叫我去,那还能叫谁去?我这几个月可是一直在辛勤练武呢!如今三五个毛贼都近不了身。”
凤姐只当她是自吹自擂,当然不信:“我叫蔷哥儿去。”
荷花摇摇头:“人家蔷二爷才刚成亲呢!总不能叫他小两口儿分开吧。不妥不妥!”
“那我叫茗烟儿去。”凤姐又道,“茗烟儿可不是新婚燕尔了吧!”
荷花忙又反驳:“茗烟跟我一样的年纪,既然能叫他去,为什么不能叫我去?二嫂子,你也是女人,怎么可以小瞧咱们自己人呢!”
凤姐被她这一堆歪理逗笑了:“好好好,你也同去。省得叫我落下个重男轻女的罪名来!只是路上要听话,不许乱跑,办完事就回来。”原本重男轻女在这时代是很正常不过的,但凤姐在贾琏的耳濡目染下,渐渐转变了观念。
荷花这才高兴了,点头如捣蒜,又吹了凤姐一波彩虹屁:“二嫂子英明神武!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于是,荷花兴高采烈地去找黛玉,把这事儿跟她说了。
黛玉皱眉:“北边多危险啊!顺军残部和异族人还时不时地在那边打架呢!你真是胡闹。”
荷花笑道:“不怕,那东昌府近日已被朝廷收复了。我们再申请一队官兵护卫着,不会有事。”
紫鹃笑道:“姑娘不用劝了,荷花现在主意大着呢!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就爱到处撒欢。好像在家里能憋坏了她似的。”
荷花嘿嘿一笑:“也不是啦,主要是呆在家里人就容易胡思乱想,我怕跟你一样成了深闺怨妇。”
紫鹃笑骂一声“疯丫头”就不再理她了。
谁知,宝玉听说了,也要跟着去。
荷花问他:“你的生意不管了?”
“有晴雯呢!”宝玉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晴雯如今能顶大梁了,再往后,我就直接把这些都给她打理。我安心研制新品就行了!”
荷花笑道:“甩手掌柜是吧!你倒会躲清闲。只是,你一出去定会生事。逃亡路上都能拐带个妙玉回来……”
宝玉急忙辩解:“不是拐带,是解救。若不是我们三个碰巧遇到她,妙玉肯定会被那庵里的姑子害了的。”
“好好好,算你行侠仗义。”荷花嘱咐他,“只是,这次你可要本分些,不许节外生枝。拿了货,咱们就赶紧回来。”
宝玉点点头:“这是自然。”
黛玉叹道:“你两个就疯吧,我是管不了了!”
于是,众人商议好了,由贾琏去向陈总兵借了兵来护卫他们。择了日期,荷花、宝玉和茗烟等人,便上路了。
妙玉到了南京一直住在贾家。贾政是知道妙玉祖上跟贾母的关系的。于是,吩咐众人拿她跟自己家三位姑娘一样的对待。妙玉索性改了妆,不再穿道袍了。
凤姐常常后悔,自己以前无法无天,因为三千两银子,间接害死一对儿苦命鸳鸯的事。自思都是因为自幼不曾读书的缘故,不懂是非善恶。听说妙玉学问高,便请她给巧姐当先生,教女儿读书明理。
由此,妙玉有了事情做,也可安心在此住下来。
黛玉和三春姐妹也不闲着,她们忙着校注、编写一些幼儿启蒙读物,给族学里的小学生使用。族里的学堂不仅供贾氏一门子弟读书,也接受了附近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