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点点头,“你过来,我给你画画眉。”
银月有些不自在,主子给下属画眉,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
沈星河快速几笔,银月的眉毛变成了男式剑眉,这下更像是位俊朗公子。
“外形没问题,不过你要注意身份和动作,现在这样不像我的丈夫,更像侍卫。你试试。”
银月回忆了一下沈星河平时的举止,一手握拳背在身后,一手托着沈星河的手肘,别别扭扭的沉声喊了声,“夫人。”
唐糖噗嗤笑出来,“沈公子,你像是个犯了错心虚的男人!”
沈星河应和,“唐糖说的没错,还不够自然,别把我当主子,就当你的夫人。”
银月想了想,自己如果扮不好这个沈公子的话,恐怕会给主子带来麻烦。于是收起了那份小心,大大方方的说,“夫人,可要先去用膳?”
“好啊,听夫君的!”沈星河入戏很快,手都搭在了她的手上,极其自然。
银月很认真,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应该如何当个好丈夫,照顾好有孕的妻子。
角色转换过来接下来就顺利多了,扶着沈星河下楼梯,吃饭认真布菜,小心翼翼送上马车,成为了一个相当负责任的好丈夫!
他们按照宋城给的地址来到一家粮铺,
小二见到他们富贵的打扮,热情的跑过来招呼,“客官要点什么?进来看看。”
银月上前,递出一枚私印,“本公子要见你们陈掌柜,这是信物。”
小二一见有信物,麻溜的双手接过,“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去请掌柜。”
陈掌柜手里攥着私印,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恭恭敬敬道,“贵客里面请!”
沈星河戴着帷帽观察了一下来人,四方脸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厚嘴唇,忠义之相。
银月转身来扶沈星河的时候,沈星河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进了后院的厅堂,银月与沈星河一同落座。
下人上了茶水就退下。
银月彬彬有礼,“在下姓沈,这位是我夫人,叨扰陈掌柜了。”
陈掌柜对着斯文的贵人有些放不开,拱了拱手道,“沈公子、沈夫人,在下陈富贵,宋将军的信大半月前就到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不知公子夫人先在城里休整几日,还是直接去小院?”
银月问,“从这里过去大概多久?”
“不算远,马车两个多时辰就能到。”
银月看向沈星河,沈星河道,“夫君,那我们便今日就去吧。”叫了几次之后,沈星河的夫君叫的顺溜的很。
银月颔首,“那就今日,有劳陈掌柜了。”
陈富贵豪爽一笑,“沈公子哪里话,宋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宋将军的贵客就是我陈某的贵客!公子千万别客气!”
陈富贵亲自领着沈星河他们进了村。
他们没有走村里的主路,而是绕去了山脚下的小院子。
银月扶着沈星河下了马车,眼前一座漂亮的农家小院,院门前有一条小溪流过。
陈富贵推开篱笆门,一条石板小路通向内院门,左手边是花圃,右手边是菜园,还有个葡萄架。
看得出,房子的主人是热爱生活的。
“沈公子,沈夫人,这小院是我家的老宅,旧了点,但我全部翻修过了。本来我家的大宅子可以住的,宋将军信中说你们不想被人打扰,我想着这里最合适。”
沈星河很满意,点了点头,“这里就很好,安静,环境也漂亮。”
内院里有三间正房,带厅堂和书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外加厨房和柴房。
陈富贵很用心,墙面重新刷过,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浴桶、锅碗瓢盆之类的全部是新的,买的还都是上好的。
他们只需要拎包入住。
银月将准备好的银票塞给陈富贵,“陈掌柜有心了,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陈富贵不收,“沈公子,陈某能为宋将军办事,这是给陈某机会报恩,这银钱我不能收!”
沈星河认真道,“陈掌柜,你替宋将军办事就已经是人情。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开支本就应当自己支付,哪能让你破费,这不合规矩。这银子你必须收下!”
二人推拒一番,陈富贵说不过沈星河,只能收了银子,买下这宅子都绰绰有余。
陈富贵知道贵人的事不能多问,只好替他们办好些,指着能看到的房子说,
“沈公子,沈夫人,村长家是东头白墙黑瓦最大的那户,我已经打好招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尽管去找。”
“村民也都说好了,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米面粮油都备了些,每隔半月时间我会再给你们送新的来。”
陈富贵想了想,贵人来体验农村生活,应当对山里也有兴趣,又接着说:
“山里浅处景致不错可以逛逛,捡捡菌子,挖野菜什么的。深山不要进去,容易迷路。沿着这条小路走上小半个时辰,还有温泉。”
陈富贵带着介绍了一圈,大家对这里都很满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了陈掌柜,沈星河才将福宝放出来。小家伙已经长大了不少,一出来就兴奋的绕着新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探索着新领地,显然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灵宝村的生活安顿好了,沈星河正式田园开启养胎生活。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脑子里浮现江予淮的样子,不知他在做什么?原来思念是这样的呀。
江予淮自从沈星河走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寒气,再也没了先前的那种柔和。
东厂大狱里面不老实的囚犯可是遭了罪,江予淮都是亲自动手。惨叫声时常响彻刑房。
连凌风都想绕着自家主子走,怕一个不小心屁股要开花。
追魂被他擦了又擦,十分爱惜的带在身边。
沈星河在京城的时候,即便没见面,心里也是踏实的。她不在就完全不同。
白日里有公务要忙还过得去,一到晚上思念便开始泛滥,满脑子都是沈星河。
想着她吃的可好?住的可舒服?有没有及时添衣服?会不会遇到坏人登徒子?……
江予淮躺在床上从左边翻到右边,又从右边翻到左边,还是睡不着。
从枕头底下摸出她的帕子盖在脸上,那是第一次药浴的时候,她拿来给他擦汗的,搭在浴桶边上被他悄悄私藏了。上面她的味道已经淡的闻不到。
转身连脸一起埋进她留下的衣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