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军人的方式思考
半夜三点,周珩及其跟随她参加集训的一百来号人被基地的哨声叫醒,他们背上数十斤重的行囊开始了沙漠里的短途跋涉。
没有食物只有水,他们在游教官的带领下徒步走到基地三十公里外。
月亮隐匿在云朵后面,沙漠里入夜气温最低能降到零下,周珩走在队伍中想的却是任晏平这些人的行踪。
比起室内听着不停播放的军歌,她倒宁愿承受身体的劳累,脚上的水泡和肩膀上被硬邦邦的背带勒紧的痛楚反而能在这种枯燥中忘记。
睡眠不足是训练的一大利器,众人从黑夜走到太阳移到他们正上头,中间只就地躺下休息一个小时。
回到营地时,游教官对他们说道:“来到基地,你会背得更重,站哨更久,承受更多压力,要学会用军人的方式思考。”
龙州那边的人一直都风平浪静,周珩内心也在纠结,也许龙州的做法某种意义上只是对内部混乱的一种应对。
昨天和龙州对峙后,基地的人员各归其位,和外部的通信也重新连接上了。
周珩在休息间歇去了总教官的办公室给李尉打通了电话。
“你是说任晏平在找完你后的当晚就组织人离开了基地?”
“对,我醒来后和龙州谈了要求,但我总觉得他在等些什么,并没有把我的举动放在心上,这太可疑了。”
“也许答案还得你亲自去找。上面有一个消息暂时还没有对外放出来,和x省的沙漠有关。
5个月前,沙漠里出现了两个形似狐狸眼睛的蓝色裂缝,集团的人和华国的专家都没弄明白这个裂缝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最关键的是接近它的人,都出现了魂裂,人的魂体不仅容易从体内分散出去,就算找到再也不能重新拼接完整。
裂缝的深处蕴含着人类无法探测的能量。
不过,它出现几天后又消失了。”
“你是说任晏平找上我,可能觉得我的'吞噬'可能和这个沙狐之眼有关?”
“你这边还是以训练为重。谭非一怎么样了?”
周珩没好气说道:“馀景把他从一个坏了的厕所里找到,如果当时有臭水沟,他一定躲在臭水沟里。”
“这次务必让谢杉跟着你一起行动,这次的任务他一个人还对付不了,我给你的东西等离开基地后再打开。”
李尉给的信息量太大了,怎么会有魂裂这种事情?
联合集团到底还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s省c市附近发生了大地震。”
周珩听到李尉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手里握着电话沈默了数秒。
“需要我转达什么吗?”
“谢杉的家属暂时还没联系上,集团会派s省的人去灾区一趟,你要帮他调整好状态。”
“我知道了。”
周珩找到谢杉告知他c市的事情后,明显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安。
第二天早上,游教官对他们的训练加大了强度。
“哔!”教官吹响了哨子,发布命令道:“给你们2分钟拉筋,接下来12分钟内跑完2500米,没有跑完的要接受基地的特殊惩罚。”
今天是个大阴天,体感温度将近有30度,周珩看着在队伍中间的谢杉有些许担心。
谢杉很可能昨晚一晚没睡,眼下的青黑痕迹十分明显。
等他们跑完全程后,教官并没有放过他们。
谢杉以前跳舞的旧伤覆发了,游教官看见谢杉捂着背,将他和另外几个在跑步途中喊累过的人一起拉去接受惩罚。
他递给了这三个人一人一个铲子,让他们就地一人挖一个接近两米的洞,再让他们钻进去只露出头部。
“这是基地的传统项目,叫'自掘坟墓',在以前,对待战俘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埋在土里被营地的人当球门踢。”
谢杉身上又热又痛,忍受着粗粝的沙石和快要湮没他呼吸的粘土,想着他的家人也许就被压在石头下无人回应,只觉得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游教官绕着他们巡视了一会,发话道。
“凌教官说过了,不要多想,我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场上的人踢球踢得尽兴,土里的人则一次次面临死亡的冲击,周珩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经过的骆驼队伍,内心数着骆驼的脚步声,期盼着时间赶快过去。
一个小时后,这几个人才从“坟墓”中解脱出来。
周珩和队伍中的几个人一起走上前将谢杉从土里拉上来,并帮他清理泥土。
惩罚让他们变得更团结一致来对抗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