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试戏这天，关盼盼陪团子一起去线下跑组。
加试的地方在市中心一个蛮高档的酒店，见他们的是副导，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关盼盼总觉得在酒店试戏变扭，可一看剧组租的是间会议厅，而且里面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心中的疑虑便打消了。
她们到得早，剩下的两位女一号候选人还没来。
“盼盼，你说要是等下我突然忘词了怎么办。”团子焦虑起来。
关盼盼安慰她，“我在车上已经听你背了不下十遍了，一定没问题的，你只是太紧张了，加油，我相信你。”
团子抿唇，“嗯，你说得对，我一定可以的。”
这时等候室的门开了，陈小圆和经纪人踩着恨天高进来。
团子看见她，怒火腾起。
关盼盼按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哟，这不是团子么。”陈小圆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我还以为出了网暴那事，你会自己主动退出呢。”
团子皮笑肉不笑。
陈小圆好奇关盼盼，“分分同学，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陪她试戏。”
陈小圆惊讶，“她害得你被网暴，你居然还和她混在一起？”
关盼盼还没来记得说话，团子就说：“她跟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么？多管闲事。”
“你、”
关盼盼将剧本递给团子，“试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么宝贵的时间就不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你说得对。”团子点头。
“你们！”陈小圆简直要被气死。
经纪人怕她当众撒泼，拽着人往另一边走。
两人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都在憋笑。
没一会儿总导演和制片进来了，大部队就位，却不见读果旗下的艺人，关盼盼找旁边的工作人员打听，这才知道人家接了别的戏，已经放弃出演这部网剧了。
“太好了，最有利的竞争对手没了，这下稳操胜券！”团子小声欢呼。
试戏正式开始。
陈小圆先进场，二十多分钟后她出来了，一脸得意，还故意走到两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说导演夸她有灵性，未来一定大火云云。
两人没搭理，十分钟后，轮到团子。
“团子你是最棒的，冲~”
“嗯！”
关盼盼送团子进去，手机掏了又放，她想给霍城发消息。
拍卖会之后，霍城一定更加不愿意让自己和儿子单独见面，可明天就是佳乐的生日了，她手里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关盼盼深吸口气，还是决定给霍城留言，告诉他自己会把生日礼物送到霍家老宅。
腆着肚子的副导突然走了过来，在关盼盼身边坐下，“小同学，你是团子的朋友？”
关盼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说：“我是她助理。”
副导摩挲着手，“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演戏呀？”
关盼盼微笑拒绝，“我比较喜欢当幕后人员。”
“可惜了。”副导叹息，“刚才咱们陈导还说，觉得你外形条件不错，是那种初恋女神脸，很能吸路人缘，如果你进圈未来资源一定很好。”
关盼盼被夸的有些小骄傲，害羞地挠了挠脖子。
副导见有机会，又说：“我们陈导最近要拍一部校园题材的网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试一下镜？”
夸人她可以接受，演戏还是免了。
关盼盼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没那个天赋。”
“诶，这跟天赋没太大关系，主要啊，还是得靠后天的努力。”副导眼一转，“导演说你行，那你就一定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有兴趣，今晚来我房间，我把剧本给你。”
关盼盼了然，这人在说潜规则。
她心里一阵恶心，假笑着摇了摇头。
副导不死心地诱惑，“我看你这穿着打扮，家里挺缺钱的吧？小同学，当明星可比当助理赚钱，房子车子都不在话下，你要是运气好能发展成顶流，到时候金山银山的要什么没有呀。”
副导趁机将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肥硕的身躯靠近关盼盼，“这机会一般人那是求都求不来，我也是看你有这个天赋，才给你机会的。”
关盼盼往旁边挪，心生厌恶，“真的不用了副导，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
副导还想再劝，却见关盼盼呼哧一声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试戏结束，团子出来了。
男人啧声，满脸不爽。
“团子，结果怎么样，没忘词吧？”关盼盼三两步跑过去。
“一字不差！导演还夸我戏感好呢。”团子得意地说。
一旁的陈小圆听到，翻了个大白眼，“猪哼哼两声都能有戏感呢，哼，有什么好得意的。”
团子没搭理她，凑到关盼盼耳边小声说：“而且陈导还问我跟公司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他好像想签我！”
“太好了。”关盼盼跟着她开心，可又想到刚才副导的作为，恐怕这个陈导也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鸟。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团子，但看团子正在兴头上，也不好意思明说。
试戏结束，工作人员告诉她们，结果三天之内出。
团子和关盼盼准备离开，却被副导喊住了。
“团子啊，陈导想请你们吃个饭，顺便谈谈你签约公司的事。”
团子大喜，关盼盼本想走，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团子的助理，不好脱身，无奈只能跟着一起上去。
包厢在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里，她们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坐了七、八个人在喝茶聊天，其中还有陈小圆。
关盼盼疑惑，陈小圆为什么在这里？
两人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些局促，副导领着她们坐到沙发上。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制片。”副导依次给她们介绍。
饭桌烟云雾缭，酒杯交错，这种氛围让关盼盼浑身不自在，她被烟味熏得头晕，几次都想离开，但又不放心团子一个人，只得强忍恶心。
团子明显也不适应这种场面，为了演艺事业，还是闭眼吞下了桌上不停递来的酒。
酒局上，陈导把团子和陈小圆一顿夸，还说这次不管谁拿到女一号，自己的下一部戏都会邀请剩余的那个担任女主演。
这话一出，两人眼睛都放光了。
“小圆和团子呢，演技都不错，人也长得灵气。只要你们肯好好干，我相信啊，你们一定能在圈里火起来。”陈导打了个酒嗝，色眯眯看向团子：“团子，等会儿吃完饭，咱们俩再聊聊签约的事情。”
团子赶忙端起酒杯，满脸喜色，“谢谢陈导！”
关盼盼眉头紧蹙，悄悄拽了拽团子，打开手机给她看。
【他可能是想潜规则。】
团子看过，打出一行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