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签售会结束得有些迟，我来晚了。”谷蓉款款落座，瞥了眼关盼盼和齐言，眉头拧起。
“季老您怎么还请了外人呀，我以为今天就是和您简单吃个饭呢。”
谷蓉一句话，摆明亲疏。
季老和霍城的母亲算是旧交，只不过霍城母亲离开本家后，两人就没怎么来往过。
季老乐呵呵道：“小言是我一个学生，算不得外人。”
谷蓉笑说：“齐总当然不算外人。”
言外之意，这全场就关盼盼一个不该来的。
关盼盼脸上发热。
齐言端起酒杯，微笑说：“谷小姐这话说得可就不公平了，既然霍总能带女朋友，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关盼盼见齐言哪怕被误会也要护着自己，心中感激。
谷蓉却颇为意外，眼神在他和关盼盼之间游走，戏谑说：“齐公子的品味...还蛮特别的。”
明显瞧不起的口气，听得关盼盼略为恼火。
齐言笑出眼纹，朝她举了举杯，“赞美可能掺假，诋毁却源自于最真实的嫉妒，看来谷小姐内心也承认我家盼盼比你优秀呢。”
关盼盼意外而惊喜。
一旁的谷蓉被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好个齐言，居然拿她消遣，她会嫉妒关盼盼？哈，天大的笑话，她也配！
她正欲开口讥讽，季老适时打断，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来回打量，“你们四个都认识？这也太巧了吧。”
齐言不置可否。
关盼盼给季老倒了杯热茶说：“季老师，菜都要凉了，咱们先吃饭吧。”吃完她就可以跑路了！
季老招呼众人开席。
餐桌上风起云涌。
霍城和齐言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一个劲在拼酒，饭没吃下去几口，酒倒是空了三瓶。
季老怕他们伤身体，叫人将酒撤了下去，“我知道你们都想拿到我手里的换地权益书，但较量不该用在饭桌上，好好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谈。”
关盼盼这下知道霍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饭毕，服务生端上果盘。
齐言见时机差不多了，立马表明心意说：“季老师，置换的地段我已经想好了，准备盘下首都那一块地，打造国际影视基地，届时吸引外资，给文娱工作者提供更多拍摄以及交流的机会。”
季老干了一辈子文娱工作，知道这几年因为疫情的影响，娱乐圈不景气，如果能有座国际影视基地，届时带动中外资源发展，确实不错。
霍城挑眉说：“打造影视基地不如建设环球影城，娱乐团队再多也比不过普通人的数量，影视城说到底还是有局限性，长远算下来背后收益可不如环球影城多，齐总别忘了，季老虽然是文娱界的泰斗，可本身还是位商人，手底下的员工都是需要吃饭的，和商人打感情牌，可不是个明智选择。”
“文艺造人，霍总拿一般商人的浅薄思想和季老这般的风骨人物作比较，怕是有些失礼吧？”
齐言眯眼笑。
霍城镜片泛光。
饭桌上，氛围一时紧张起来。
关盼盼不懂商场上的道道，但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好像都很有道理，不禁为齐言捏了把汗。
季老见他们针锋相对，安抚道：“小城说得在理，小言讲得也不差，有句老话怎么讲来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们啊也不用为我剖析利弊，老头子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番话算是暂时缓了双方的气氛。
谷蓉又接道：“齐总还是想得太浅薄了，没有金钱做支撑，别说梦想，那是连肚子都填不饱，我觉得还是阿城说得有道理。”
关盼盼心中腹诽她话多。
果然齐言接下来的一番言论又狠狠打了她的脸。
就谷蓉那点水平，根本就不够看。
见谷蓉吃瘪，霍城开始反击，两人从天上比到地下，由古谈论至今，听得关盼盼一个脑袋两个大。
后来季老也忍下去了，摆手叫停：“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厉害，就别在我这个老古董面前显摆了。你们都是我看着成长的，我也不会用生意场上那套，你们谁能通过我的测试，我就把这份换地权益书给谁。”
两人眼睛微亮。
季老给出的测试很特别。
他要求霍城和齐言到远离市区的某个小镇上，寻找一件宝物。
“除了你们，我还需要她们两个一块去。”季老看向关盼盼和谷蓉。
关盼盼第一个拒绝，“季老，您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所以我把测试推迟到两个月后，不耽误你安排工作。”
关盼盼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她更不想看霍城和谷蓉如意，便暂时应下季老的要求。
饭局结束，众人散场。
一行人在门外等电梯。
谷蓉故意当着她的面打了个视频电话。
关盼盼听出对面的人是霍佳乐，表情不淡定了。
“儿子，妈妈让张叔接你过来，这边的景区很大，里面还有个动物园，爸爸妈妈明天带你去玩。”
对面传来男孩兴奋地呼喊。
关盼盼听着心中泛酸。
电梯下来，她没进，“季老，齐大哥，你们先走吧，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屋里了。”
齐言出去追她。
谷蓉见讨厌的人都走了，这才关掉视频电话，满脸得意。
季老好奇：“小城，你都有儿子了？”
霍城默了默，说：“嗯。”
其实心中对谷蓉颇有些不满。
他们这样的家族，多少都有些不外传的秘密，可自己主动说出来和被人爆出来，是不一样的。
季老又问：“今年多大啦？”
霍城：“七岁。”
季老面露讶异，没想到霍城这么早就有了儿子。
谷蓉抱上霍城的手臂，笑容甜蜜说：“妈妈她当时身体不好，怕看不见阿城成家，想要早点抱上孙子，所以我们就有了佳乐。”
季老哦了一声。
电梯打开，几人前后走出去。
关盼盼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离开。
齐言知道她不好受，思来想去几番话，却找不到最合适的发言。
关盼盼平复好心情，和他下楼。
“盼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齐言低声说，他和齐妙完全有能力帮她夺回佳乐。
关盼盼攥拳，因为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将谷蓉拉下名誉的神坛。
仇恨就像新酒，经年累月的沉积，入口才最为香甜。
关盼盼胸口用力起伏了几下，眼神发狠，“亲手解决一个害过自己的女人，比经他人之手更解恨。”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于凶狠，怕吓到齐言忙解释，谁知齐言却丝毫没受她这发言的影响。
“你是个好女孩，只是以前的你太逆来顺受了，现在这样很好。”好到让他移不开眼。
齐言笑容温柔。
关盼盼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诧色。
齐言的眼神过于深情，几乎让她生了错觉。
这时，关盼盼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