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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陆镇闻听此言, 停住脚步立在马车前等沈沅槿下来,怕她受寒,转过身贴心地为她整理好斗篷, “这里人多,沅娘跟紧我。”

沈沅槿沈默着点点头,随他信步踏进临时搭建的木棚中。

此间收留的多是一些城中的老弱病残和从周边县镇避难而来的难民,朝廷拨了一批医工和宫人在此行医丶打杂帮工。

因陆镇有公务在身, 一时脱不开身,沈沅槿索性去帮此间的厨娘煮粥熬汤,临近下晌时, 陆镇处理完正事, 来施粥处寻她。

沈沅槿今日着一袭素色常服, 外罩翠羽斗篷,此间众人见了,虽不知她是太子妃, 却也不难看出她身份不凡,非富即贵,是以陆镇过来时, 本能地推断她是眼前这位朝中大员的夫人。

陆镇见她手执长勺往难民递来的碗里打粥,并未上前打扰她,而是叫人再去寻一柄长勺来, 帮着一起施粥。

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极高大的男郎,沈沅槿焉能无知无觉,当下稍稍侧目看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冬日天黑得早, 他二人施完粥,天已麻麻黑了。

陆镇知她今日受累, 不管不顾地横抱起她,迈开大步走到马车边,踩着脚踏上车。

“沅娘的心地和相貌一样美,倘若抛开太子的身份,我焉能配得上沅娘。”陆镇的嘴跟抹了蜜似的夸赞沈沅槿道。

沈沅槿平静地受下他道出的糖衣炮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一句好话:“大郎如此心系百姓,亲力亲为,也让我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陆镇低声重覆一遍沈沅槿对他的评价,而后偏头对上她的双眸,发问:“在沅娘的眼里,今日之前的我是怎样的?”

沈沅槿默认他想听真话,旋即不假思索地答话道:“傲慢自大,目下无尘,霸道蛮横。”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坦荡,必是出自真实感受。陆镇一时间不知该为她肯在他面前说实话而高兴,还是该为她从前那样看待他而憋闷羞愧,两种情绪交织缠绕,不禁令他有些头痛;可转念又想,她肯去看他的另一面和为她做出的转变,何尝不是在试着接受和亲近他呢。

“那现在,沅娘对我的看法可还像从前一般无二?”陆镇直视她的眼,满含期待地抛出第二个问题。

沈沅槿摇摇头,面色从容地给出正向的答案:“大郎在我眼里若还是像从前那般,早该剑拔弩张,焉能像现下这般心平气和地同彼此说话?”

自成婚以来,他二人相处得极为融洽,陆镇丝毫不疑她在哄他,牵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亲吻她的手背,“我从前做了许多错事让沅娘伤心,谢谢沅娘还肯给我机会看到我的好,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提从前的事。”

沈沅槿懒怠再想好话敷衍他,轻轻抽回手搭在膝上,神情自若地转移话题:“大郎,我有些饿了,今晚我们吃两样小炒菜可好?”

陆镇重又握住她的右手攥在手里,“沅娘想吃什么菜色,我都依你。”

马车沿朱雀大街进入皇城,在少阳院前停下,陆镇牵她的手一齐下车,归至殿中。

晚膳过后,沈沅槿坐在罗汉床上想今日所见之事,欲请内外命妇来东宫吃茶,号召她们捐赠府上旧衣旧被,遂与陆镇商议此事。

陆镇对她的想法大加赞许,支持她道:“沅娘想做何事尽可放手去做,前些年我无妻无妾,又不喜奢华,倒也存了不少体己,东宫库房的钥匙在沅娘手里,里头的东西,沅娘看着使就是。”

沈沅槿闻言也不同他客气,大方接受他的善举,“我先替那些受灾的百姓谢谢大郎。”

她是待百姓谢他,但叫他无法用“你我夫妻一体,何须言谢”来堵她的话。陆镇拧了拧眉,很快便又舒展开来,伸手去抚她鬓边微乱的鬓发,主动提出要服侍她洗漱更衣。

两人今日都有些累了,夜里早早地睡下,一夜无话。

翌日,沈沅槿便差人出宫往各府下帖子,第二日上晌,前来赴宴的虽没有十足十,十之八九总是有的;然而这些人里,却没有陆昭的身影。

沈沅槿心生疑惑,便向与她交好的温诗雨打听消息,询问她可是家中又何事。

温诗雨旋即恭敬答话:“回太子妃的话,县主她近日忙于过继子嗣一事,约莫抽不开身,太子妃所有什么话,妾身可以代为转告。”

过继子嗣。沈沅槿听后,追问一句:“是从魏氏宗族中过继,还是旁支?”

因那孩子还未正式过到陆昭名下,温诗雨亦不曾见过,自然也不知晓底细,因道:“魏氏人丁不算兴旺,且多在京中,近年来未曾听闻有婴孩降生,许是从长安城外的旁支过继一个罢 。”

沈沅槿听说是旁支,不知怎的忽想起两年前的冬日夜晚,她与陆镇从戏楼出来,曾在戏楼外瞧见过一个酷似魏凛的男郎接听完戏的女郎上车;且今年秋日,成衣铺外,她遇见陆昭独自带着女儿外出买衣,魏凛不曾陪伴在她身侧……

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沈沅槿将这两桩事联系在一处,心中便不可抑制地生出怀疑的种子。

她想,魏凛此人,和那孩子的来历,都该仔细查查才妥当。沈沅槿沈眸思忖半晌,直至温诗雨又唤了她一声“太子妃”后,方才回过神来,让宫人呈上紫阳茶饼。

沈沅槿与她们一起烹茶,待茶汤烹好后,又有宫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取出盒中的茶果子放在每个人的案几上。

海棠银盘中的茶果子精美小巧,清香扑鼻,沈沅槿看向下首处盘膝而坐的众位命妇,莞尔笑道:“这些点心都是苏州来的厨娘精心制作的,诸位女郎尝尝合不合口味。”

“太子妃有心了。”众人齐齐附和她的话。

待茶吃得差不多了,沈沅槿方切入主题,开门见山道:“近日长安内外的雪灾,致使成千上万的百姓饥寒交迫,想必各位女郎亦有所耳闻罢。”

众人忙又点头称是。

“我已向太子禀明,将东宫里空出的几十床旧被子和陈年积压的棉布丶冬衣捐给城内外受灾的百姓,太子心也已应允;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各位女郎今日归家后,也能同夫君丶舅姑商议一番,捐出家中多馀的衣被布料。”

沈沅槿说到此处,视线频频落于不同女郎的面上,观察她们对此事的态度,见大多数人并未显露出为难之色,又道:“诸位女郎府上的善心善举,我都会让人登记在册,并根据数量赠予相应的衣票,等开春后,可凭票去东市的灵秀阁挑选新款的春裙。”

她此番所言,虽是要她们捐赠,要的却不是钱物,而是旧的衣被等物,且还可在春日回馈她们灵秀阁的春裙,灵秀阁的衣裙样式甚是好看,做工和绣功亦很是精细,这样既能博得美名,又可得实惠的事,为何不做呢。

温诗雨并另外两三个女郎率先应下,紧接着,便又有许多女郎响应。

沈沅槿以茶代酒敬她们一杯,紧接着道出具体的安排和时间节点,又与她们往东宫的园子里逛上一回,打发众人各自散去。

此事暂告一段落,沈沅槿并未歇下,而是继续安排明日下晌去各府收集捐赠的事宜。

不日就是元日,又逢灾情需要处理,陆镇忙至一更过了方才回来。

他来时,沈沅槿正绞尽脑汁地画花样子和设计春衫款式,陆镇怕她在灯下画久了要眼睛疼的,遂走到她身边取走她手里的画笔,“夜深了,沅娘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日白日再画不迟。”

沈沅槿的确也有点头痛眼酸,便用砚台压好画纸,示意陆镇把画笔放回笔洗里,问起两年前的那桩事来。

“时漾觉得,那日夜里遇见的男郎长得可像魏凛?”

陆镇没想到她那夜未曾这样问他,时至今日两年过去了,反倒巴巴问及此事来。

相较于沈沅槿,陆镇对魏凛的相貌显然更为熟悉,况他眼力甚好,记性亦不差,经她提这一句,立时便想起那晚的情形,虽只是短短的一瞥,却也足够他认出魏凛。

“沅娘是怀疑,那日魏凛去接的那位女郎,是他的外室?”陆镇没有正面回答沈沅槿的提问,而是反问她道。

沈沅槿根据她在现代时听过和见过的诸多事积累出的经验,不难推断出,倘若那人真是魏凛,就凭他晚上去接一个并非妻子的女郎,且又在休沐日不陪妻女,任由妻子从活泼开朗变得沈默内敛,他与那女郎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时漾猜的不错,我确有此疑心。”沈沅槿肯定陆镇的推断。

他那时并不想多管旁人的闲事,不过既然现下是沅娘主动提起,他便不可装聋作哑,即便此事涉及到的是陆昀的阿妹。

“沅娘若想得到确切的答案,我可派两殿司的人去查清楚,无需几日,便可将事情查得清楚明白。”

“我自然想要知晓答案。”沈沅槿大方承认自己的私心,告知陆镇丶温诗雨提及的过继一事,“魏家欲过继来的孩子,也请时漾探明身份。”

“担心那孩子是外室的,害你的好友兼从前的小姑吃了暗亏?”陆镇说到后半句,又是一阵醋意上涌。

沈沅槿被他酸得不行,给他倒了一杯茶堵他的嘴。

陆镇顺着她给的台阶乖乖下来,轻抿一口茶汤后询问她今日的事情进展得可妥当。

沈沅槿点点头,“一切都好,明日就可去各府接来东西了。”

“沅娘今日操劳许久,不若由我来伺候你沐浴可好?”陆镇看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实则心内早已按捺不住,更像是在告知她自己的想法,宽大的手掌忽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沿着脸颊按到女郎的唇上,离开的一瞬间,低下头颅,凑近她的唇,用力吻了上去,不让她道出拒绝的话语。

陆镇弯下腰,捧住沈沅槿的下巴,一条煺跪抵在她的煺间,强悍又霸道地加深这个吻,不消多时便吻得她腿软脸热。

“沅娘真美。”陆镇容她换气的时候忘情地低喃一句,在她迷乱的眼神恢覆清明前,再次亲吻上去,汲取她唇间的芳津。

额上沁出一层湿热的汗珠,陆镇手臂发力,托住她的豚抱起她,让她的煺环在他的腰上,停顿的空挡令人往汤池中备水。

两个人都未沐浴,沈沅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做到那一步,陆镇无可奈何,只能暂且在她的脖颈处种上诸多暗红的莓果。

约莫两刻钟后,黄门来请人过去沐浴。

陆镇不得不暂时克制与她亲近的玉望,替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横抱着她踱出门去。

汤池里温度很足,陆镇耐着性子剥去她身上的衣裙和发上的金钗步摇,再是胡乱扯下他自己的,随手丢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抱她踏入池中。

她的身量远不及他,陆镇单手抱住她与她交吻,只让她的小腿泡在水里。

水面散出温暖的热气,沈沅槿整个人都被水汽和陆镇的气息环绕包裹,不多时便脑子轻飘飘的,身上也热。

陆镇吻够了方肯放她下来,还未涂抹澡豆便开始摩挲她的肌肤,细密的吻从她的手背蔓延至肩颈,再到雪团朱玉。

“时漾。”他的一只大掌藏进水中作乱,仅仅一指便惹得怀中女郎润了眼眶。

忍得难受极了,陆镇感受着温软黏腻,问她想不想。

不知是否是他的手段太过厉害,沈沅槿似乎不想放他离去,又想要更的,进退两难间,只能泪盈盈地望向陆镇。

“好沅娘,说出来。”陆镇的手骤然远离花朵,取而代之的是,却又故意只在边缘,耐心地诱哄她。

话音落下,沈沅槿立时清醒过来,恼恨自己不能全然克制住那些恼人的伸锂反应,拧眉推开陆镇的肩往后退,继而解下发髻,变相地拒绝他:“我要沐浴了。”

陆镇见此情状,焉能放任即将到嘴的鸭子飞了,在她青丝坠落的一瞬,再次勾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擡起她的一条煺。

“沅娘身上可不像嘴上那般爱扯谎。”陆镇迫使她踩在他的脚背上踮起脚尖,铤腰。

感觉上不太对劲,沈沅槿起初只是微微拧眉,待他荃后,一股隐隐的痛感便席卷而来,眼泪一下子滚落出来,抽泣着喊小覆疼。

陆镇唬了一跳,忙不叠退出来,轻拍她的肩向她告罪:“沅娘莫哭,是我不好,想是你今日太累的缘故,我不该这样,待会儿若还难受,出了浴就叫人去请女医来。”

她的月事已有许久不来,他那样时她又难受。沈沅槿再不敢心存侥幸,连连点头。

陆镇满心愧疚地伺候沈沅槿沐浴洗发,擦干她身上的水渍后拿巾子包她的发,替她套好干净的寝衣,又拿厚厚的毯子裹住她才敢向外走。

一路返回正殿,陆镇问她肚子还难不难受,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沈沅槿只觉得还和先时一样刺痛,“难受。”

陆镇听到这个答案,懊悔之情更甚,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低下头颅沈默片刻,面色凝重地令人速速去请女医过来。

等待女医的这段时间,不独是陆镇心慌,沈沅槿比他更为煎熬,因她真的怕极了腹中会有陆镇的孽种。

女医来后,先问过情况,而后请人到内殿细观一回,再是替她诊脉。

“如何?”沈沅槿紧张到心跳如擂鼓,在女医移开手时,第一时间朝人发问。

女医旋即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叉手又施一礼,朗声道:“臣恭贺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的脉象跳如滚珠,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只是太子妃本就体弱,胎像不是太稳,需得每日按时服用坐胎药,好生养上三两个月方可稳固。”

陆镇耳力极好,纵然搁着一道帘子亦能将她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当他听到身孕二字,不禁喜上眉梢,激动地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走到帘子后耐心地等女医把话说完,这才挑开帘子走进去。

“还请女医速速开了坐胎的方子出来,不拘多名贵的药材,一应都使最好的。”陆镇开怀激动到全无身为储君的架子,不是命令女医开药方子,而是客气地用了请字。

不同于陆镇的喜从天降,这个诊脉结果于沈沅槿而言,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无论也不敢相信,她会在陆镇用了鱼鳔的情况下,还是有孕了。

陆镇于她而言,与那等欺男霸女的罪犯无异,她焉能容忍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她必须想办法弄点这个孩子。

沈沅槿的面上不见半点喜色,有的只是无措和惊愕,以及被她掩藏起来的厌恶和恨意。

“沅娘,我们有孩子了。”陆镇高兴得快要合不拢嘴,不顾女医还在边上写方子,弯下腰极珍视地看着沈沅槿的肚子,而后将手掌覆在上面,“沅娘要当阿娘了,我要阿耶了。”

陆镇喋喋不休,浑然不觉沈沅槿的厌憎。

不多时,女医写完方子递过来,陆镇忙不叠双手接过,赏了女医银钱,让人再去请张太医。

一时屋里只馀下他二人,沈沅槿擡眸看向尤沈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陆镇,冷冷发问:“我为何会有孕?那鱼鳔,可是你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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