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罗曼打算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欺负小朋友的活动，但是这个计划在进行到第九天的时候就被迫中断了，顾铭阳要去学校上课了。
“好好上课，等放学后学姐来接你。”
“好的，学姐。”
罗曼说的轻快，顾铭阳答应得也很轻快。
等看见顾铭阳进了教学楼后，罗曼让于川把车开走。
“走吧，小川川，今天姐姐带你出去浪~”
于川浑身一抖，今天出门撞邪了还是小曼姐出门没吃药，哪哪都不对劲。
“你们男生都喜欢些什么？”罗曼和于川走上商场的扶梯，这商场的正中央垂挂着一副巨大的海报，海报上罗烟手上的戒指十分显眼，旁边是珠宝商的名称。罗曼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给罗烟发了过去。
“男生的话一般都是游戏啊丶足球篮球，要不然就是汽车，一些数码产品啊。”
“顾铭阳也喜欢这些吗？”
“他？他不喜欢。”于川回想起关于顾铭阳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他除了工作和学校的事情之外，哪里也不去，就只呆在家里。在家里他也只是看书，他不玩游戏丶不看球类比赛，他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真的很不像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
除此之外，最让于川不能理解的是他不喜欢说话。曾经于川和顾铭阳呆在家里一天，这一天顾铭阳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只是自顾自的看书丶吃饭丶睡觉，于川简直都快要崩溃了，但是一对上顾铭阳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口，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都是自家的孩子，还能怎么样。
罗曼听着于川的描述，好像那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在罗曼当顾铭阳的经纪人之前，于川就已经是顾铭阳的助理了。罗曼不知道过去的顾铭阳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接触到的顾铭阳一直都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
“他……”罗曼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情况好多了，偶尔也会跟身边的人说说话。”
联系一下于川的描述，罗曼不禁冒出一个想法：“他有看过心理医生吗？”
“呃……这个没有。”于川满脑袋的疑惑，“你怀疑他心理有问题？不过好像也确实有点。”
虽然有觉得顾铭阳不同于其他同龄的男孩子，但是也完全没有朝心理问题这个方面想过，顶多不过是性格孤僻了一点，不太爱说话。
关爱一下小朋友的心理健康还是很有必要的，罗曼给杜笙发了消息，定好了时间。
下午去接顾铭阳的时候，他正在校门前和一个女生说话，罗曼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并没有通知顾铭阳。罗曼看看顾铭阳又看看他对面的那个女生，车窗上贴着厚厚的保护膜，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清。不多时顾铭阳就结束了对话，向这边走来。少年穿着白色衬衫，双腿修长笔直，脸上带着笑，这样的少年意气风发，温和干净，罗曼很明显的感到自己心跳加速。
“哗啦”一声，顾铭阳将车门拉开时，罗曼还怔楞的看着他，尔后往旁边移了一下，给顾铭阳留了个位置。车门一关，于川就点燃发动机驱车离开。
“刚刚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啊，挺漂亮的。”罗曼不禁打趣他。
“只是同学，在校门遇见，她就跟我说了几句话。”顾铭阳有点局促，下意识的想要解释清楚，“我们也不是很熟。”
罗曼看见小朋友被欺负的样子心情愉悦，开心的笑了出来：“多跟别人说说话也是挺好的。”
“你……你们去商场了？”顾铭阳神色恹恹，天知道他在下课期间看到于川发的朋友圈时心情是多么的低落，他都没有和罗曼去过呢。
“是啊。”罗曼点点头。
“你还送他东西了。”顾铭阳这醋吃得飞起。
“关爱同事嘛。”
顾铭阳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但是罗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反而还很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顾铭阳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是他又没有资格生气，这样的心情才是最让人无奈的呀。
只开了一半的路程，罗曼就让于川把车停在路边，打发他去买东西。
“去远一点，不到半个小时不要回来。”罗曼如是嘱咐道。
“半个小时……够吗？”于川眼神在两人中间流转，意味不明。
“……”
于川在罗曼要把他踹下车之前麻溜的滚了。
“你还有糖吗？”罗曼本来不是很喜欢吃糖的，但是却很喜欢吃顾铭阳手中的那颗糖。
顾铭阳虽然心情很不好，但还是委屈巴巴的把今天的糖给了罗曼。罗曼将糖剥开扔进嘴里，糖纸也整整齐齐的展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方形盒子。
“这是送你的礼物。”
顾铭阳看了下那个盒子没有接，这个盒子跟于川朋友圈发的盒子长得差不多，转头看向窗外，馀光却一直停留在这个盒子上：“这也是关爱同事？”
“不是。吃了你那么多糖，总得有点回报啊。”罗曼玩味的看着顾铭阳，“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给其他人了。”
罗曼作势要收回，顾铭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接过。
“不打开看看吗？”罗曼见他一直盯着那个盒子，一个盒子有什么好看的，当时也不过是随便选了一个。
顾铭阳踌躇着将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神色一怔，一块蓝宝石水晶表镜的手表慵懒的躺在盒子里。
“还好你现在没有手表的代言。”罗曼将手表取出来给顾铭阳戴上，“当时在商场一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果然很合适。”
“这个很贵吧。”顾铭阳估算了一下大概的价格，这手表都够一套房子的首付了，“你还有钱吗？”
等待夸奖的罗曼冷不丁的被这句话给刺到：“难道我平常表现得很穷吗？”
顾铭阳回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你经常向赵倩姐抱怨你工资很少啊。”
这个……好像确有其事，罗曼心思一转决定逗一下小朋友，立马一副可怜的样子：“对啊，给你买了礼物后我连饭都吃不起了。”
“这……”顾铭阳不知所措，“要不然把这个手表退了吧。”
作势要把手表取下来，罗曼拦住，仍旧一副可怜的样子：“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当然不能退了。你看，我对你好好，把全部的积蓄都给你买礼物去了。”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盈盈望来，还带着泪。
顾铭阳耳朵一红，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语无伦次：“我……我的卡里还有钱，要不然你先用我的吧，等以后我接活动挣钱了再给你。”
“嗯，好吧。”罗曼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内心却是万马奔腾，这是怎样的一个小朋友啊，真的是太可爱了，这样的小朋友居然喜欢她，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啊。
“曼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顾铭阳慢慢摸着那块手表，“你对我这么好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你也喜欢我。”
盲生，你终于发现了华点。
“嗯哼。”罗曼笑眼盈盈的看着顾铭阳，“如果那不是误会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铭阳半是惊喜丶半是自我否定，他怕他想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铭阳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想从罗曼耳中听到那句话，又怕那句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就是说，我也喜欢你啊。”
车外人马喧哗，车内寂静无声，唯有两道赤诚的心跳。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罗曼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知道啊。”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在一起了，但是又什么表示都没有；如果说没有在一起，但是两人现在又是相互喜欢。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顾铭阳拉开车门下了车，罗曼隔着车窗看见他消失在街头心里不免好笑，喜欢一个人之后真是觉得他哪里都好看，就连一个后脑勺也是好看的。
也没几分钟顾铭阳就回来了，一拉开车门罗曼就看见他手捧着一束玫瑰站在车门口。
顾铭阳单膝跪地，将玫瑰举起来：“罗曼，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愿意。”罗曼将花接过，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
顾铭阳起身，手搭在车门上，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坐在车里的罗曼仰头看着他，火红的玫瑰衬得她的脸也有点红：“要亲一下吗？”
顾铭阳闷声点点头，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十一月的天不算很冷，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街上。吻了一会儿顾铭阳便把头搁在罗曼的肩上，嘴里喘着粗气：“刚刚跑得太急，有点喘不上气了。”
罗曼让顾铭阳上了车，将放在一旁的水递给他。
离于川出去也是将近一个小时了，但是还不见他回来，他不会忘了吧。罗曼没想到这次没把于川等来倒是等来了可亲可敬的交警小哥。
交警小哥敲了敲车窗，罗曼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将车窗按下。
“这里不能停车，马上开走。”
“好的。”罗曼干脆的应下，“我们有个朋友去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
罗曼拿出手机拨通了于川的电话。
“川儿呀，你怎么还没回来。”
于川看看手机，确实是罗曼打来的电话没错，声音也是罗曼的：“小曼姐，怎么了？”
“你要是十分钟之内还不来，我就自己开车走了。”
“你们完事了？”
“好的，我马上开车走。”罗曼将电话挂了，一脸笑容的看着交警小哥，“我朋友他掉坑里了，没救了，我也带着驾照，马上就开车走。”
罗曼下车坐到了驾驶位，然后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于川这小子把车钥匙也带走了。
“小哥，我觉得我朋友还是能抢救一下的，他马上就来，我们马上就走。”
过了五分钟于川才优哉游哉的出现在街头，当看到车旁的交警小哥时，下意识的就想跑，但是再看见交警小哥的罗曼时，想想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又快速的回去了。车子也在交警小哥的哼哼教导中驰离了街道。
“重新介绍一下。”罗曼在后座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男朋友，顾铭阳。”
“这是我的女朋友，罗曼。”顾铭阳也跟着介绍，嘴角带笑。
虽说两人谈恋爱的事情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但是相关人员也还是要清楚的，万一到时候东窗事发，也不至于乱了套。
于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人，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两人之间多了一束玫瑰。
“你们也要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的感受啊。”于川哀嚎着。
考虑到这位尊敬的单身人士的感受，顾铭阳并没有让于川把他送回家，而是报了一处餐厅的名字。
“川哥，谢谢了，就送到这里吧。”顾铭阳下了车，罗曼也跟着下来了。
“川儿啊，今天你就下班了。”罗曼抽出一支玫瑰放在方向盘上，“去玩吧。”
将于川气跑后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排走进了餐厅。这餐厅算不上很大，但是却很别致，有露天的阳台，可以看到流淌的江水，空气中隐隐传来桂花的香气。
因为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而且又是工作日，所以餐厅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罗曼在阳台处选了个较隐秘的位置，顾铭阳拿着菜单询问罗曼的意见，不一会儿就点了几道菜。
十一月的天总是黑得很快，霞光刚刚落幕，江边的灯便亮了起来，餐厅里放着舒缓的小提琴曲。
“味道怎么样？”顾铭阳将酱汁淋在沙拉上，“跟以前比有变化吗？”
“还是那样好吃啊。”罗曼切着盘中的小牛排，秀色可餐，面前的人也是，“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这里吃过。”
想起上次在这里吃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她和顾铭阳还不认识。
“你要听故事吗？”顾铭阳将拌好的沙拉夹给罗曼。
罗曼看着顾铭阳的一举一动点点头：“希望不是太悲伤的故事。”
“有关你的一切都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