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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春意盎然 > chapter 30

chapter 30

徐为祀以为两人袒露了全部,关系会变得不一样,可新的一天,也仿佛翻了篇。

清早,又再次来了她楼下,姜茉生物钟准时七点钟醒了,吃了个早饭,想再次睡个回笼觉,突然瞥见窗外大门外的人影。

她看了几眼,趿着拖鞋,下了楼,开门。

徐为祀笑容刚扬起,姜茉就直接冷不丁地说:“你来干嘛?”

对于她这个态度,徐为祀是懵的,支支吾吾说:“昨晚……”

“昨晚的事我忘了。”

突然想起她昨晚的最后一句话“我酒量不好”。

仿佛这就是现在她冷冰冰的结果。

她把昨晚的事随着酒精带走了。

“姜茉……”他往前一步,姜茉下意识往后退,他不动了,敛去眼底的失落,沈声地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姜茉关了门,却站在门后用猫眼看他。他站了很久才走,姜茉低下眼,要惩罚他的恶趣味在昨晚就开始设计了,可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这六年,不是昨晚的坦白就能回到最初的。

……

隔天。

正午时分,阳光正是最温暖的时候,带着一丝不冷不热的风,舒适宜人。

姜茉是自然醒的,房间略有些昏暗,窗帘拦住了外面的光,从小缝隙里钻进来,打在瓷白的地面上。

她睁开眼,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那晚的画面如梦一般不真实,但却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红润的小脸有滋有味地品鉴着那晚他口中的话,又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

姜茉下床,窗帘拉开的下一秒,处在微冷房间下的她,一瞬间被阳光包围,一股暖如火炉的光笼罩着。她笑得灿烂,像是重获了新生。

对于她来说,表白被拒,是导致改变她最直接的原因,生活好似被那个场景深深包裹,逐渐把开心的一面压住,从而建起无人闯入的堡垒,只剩灰暗。

解铃还得系铃人。

而那晚徐为祀的话,彻底解决了。一系列的问题,得到了她最想听到的答案,也清楚了徐为祀的心。

困扰她六年的答案,在知道那一刻,她终于松了口气。姜茉宛如十九岁的少女,灿烂活泼,而二十五岁的年龄,给她增添了成熟的气息,别有一番风味。

可,坦白归坦白,后面的事还得慢慢来。

她收拾了一下,下了楼,还没下完台阶,就闻到味道香浓的饭菜,瞬间激起了她空空荡荡的肚子。见苏芫在盛着菜,连忙小碎步跑到她身后,甜甜地唤:“妈妈。”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做妈的不用看就知道,轻声说:“马上好了。”

“去外面叫你爸。”

姜茉乖乖地点了点头,趿着拖鞋,小跑着去院里,刚跨过门槛,就看见姜泞骋悠哉悠哉地打理着自己的花草。

姜泞骋最爱花花草草的植物,他说这些能让人静下心,开了花会有成就感,心情不好,看看清新干净的绿色就能暂时忘了烦恼。

姜茉是不信的,记得那时徐为祀拒绝她后,她是看见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更别提看看能暂时忘记,忘是忘不掉,反而越来越难受。

据姜泞骋先生说,当初就是因为爱种这些花花草草的植物,苏芫才对他感兴趣的,这么一说,这些还是他们开始的主因。

两人都是喜静的性格,谈起恋爱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场面,尴尬又扭捏。

可偏偏喜静的两人,生了一个活泼爱动小太阳。

正正也不一定得正,相反,得负。

“姜泞骋先生,苏女士叫您吃饭。”姜茉一口训练得志的普通话,说得激昂有力。

此时,姜泞骋在修剪杂草,听闻,他楞了一下,转头,笑了声,学着她的口吻说:“好的,姜茉小女士。”

话落,他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姜茉看到了刚刚被他挡住的植物,是一株陌生的植物,上面已开出白色的花朵。

姜茉指着那株,疑惑地问:“爸爸,那是什么花?”

姜泞骋回身顺着看了眼,回:“茉莉花。”

“我记得你好像没种过这种花吧?”虽然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偶尔闲着没事,拉着姜泞骋东问西问,大概都知道是什么植物,茉莉花倒没见过。

“这个是有一天不知道谁放在门口的,见没人拿,我就拿回来养了。”

姜茉点了点头,没去细想,夸了一句:“白色的花很好看。”

纯洁无瑕,如雪一般干净,在阳光下,更加耀眼动人。

……

饭桌上,姜茉也逃不过父母的催促。

苏芫吃得少,半碗饭,吃得也比姜茉一碗饭慢,姜泞骋还在慢悠悠地吃着,而姜茉打算上楼了。

还没开始动,苏芫先制止了她:“我们聊些事。”

姜茉眨巴着眼,擦嘴的动作慢了下来,接着听苏芫说:“你也二十五了,再过一个月就二十六了,恋爱也不谈,结婚也没着落,你怎么想的?”

“妈妈,你这是要赶我走?”姜茉瞬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还想多在你们身边转转呢。”

“我们身体健康,什么都好的人,你转悠啥,不是让你现在就结婚,你得先谈个恋爱吧。”

姜泞骋口齿不清地搭话:“上次那个叫舒什么赐的孩子蛮好的,看得出来是真心的,追了你四年你也该同意了。”

姜茉玩着纸巾,嘟着嘴:“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该不会还是那个教授吧?”

她没回答,相当于默认。

姜泞骋放下碗筷,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还喜欢他啊,当初都把你拒绝了,你还想着他?”

认认真真喜欢过的人,又记了六年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忘得掉。

“假如你们两人分开六年,心里难道会忘了对方,再次见面后,能忍着不喜欢不波动?”

“这是你的事,跟我们什么关系?”姜泞骋紧张了一下,拉着苏芫的手,说,“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

姜茉笑了笑:“对啊,本该不会分开的。”

“爸妈,我要去处理点家庭上的事情。”她站起身,认真又严肃,“希望你们后面别怪我。”

两人一脸怀疑,但一句也没问。

姜茉走前,苏芫无奈地说道:“我们回来这几年,那个教授经常来。”

她楞怔了片刻,步伐加快。

姜茉是有仇当场报,但这个仇,太晚了,迟了六年。

杜长海也住在这里,距离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他们家大门敞开,院子是有一个躺椅跟一个小桌子,再往前,阳光下是一个长椅荡秋千,温馨的白色,被阳光照得刺眼。

她直奔进去,客厅的格调跟他们家差不多,电视里放着纪录片,沙发里坐着两人,姜茉站定了一下,调整脸色,笑眯眯道:“姑姑姑父。”

杜长海与姜敏齐齐看过来,先是一楞,然后齐刷刷地笑了起来,姜敏连忙走到她面前,温婉道:“沫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姜茉甜甜地回。

“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好看了。”长辈间常用的寒暄,好不好看不知道,说是要说的。

姜茉也礼貌地问了一下:“轩轩呢?”

“在楼上睡午觉。”

“轩轩”是她表弟,他们家的独生子。

姜茉随口夸了句:“这习惯挺好的。”

杜长海永远一副严肃的教授态度,深沈道:“今天来干嘛的?”

姜敏打了他一下,说着:“你这什么态度,沫沫好久没来看看我了,来找我的不行?”

姜茉轻笑,俏皮道:“今天我是来看姑姑的,但我主要找姑父有事。”

“你们俩有什么事?”姜敏噎了一下,不自然地问。

“一些难题。”姜茉人畜无害地回答,“姑父,我们在院子里细聊。”

杜长海安抚了姜敏的情绪,让她安心看电视,背着手,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

姜茉坐在长椅上,待杜长海坐下,直奔主题:“当初你找过徐为祀吧。”

几乎是带着答案问问题。

“怎么,来兴师问罪了?”杜长海一脸从容,悠悠道:“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他放弃才能成就现在的你,我这是对你好。”

“你们大人总是用‘这是对你好’来掩藏自己的所作所为,你问过我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父母都没管,你为什么要管?”

杜长海语气严肃,微怒道:“我不能看着你陷入困境,我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你现在的成就就是答案。”

“我需要吗?”

四个字,让他暴跳如雷。

“姜茉!为了感情放弃学业是最愚蠢的选择,感情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把你牢牢地拴住,让人无处可用,没有任何价值。”

姜茉目色幽冷,讥讽一笑,淡淡道:“第一次听说人可以跟价值相提并论。”

“杜长海,你真卑鄙。”

姜茉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杜长海脑海里冷不丁想起六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与现在冷漠无情,六亲不认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所有人都没变,只有她变了。

也或许都变了。

杜长海凝重地皱了皱眉,依然没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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