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搅局
“哦哈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公爷啊!”
那个少年在喝止住了属下之后,顿了半晌突然开口狂笑道,“我说杨小公爷,怎么搞成了这幅模样?这是让人给揍了吗?啧啧啧,可真是惨不忍睹啊!鼻子都给打歪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杨平仲站在那里,目光阴冷的盯着前方在十多个大汉护卫下的那个少年,双拳握得紧紧的,浑身肌肉都紧紧绷起。
此时正在拼命嘲笑着杨平仲,拍着大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眉眼间尚算清秀,但他双眸狭长,嘴唇单薄,眉间带着浓浓骄横之气,俨然正是前段时间在慕容云汐的福满楼里,差点被他兄弟秦亦璋掐死的某世子秦亦沣。
看他此时的这幅嚣张跋扈的模样,显然上一次那一次大难不死,也没有让他有所收敛,那让人见到就想狠扁一顿的性子,也丝毫没有改变。
“杨某虽然受伤,可这一双拳头却未损分毫,世子殿下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杨平仲双拳紧握,冷笑着向前,向着那依然狂笑的秦亦沣步步逼去。
秦亦沣见他这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打了个突儿,不过左右看看,自己身边围着十馀名精壮汉子,心中胆气陡然又壮了起来,不过那狂笑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了。
“杨平仲!你敢以下犯上!来人!把这狂徒拿下!”
秦亦沣停下了狂笑,向着左右属下厉声高喝道。
“遵命!”
秦亦沣身旁的护卫们齐齐高声领命,向着杨平仲便齐齐围了过去。
杨平仲依旧面带冷笑,夷然不惧的步步前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哪怕他面对的是十馀名敌人。
就像方才那一次冲阵一样,杨平仲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鹅黄色衫裙的娇小身影,突然闪身来到了杨平仲的身旁,在杨平仲诧异的注视目光下,对着他嫣然一笑后,便与他肩并肩向前行进。
眼看着又一场混战就要一触即发,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少年怒气冲冲的声音。
“都给……唔……唔……都给我住手!秦亦沣!你敢!”
突然出声吼叫的,正是那位二货秦公子,只见他正一把推开老王的手掌,向着场中跳起来怒声高喝。
显然,方才那唔唔的声音,正是老王不想让他出声,而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却最终挣脱了老王的阻止,还是发出了怒吼。
一边怒吼着,二货秦公子一边向着秦亦沣丶杨平仲等人的方向飞快跑来,那披头散发,一身长袍都散成了床单的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极为狼狈,完全看不到往日玉树临风的帅气。
老王也一脸焦急和无奈的跟在他身后,带着那六名护卫一路小跑的跟随着。
秦亦沣正皱着眉,看着杨平仲与慕容云汐毫无惧色的并肩向前走来,却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不由得一楞,忙转过头向着声音来处望去。
谁知入眼的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还披着一身床单狼狈不堪的人影,盯着这个人楞了半晌之后,秦亦沣的目光陡然扫过他身后那肥胖老者,脸上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紧接着,秦亦沣的脸色便陡然变得阴沈下来,甚至还浮起了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
面对着这个秦公子,秦亦沣似乎连话都懒得多说,对他甚至没有一个称呼,就这么干巴巴的两句,哪怕刚才认出了杨平仲,他还是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小公爷。
秦公子却没有接话,而是径直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推开挡在前面的那些秦亦沣的护卫,停在了秦亦沣的面前,拨开额前乱发,恶狠狠地望着他。
秦亦沣的护卫似乎也认识秦公子,加之秦亦沣并没有下令阻止,所以他们再秦公子一推之下,便也就顺势让开了去路。
其实秦亦沣若是下令让他们阻拦,他们反倒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出手,这样顺水推舟的让开,让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老王和秦公子的护卫们也紧跟着他走了进来,护在秦公子的身后,而秦亦沣的那些护卫,则是重新走到了他的身旁,也将他护了起来。
“看你这狼狈的样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庶民大打出手!真是成何体统!把我们天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直视着秦公子那恶狠狠地目光,秦亦沣便咬牙切齿的开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向他说道,“而且,你竟敢在这个时候出宫,真是胆大包天啊!”
刚才秦亦沣到场的时候,此处就已经满地狼藉,躺了一地的人在辗转呻吟,自然知道是发生了斗殴之事,而此时见到秦亦璋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还有他手下护卫们有几个都是衣衫撕裂的样子,自然就将方才的斗殴与之联系起来。
秦亦沣虽然性情阴戾,智商却是足够的,分析出了这些之后,心念电转之下,他便先声夺人,先自出言诈他一番。
“哼哼!孤出宫是母后准许了的,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进宫去告上一状!”对秦亦沣的咬牙切齿,那秦公子不为所动,也压低了声音冷笑着说道,“你还有资格说我?你小小年纪便流连伎馆,如今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替那姓柳的伎子出头,难道就很长我们天家的脸面不成!”
或许是不确定这秦亦沣何时到的此处,是否看到了刚才的群殴场面,秦公子并没有否认斗殴之事的打算,而是痛快的间接承认了这事,但同时却也抓住了秦亦沣的错处,反将了他一军。
“你……你别血口喷人!本世子不过是要到福满楼吃饭,明明是途经此地!哪像你说的那样什么流连伎馆!”
秦亦沣闻言面色大变,急忙出言反驳,不过他此时虽然心情激动,却仍保持着理智,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几乎只够两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