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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林易服刑改造满2年便出来了,他进去的时候18岁,成为自由身的时候20岁。

他接到通知说是有人保释他。

他服刑态度良好,积极改造,监狱长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单间,确保这位少年不受欺负,保护他的身体。

当林易将自己的名字签在“出狱保证书”后,监狱长带着他,来到会客的小院子。

他还穿着浅灰色的囚服,头发光秃秃的,监狱里每隔一段时间将他们的头发定期剪成极短的寸头。

他身形依旧细瘦,不过个子却长高了不少。

他擡眸第一眼便看见了傅朝,湛蓝色的青空下,一辆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在院子里,车门斜靠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他的头发太好辨认,那一头汪洋恣肆的褐色微曲卷发,天生丽质,与众不同。

傅朝随意扯掉墨镜,微笑地走近他,对他说:“还记得我吗?”

林易点头:“记得。”

傅朝嘴唇勾勒一个极美的弧度,声音清脆动听:“好,你先去换套衣服吧。”

随后随行的人带林易去院子隔间换衣服,傅朝大摇大摆地进院子厅,惬意地喝茶,监狱长在一旁微笑地陪着他。

林易换上的是傅朝给他选的天蓝色短袖衫,他穿着正合适。

“走吧。”傅朝满意起身,招呼林易。

林易大约已经知道保释自己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高中毕业到现在,时间真若白驹过隙,他未曾想还能再见到他。

当他将刀砍向自己的畜生父亲林志时,他已经做好了没有未来的准备。

他没想到家乡的父老乡亲为联合为他请愿,国内许多素不相识的人为他支援发声。

甚至眼前这个虽在一个班但三年说的话没超过十句的男人,会亲自出面保释他。

他透过车窗仰视青蓝色天空,青空是那样美,云朵是那样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充满了温柔善意。

傅朝开车来到一个豪华饭店,早有人在门口恭候他。

林易跟随傅朝来到二楼安静雅致的包厢,刚落座,菜便被一一端上来,冒着热气,色泽纤美,香味诱人。

“先吃饭吧。”傅朝示意眼睛里充满疑惑的林易,“吃饱了再说。”

林易默然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两个人之间很安静。

林易从小到大,除了回家和自己的妈妈林美娟或者孟敏一起同一个桌子吃饭,其它的时候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

原因是少年时代的他沈潜于学习,习惯独来独往,吃饭都是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沈浸于解题思路,觉得和别人交谈浪费时间。

吃完后,林易轻轻放下筷子。

傅朝见状,微微一笑:“你肯定有许多疑惑,但不着急,等会儿你便知道。我先问你,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易沈默,“今后”?

他这样敢拿刀砍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还有什么今后可言呢?

他的人生已经有污点,以后会处处碰壁。

见林易出神,傅朝清清嗓音,手搭在他肩上,温声道:“我给你两个建议,你考虑一下。”

林易看向傅朝,问:“哪两个建议?”

傅朝说:“第一,你去覆读,再考大学,手续的话我帮你搞定。第二,你来我手下做事。”

继而,他淡淡一笑,“当然你也都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议,自谋生路,我不会勉强你。”

林易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朝哈哈大笑:“林易,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虽然你学习很刻苦,但没有这天分,全北都市的高考状元,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林易问:“我到你手下做事,是要做什么?”

傅朝将一张名片递给他,黑色名片写有〖花朵之蓝〗酒店,蓝色蔷薇花边纹,他神态自若,说:“帮我管账,我记得你数学奇好,每次都是满分,做这个再适合不过。”

林易沈默地捏住名片,陷入思考。

傅朝见他犹豫不决,笑着说:“没关系,我给你两周的时间考虑,你有答案了,来花朵之蓝找我,我等你。”

傅朝打电话命令随行的人拿来一个精美的白色小袋子,放在林易面前:“这里面是一万块钱,你回老家一趟看看吧。”

林易木讷地站起送要离开的傅朝,傅朝笑问:“你等会儿是搭火车回去还是汽车?”

“火车。”林易如实道,他不想再麻烦傅朝,怕他要开车送自己,又加了一句,“我自己会走。”

“好。那我有事,先走一步,你路上注意安全。”傅朝匆匆离去,他新开的酒店花朵之蓝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林易向来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馈赠,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

他精神感到一阵恍惚,最后还是拿起傅朝赠予他的一万块,去车站买了回林家村的火车票。

火车站包厢里的人不多,坐得稀稀松松,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双目无神地盯向窗外山水景色。

回到家已经快下午五六点钟。

两年前,他高考完,背着大包小包欣喜赶回家。

两年后,他再次在这个时间点回家。

家乡一到下雨泥泞不堪的土路,变成坚/挺硬实的水泥路。

夏日的晚霞,依旧灿烂生辉,照亮回家的路。

他循着十八年生活的林家村子的路,迈着沈重的步伐,走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门口。

这次,他终于没有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暴怒声与哭泣声。

他心下一松,双腿迈入院子中。

有两个极小的孩子,趴在地上玩耍。

“你们别玩了,来,爸爸抱你们进屋吃饭。”

从里屋出来一个男人,俯身将两个小孩子抱起。

擡眼间,男人注意到院子里站着的林易。

“吃饭啦!到底要让我喊多少遍?!”一个女人扎着低马尾,穿黄色短袖,系着粉色围裙的女人兴致冲冲地跑出来,右手握着烧菜勺子。

女人正是林易的母亲林美娟,当她蓦然注意到林易时,脸色惊变,手中的勺子嘭的一下子掉在地上。

忽而她跑上前来,双手抱住林易,确认她看到的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儿子。

“妈,我回来了。”林易平静道。

“小易,儿啊!”林美娟放声大哭,将他牢牢搂紧,“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易向男人招呼道:“孟叔,我回来了。”

孟敏眼中含泪,他将两个小孩子放到地下,来到林易身旁,手拍他的背,欣慰道:“回来就好。”

两个小孩子不解地嚷嚷:“爸爸,这个人是谁啊?”

孟敏微笑说:“他是你们的哥哥。”

两个小孩子大约一岁左右,走起路来,歪歪倒倒,他们啪的一下子扑在林易怀里,通红的小脸蛋露出稚嫩的笑意,童音高昂:“哥哥!哥哥!”

小孩子的手,抓住林易的手,那样一双白皙稚嫩的小手,紧紧牵着他的手,如同一片温柔的羽毛,落在他的心房,使他忍不住颤抖,感动起来。

“唉,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孟敏提醒林美娟。

林美娟解开围裙:“那我去买点好菜回来。”

林易按住她的手,摇头:“妈,天马上黑了,别去,我不要紧。”

林美娟在饭桌上喂食两个小孩子,将两个小孩子喂饱后,她才开始动筷子。

吃完饭,林易环顾家里四周,发现变得比以前好不一样,屋更宽敞更明亮。

孟敏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这个屋子是我和你妈花钱重新做的,之前的旧屋子老是漏水。”

林易点头,走出屋外,之前他奶奶牛紫春住的一个偏房已经没了,而且他也没听见她一贯的大喊大叫。

难道……?

“你奶奶,她一年前死了。”孟敏说。

林易点头,问:“她怎么死的?”

孟敏声音平静:“被雷劈死的。”

当年得知儿子林志死后,牛紫春发疯似地辱骂林美娟,骂她恶毒妇,挑拨儿子杀老子,骂她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骂她不知廉耻……各种各样的话,花样百出,声音又尖又高,弄得街坊四邻人人皆知。

林美娟一如既往地默默照顾她,给她送饭,为她擦身体,倒屎尿。

牛紫春非但不领情,还骂林美娟是个克夫的扫把星,天煞孤星,骂得唾沫飞溅,要不是她不得已瘫痪在床,估计要跳起来如同林志一样,暴打林美娟一顿。

牛紫春整整骂了林美娟半年,在一个雷雨夜里,正当这个瘫痪恶婆婆如往常一样在屋子里破口大骂,不让林美娟安生时,一道轰天巨雷,从天而降,直中她的身体,将她一击毙命,彻底闭上了一口污秽的臭嘴。

林易对牛紫春的死,没有多大伤感,甚至还觉得有一丝痛快,在他幼年时,这个面露阴相的奶奶没少欺负辱骂母亲。

夜间,林美娟将两个孩子安顿睡下后,单独和林易在屋子里谈心。

林美娟问:“儿子,你是请假回来还是?”

按理说,林易应该有五年的服刑期。

林易一笑说:“妈,监狱里哪能请假,我是被人保释了,他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北都市公司的总裁。”

林美娟哦了一声:“他为什么保释你?”

林易道:“妈,他想让我到他公司工作。”

林美娟警觉起来:“不会是什么违法犯罪的公司吧???”

林易摇头无奈地笑:“是酒店,当会计,管账,他说我数学好。”

林美娟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握紧他的手:“小易,都是我的错,你当年都是为了我才坐牢的,我这个当妈妈的,太不厚道,太不称职,让小小年纪的你,背上了人生污点,耽误了你的前程,我有愧于你啊!”

林美娟泪流满面,跪在他面前,“小易,我是天底下最不堪的母亲,我对不起你啊!”

林易赶紧将母亲扶起来,安慰她:“妈,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你听我说,我这个高中同学他很不一般,他还给了我一条路,说可以帮我覆读,重新考取大学。”

林美娟眼睛明亮起来:“那你的想法呢?”

林易失神片刻,苦笑道:“我还没想好,他给我两周的时间,现在我脑子太乱了,想在家休息一下,时间到了,可能答案就有了。”

林美娟见他露出倦色,心疼他,说:“好,你在家好好休息,你的床单被套我已经给你铺好了,你住前厅的那个房间,很安静,不吵。”

“嗯。”林易站起,“妈,那我先去睡觉了,明天再说。”

林易嗅到新被子的太阳味道,闻着馨香惬意,内心安定,很快,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睡到自然醒,两个半大点的小孩子跑到他房间里找他玩,稚嫩的嗓音“哥哥”长“哥哥”短地喊,小手扒拉他的身体,纯真的脸庞看起来如同雪娃娃,粉嫩雕琢,可爱极了。

林易早饭吃的是孟敏给他买的牛肉面加蛋,他吃得很满足。

他才知道母亲林美娟开起了小店,卖豆腐,生意不错,来来往往有不少人。

林美娟自从林易出生后,就一直搁置起做豆腐的手艺,一年前房屋重做,借了不少钱,于是又重操旧业,卖起她最拿手的豆腐。

〖林家豆腐〗改成〖美娟豆腐〗,金字牌匾高高悬挂。

林易走近小店,看见母亲忙前忙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娟啊,你终于又开始卖起豆腐了,我一直就好这口,梦里都想吃啊!来,给我搞20块的!”一个人高兴地说。

“美娟,别忘了我预定的霉豆腐啊!我要特辣的!”另外一个人高声叫嚷。

“豆腐乳三瓶,我已经提前预约了,别到时候没货啊!”有人说。

……

母亲一一微笑地答应。

林易走进小店,要帮忙,林美娟问:“你咋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

林易苦笑道:“生物钟自动醒了。”

他服刑改造期间,一直都是早上六点钟醒。

林易帮母亲收拾桌子,拖地,母亲不忍心他一回来就帮自己干活,让他去休息。

林易拗不过母亲,只好四处闲逛起来,熟悉的山村,永远这般山清水秀,远处的山脉铺展开来,树木葱翠。

农村的鸡鸣声,此起彼伏地你争我抢响起来,山村后头一年四季都在响彻布谷鸟的叫声,让常年生活在村里的他,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困意涌上,便想睡觉。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林易回来了,他走路上,碰见几个熟悉的人,那些人先打招呼,高兴道:“小易,你回来了!”

他微笑点头:“嗯。”

回到家,孟敏在院子里做手工活,两个孩子满院子跑。

林易不用他们说,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母亲和他生的。

孟敏锯完了木板,擦洗身体一番,对林易道:“走,叔带你去个地方。”

孟敏说的地方是他原来住的非常偏远的独居泥屋,这里已经被改造成牛栏,一只大水牛正在悠闲地啃草。

屋前方不远,有一个幽绿的小池塘。孟敏和林易两个人并肩站立,看向平静的池塘。

孟敏问:“小易,你恨我吗?”

林易奇怪:“孟叔,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孟敏苦笑:“我和你妈生了孩子,还住在你父亲曾经住的屋里。”

林易道:“孟叔,还记不记得我从前对你说的那首诗?‘有的人活着,已经死了’。林志让我和我妈生不如死,所以我杀他,很平静,因为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我不管外界如何看我,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让我妈遭受他的毒手!”

孟敏扭头,望着他,示意他到屋里来一趟。

屋子最角落有一个木箱子,孟敏顾不得上面的灰尘,将其打开,全都是花花绿绿的各种书。

孟敏说:“以前村里的人老爱打听我的家世,我不想说,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哪里人。”

林易全神贯注地听。

孟敏回忆往事:“我的老家在北都市,我爸妈都是公务员,在我大学毕业那年,他们被人双双撞死,我舅舅带着我颠沛流离四处跑,无意中来到这里。我舅舅说要回去北都市调查线索,结果杳无音讯。我曾经回去过,我的家已经被查封没收,舅舅也销声匿迹,我联系不上他。”

“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北都市虽然人人向往,可却成为了我的痛苦深渊,我在那里失去了我所有的亲人。”

孟敏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继续说,“我一直很迷茫,困顿,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我荒废了学业,开始做起木匠来养活自己。在锯木头的时候,我会特别专注,一专注,就不会再想起那些悲伤的事。”

孟敏将木柜子放回原地,“唉,往事随风,化为尘埃,现在,我想过好当下,与其苦苦寻觅生命的意义,不如学会承担责任。”

他擡眸看向林易,诚挚道:“小易,谢谢你成全我们,我们虽然不是父子,但我已经将你视若亲生儿子。”

林易抱住颤颤巍巍的孟敏,这个男人温和敦厚,可靠如山,郑重道:“孟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再这样谢来谢去,你对我妈真心实意,我才要感谢你。”

两个人随后就着牛栏四处转转,互相聊天。

林易从孟敏口中得知,原来母亲跛的右腿,大腿根骨逐渐坏死,半年前去市医院做了手术。

林易想起来之前母亲的右腿走起路来,越垫越高,原来是里面烂了拉得筋疼。

回到家,他注意到母亲走起路,幅度不太大,他关心母亲的手术恢覆情况,母亲笑着安慰他:“已经好了,多亏有你孟叔逼着我做手术,要不然我这条腿算是彻底坏死了。”

村子里再也没有地痞流氓随便对林美娟动手动脚,趁机吃她的豆腐。

一是他们知道她有个狠起来连老子都杀的儿子,二是有个高大结实的孟敏在她身边保护她。

晚间吃完饭,林易让母亲林美娟和孟敏一起坐下。

林易问他们,是否领了证。

林美娟羞赧,不好意思说。孟敏大方道:“暂时还没有。”

林易道:“妈,孟叔,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们能走一起,我为你们感到幸福,但还是要办个正式的手续,以后两个小孩子还要上学读书,没有结婚证户口咋办。”

说罢,他拿出傅朝给他的一万块,交给孟敏:“孟叔,这一万块,请你收下,不要问我的钱从哪里来,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拒绝我的一片心意。”

林易见孟敏犹豫不决,将钱塞到他怀里:“我还可以在家待十天,你们办个婚宴,领个证,将家里搞得喜庆热闹一点,我也开心高兴。”

孟敏沈思片刻,朝林美娟说:“既然孩子有这份心意,我也想办个婚礼,简单点就行,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林美娟尴尬又羞耻,低声同意。

孟敏和林易忙前忙后准备酒席,将村里的人请来,搞得十分热闹喜庆。

林易负责照顾弟弟和妹妹,孟敏和林美娟两个人身穿婚服,朝在座的人一一敬酒。

哄哄闹闹搞了三天,林易休息充分,跑到他离家不远的一座山上去,这座山名叫〖神山〗,大约500米高,山顶有一个佛教祠堂。

相传这个佛堂历史跨越百年,不知是哪位奇能异士修建在山顶之上。

庙不大,却看着古朴庄严,里面有沙弥打扫卫生,看着非常干净。

林易捐完功德钱,跪在黄色蒲团前,手持香火为家人祈福。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两周已经过去,林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决定要去〖花朵之蓝〗工作。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母亲,林美娟说:“孩子,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的妈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要是你在外面受委屈了,记得回家啊!”

林易诚恳道:“妈,你别担心,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本分工作,不会惹事,自然也没有人来欺负我。”

林美娟在林易离去的那个晚上,给他卤了一大堆东西,做了五罐豆腐酱,三瓶豆腐乳,三只烤鸡,一袋子腌鱼,弄得林易背一个大袋子,提一个大袋子。

林易打趣笑道:“妈,俗话说父爱如山,你看看我,你的‘母爱’快要把我压垮了。”

林美娟道:“小易,你一个男孩子家家的,这点东西很轻,不准丢啊,记得要都吃完,分点同事吃也行。”

林易只能无奈地接受。

临别的火车上,林美娟和孟敏为他送行,两个小家夥喊叫“哥哥,不要走”。

挥手告别时,林易透过窗户,看到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淡影。

他眼眶发酸,将脸埋在装满食物的大袋子上,悄悄流下眼泪。

故乡林家村随着火车的疾驰,被逐渐抛在身后。

这样日覆一覆的乡村山水,他自小见惯,却在这个分别的时刻,让他无比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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