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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

傅朝之死引发了北都市豪贵圈的动荡,一位绝顶聪明年轻英俊的总裁居然跳楼身亡,让不少人感慨唏嘘。

同时坊间也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关于这位富家少爷公子哥的传闻,五花八门,有的人说他为白家大少爷殉情而死,有的人说他是假死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不一而足。

这件事平息后,白晗解开了哥哥白楚之死亡的真相。

还有一个谜底在他心里,让他感到困顿与迷茫。

他在海边为傅朝送葬完,回到白府。

当年他的父亲白承宗病逝,尸身被火化,烧成骨灰,是他亲捧骨灰盒,将父亲送回白家的故乡忘关乡。

他的五叔白存志,对父亲临终火化的遗愿提出质疑,母亲叶惜蓝拿出父亲的亲笔签字,来驳斥他。

白家人的尸身,从来都是完整无好地埋入黄土之中,至今为止没有火化的先例。

白晗当年也对火化产生疑惑,其实不仅仅是火化,他感觉父亲的死太快,当他得知这个哀讯,赶回来时,只看到灵堂之上父亲的遗像。

现在,他重新将一年前塞在柜子里,父亲火化的协议书以及病理资料,拿出来仔细看。

第二天,白晗将当年涉父亲之死的三个重要人物“请”到白府他的书房,并让他的手下心腹荆覆守在门外。

顾以安也在。

顾以安本想着这是白晗的家事,他不好掺和其中,但白晗执意让他知晓。

“我想让你看到全部的完整的我,我在你面前,绝不隐瞒任何事。”白晗很认真地对他说,“以安,你会看到更加真实的我。”

顾以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他心疼地抱住他:“老白,无论你是啥样的,我都喜欢,都爱。”

白晗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向他道谢:“我的顾先生,你真好。”

白晗命令荆覆带回白府的三个人分别是:城南殡仪馆的馆长邵拙,北都市苏氏医药的现任执行董事长兼医学界的唯一翘楚苏常远,上一届白府管家段温洵。

这三个人毕恭毕敬地端坐在白晗书房的沙发椅子上,默默听从白晗的指示。

白晗的目光首先落在邵拙身上,邵拙长得胖,眼睛小,一直紧低脑袋,不敢看这位冷厉的年少总裁。

“邵拙,我问你,这份火化协议书上的字,是不是我父亲的亲笔?”白晗声音格外寒凛。

邵拙吓得惴惴不安,身体哆哆嗦嗦:“这是丶是白总的字。”

白晗冷哼一声,将协议书啪的一下子砸在他脸上,吓得邵拙脸色苍白,从沙发椅子滑落下来,跪倒在地。

“你不肯对我说实话,是不是?”

白晗怒视他。

邵拙只是稍微擡头看了一眼白晗,便被他这样一副如南极之雪寒冷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

他满头大汗,变得仿若要哭的孩子,他趴在地上,向白晗求饶:“晗少爷,这字迹的确是白总的,不过是您的母亲叶惜蓝握着他的手,让他写上去的。”

父亲之死果然与母亲脱不开关系。白晗内心一震,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猜测。

一年前他见母亲身体羸弱至极,想将这件往事放下,可白承宗是他的生身父亲,他思虑良久,左右困顿难安,还是放不下。

顾以安在一旁听到叶惜蓝的名字,感到诧异,他仔细观察白晗的神情,看他冷静异常,继续审问第二个人苏常远。

“苏常远,我父亲生病的那一段时间,都是由你为他看诊请药,你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晗厉问这个戴着眼镜,脸色沈默的医生。

“急性脑出血,动脉管破裂,休克致死。”苏常远的答案和一年前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变过,语气也和一年前如出一辙,依旧平静如水。

白晗冷漠地哼了一声,锐利眼睛散发的冷芒,如一把寒冷的刀,笔直地切割在苏常远的身上,让苏常远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逐渐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

白晗想这个人真是冥顽不灵。

他收敛怒气,盘问起第三个重要人物段温洵。

段温洵自小跟在他的父亲白承宗身边,父亲的起居饮食,生活习惯,出行坐卧,他无一不知道丶不熟悉。

当年父亲死后,段温洵便急匆匆地向他请辞,说要告老还乡。

白晗此刻打量一番已一头斑白头发的段温洵,他语气依旧让人寒而生畏:“段温洵,刚刚苏常远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告诉我,他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

段温洵自从被白晗的手下荆覆带回北都市以来,一直被扣押在白府,白晗派人看着他,一要保护好他的安全,二来也是为了监视他,不让他乱跑乱动。

段温洵此刻才终于明白老祖宗的大智慧,有一句古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世间所有的秘密由人制造,也由人来揭开。

现在,他就是揭开谜底的那个人。

他自诩为四十馀载的白家忠仆,自然也应当听令于任何一个白家继承人的命令。

他腿脚颤抖,哆嗦着苍老的身体,缓缓跪在白晗面前,口齿清晰,向他汇报:“晗少爷,苏常远说的只有一半是真的。当年白总的身体时好时坏,病发那天的确是血脉管破裂,但太过于突然,因为一个月以来,他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病发的征兆,而且似乎身体朝着痊愈的方向变化。”

白晗追问:“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怎么突然就病发了?!”

段温洵看了一眼苏常远,道:“白总生前一个月都是由苏常远和叶夫人两个人来看护,您的母亲叶夫人不让我近身照顾,所以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终究与母亲有关。

白晗怒问苏常远:“你和我母亲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苏常远被白晗愤怒地质问,他畏惧白晗的眼神,不敢擡头,只保持一贯的沈默。

白晗气恼至极,他提起苏常远的脖子,冷道:“苏常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让你尝一尝我们白家人的手段。”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声音由远及近撞入房间内所有人的耳膜:“人是我杀的。”

一个窈窕细瘦的身影走来,顾以安大吃一惊,这个人是白晗的母亲叶惜蓝。

叶惜蓝神色平静,向白晗道:“你的父亲白承宗,是我杀的。小晗,你现在得到了答案,满意了吗?”

白晗瞳孔无比震惊,他盯视母亲叶惜蓝,难以置信,虽然心中能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一不可说的真相,但事到临头,亲耳听母亲不容置喙地说出来,他还是震惊不已。

“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白晗半是悲伤,半是愤怒。

叶惜蓝冷然一笑:“因为你的父亲白承宗,该死。”

“叶惜蓝!”白晗愤恨地遏住她的手腕,冲动地呵道她的名字,“你凭什么这样说?!白承宗是你的丈夫,是我的爸爸,他有什么地方罪恶滔天,要让你杀之而后快?!”

自小,白承宗对白晗像呵护明珠一样,白承宗将男人与父亲兼具的柔情全部给了小白晗。

白晗被他宠上了天,当年小白楚之出生,都没有这样至高无比的殊荣与待遇。

只要白晗一句话,天上的月亮白承宗都会为他摘来。

这样的爸爸,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爱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要让自己的母亲下狠手杀死?

这个消息远比听闻父亲杀害哥哥白楚之更让白晗震惊与痛苦。

叶惜蓝冷淡的脸,流出眼泪,她扑倒在白晗怀里:“小晗,我这是在保护你,他在,所有的人都会痛苦,他死了,我们才得以解脱。”

白晗不解问她:“妈,你不爱父亲,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叶惜蓝哀音道:“他也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爱他。这世界上,我只爱你,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全部,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白晗更为疑惑,如果说白承宗在别人眼里冷面无情,可对自己,一直都极其好。

父亲怎么会伤害自己。

当年傅宣仪死后,白承宗续了年满18周岁的叶惜蓝作为白府的新夫人。

白承宗当众问她是不是处女,并且还不放心地派人验证她的身,直到确认属实,他才正式迎娶她。

白承宗拥有白家人血液里流淌的偏执与顽固,当年他情窦初开之际,初次遇见少女傅宣仪,蓦然的惊鸿一瞥,飘飘白裙,引得他内心一动。

他觉得少女傅宣仪,是如此美好,恍若一朵山野间迎风而来的小白菊,携着温柔美丽的光,照进他的心,等着他采摘撷取。

他对傅宣仪越喜欢,对她的背叛越是深恨,他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每次看见傅宣仪的脸,他的怒火至顶,对她无比的冷漠。

傅宣仪死后,白承宗并没有忘掉她。

他和叶惜蓝的婚礼,办得非常简约,相较于和傅宣仪那场轰轰烈烈,搅得满城皆知的婚礼,这次的婚礼只有白府的红色彩带稍加点缀,以示欢庆。

婚后,白承宗都是喝酒之后与叶惜蓝行房,直到他的亲生血脉儿子降世,他亲自取名为白晗。

自此之后,白承宗的全部心血落在白晗身上。

他再也没碰过叶惜蓝。

叶惜蓝能察觉到白承宗不爱她。

她从一开始也没有抱这种爱情的希望,在她所在的家族,女人都是联姻的工具,嫁个体面的权贵之家,能给家族带来助力,便是尽了责任,担起了家族的荣耀。

她自小性格高冷,不言苟笑,喜爱读书,最大的乐趣是写毛笔字,练习书法,不热衷于社交,对与人交际没有兴趣。

她是个性/冷淡者,对那方面的需求并不大。

自有了儿子后,她与白承宗一样,注意力全部在小孩子白晗身上,对于白承宗来不来找她,和她行不行夫妻之事,抱有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在特定需要她作为白府夫人的场合,她还是会盛装出席,挽着白承宗的手,体面出场,履行好她的职责。

其馀的时间,她则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白府,看书,写毛笔字,照顾小白晗。

白承宗对白楚之的态度与对傅宣仪的态度一样,都是又爱又恨,因爱生恨。

傅宣仪死后,白承宗感到白楚之是世界上她留下的唯一痕迹。

白楚之身上拥有她的血,和她长着接近一样的温柔的眼睛。

白承宗既恨白楚之,又爱白楚之。

在白楚之小的时候,白承宗将他视若珍宝。

再后来,白承宗将白楚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爱恨交缠,每当白承宗训斥完白楚之后,他回过身来又后悔,看到小孩子的白楚之黯然低头的悲伤身影,他心下难忍。

他特别想摸摸他的脑袋,他知道小白楚之和他的母亲傅宣仪一样,都十分温柔善良,绝不会记恨他。

小孩子白楚之就站在他面前,他只要温和地叫他过来,白楚之就会乖巧地过来。

可他终究没有伸出手。

他扪心自问一万遍,他做不到将白楚之当作亲生儿子对待。

哪怕小白楚之如一颗明珠,长相优异,才能杰出,品格高尚,他还是无法做到。

尤其是白晗出生后,他内心仅剩的一点儿对小白楚之的怜爱,作为曾经父亲的最后温情,渐渐消失,灰飞烟灭。

曾经的温爱变成怒火,他要控制白楚之,要扼杀他在世间的一切价值,要将傅宣仪对他的背叛全部报覆在他身上。

在白楚之感受最幸福的时候,白承宗将他从傅朝身边掳走,他言辞凿凿,疾言厉色地呵斥白楚之,告诉他不配被爱!

当年白楚之是被他亲手扼杀在凄惶的风雨夜。

白楚之死的时候,白承宗如大梦惊醒,愕然心脏似乎停了一刻。

他半夜跑到曾经他和傅宣仪睡觉的卧室,自傅宣仪死后,这个房间一直被他尘封。

他翻到傅宣仪生前的遗物,有一个手账本,粉色封面,记录的是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小美好生活。

他和傅宣仪牵着小白楚之,笑得很开心。

旁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大狗,吐着舌头汪汪微笑。

宣仪。他默默念她的名字。

他还是忘不了这个让他在少年时期动了第一次情心,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自这夜之后,白承宗一直做噩梦,他梦见傅宣仪满身是血,红着眼睛,满眼怨气地怒视他,逼问他,为什么要杀死白楚之。

她清丽如纯的白裙变作冷厉可怕的贞子,不断地朝他逼近,黑色头发飞扬,朝他席卷而来,要将他吞噬,屠杀。

白楚之死后一年里,白承宗每天都在这样的噩梦里备受煎熬,加上集团百事缠身,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精神萎靡不振,在一次换季时节得了风寒感冒,遂尔精神更加崩溃不好,病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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