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
“贺神？”
顾齐的声音把凌贺从回忆中唤醒。
凌贺再与顾齐对视的时候，顾齐一脸的关心，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最后，在凌贺宁死不说的情况下，顾齐终于知道了——凌贺压根就听过这人，以及那人的各种行为。
“额这个…虽然栀子男神他也…他也喜欢男人。”这句话到后面越来越弱，顾齐也似乎关切着他的情绪，说完就没再说。
“我知道。”凌贺应了他的猜想。
顾齐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怕凌贺的心情过于忧郁，他还抓紧解释：“栀子男神肯定对鸿言没别的意思的，你放心！”
凌贺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质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别的关系？”
他们的谈话声吸引了别的同学的注意，即使今天是放假日，17班仍一片寂静。
“额…”眼看凌贺已经要转身要走了，顾齐立马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开。
“咱们出去谈吧，这个…不太好说出口。”凌贺本来不想理他的，但顾齐个子高，很快就把凌贺弄了出去。
两人就站在17班门口的栏杆处。
“你想啊，如果栀子澈跟鸿言有什么关系，他一定不会愿意跟你做同桌，而且…”顾齐又想了一下词，“而且他也不会只对你这么特别。”
凌贺短暂了相信了一下。
“鸿言在一中是没朋友？”凌贺觉得自己这么说不是很尊重，但还是想问问。
他看着顾齐思考的模样，觉得这种东西应该他自己思考。
“应该是没有的。”顾齐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如果他有的话这件事应该也不会传的这么开了，栀子澈算是他不能见太多面的唯一朋友了吧。”
想到栀子澈是鸿言唯一的朋友，凌贺就有点担心。
顾齐也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栀子澈挺能共情的，如果他感觉到鸿言的情感，肯定会第一时间远离的。”
栀丶子丶澈丶挺丶能丶共丶情丶的
他就说为什么之前栀子澈短短的一句话要思考那么久。
关键是，顾齐还很了解栀子澈。
“真…会第一时间远离？”凌贺还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那当然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喜欢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喜欢他的人留在他身边的。”顾齐说完这话还顿了片刻。
就在凌贺正在思考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顾齐突然说——
“你是不是觉得栀子澈家挺穷的？”
凌贺只觉得他这句话很莫名其妙。
“害！你猜错了！”顾齐看到了他的反应，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拍的凌贺反应过来之后才感觉到疼痛感。
“栀子澈虽然不如你这个…燕城公子哥，商业场的凌家资产继承人有钱，但是他家也不错的。”
“他哥是遂星ka的副总裁，你就说强不强。”
“！！！”
凌贺很惊讶。
但是为什么别人豪门的身份没暴露，还被人认成穷小子了？而他从小到大的称呼都是——富二代。
顾齐拿出手机看了个时间，觉得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而且凌贺心情也平覆了，也该进教室了。
“反正…栀子澈不是不能转班，你可别某一瞬间想给他送钱，他什么也不缺。”
顾齐真心劝他。
而凌贺则是想到了那个“关于小矫情”的那天，栀子澈告诉他：他什么也不缺。
这个时候，凌贺还不相信栀子澈所说的，以为栀子澈只是想告诉他：他不需要这种物质安慰。
但他现在惊了，栀子澈是真的什么都不缺。
想到他暗恋的事，凌贺就更不是滋味了，而且…说不定栀子澈还会转班。
你追我赶，你能逃到哪去！
凌贺刚因为可能会换走的事难过，现在又想到自己也什么都有，觉得有了应对方法。
顾齐就站在他正前方死死盯着他的脸，不明白他这种变来变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咱们就回班吧。”顾齐一声毕，两人就回了班，其他同学均为他竖起大拇指，觉得他真有一手，能把遇事即怒的凌贺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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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
“行了，这个地方安全，能很好的沟通。”经过八点前六点后顾齐的沟通，凌贺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他认为一会儿不管朱骆怎么说，他都不会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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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如果栀子男神有个男性朋友你会怎么办。”
“到处打听那个朋友的性取向。”
凌贺一下子说漏嘴了，他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有答案，而且，并不适合说出来。
他正想解释，对面坐着的朱骆就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下一问，你撞在了栀子澈身上，是什么感受。”
这次凌贺谨慎了些，思考了一下才回：“很不好意思。”
“哪个不好意思？”朱骆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额…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不好意思。”凌贺这句话刚说完，就见朱骆的脸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很好，下一题。
“你觉得自己对栀子男神的情感是怎么样的？”朱骆的这个问题，问倒了凌贺，凌贺不知道要不要骗他。
毕竟朱骆不让他说假话。
但是朱骆也管不了他啊。
“兄弟情，同桌情。”
凌贺自以为很正经的告诉朱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朱骆脸上的笑容怎么好像“我意料之中”的意思？
“你说一个就行了，这么强调…你有鬼啊？”朱骆忍不住去调侃凌贺的死强调。
朱骆又问了几个并不起眼的问题这些问题凌贺依旧是说的假话，而朱骆脸上的表情也不变，就是那个“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下一题……你高一时想跟栀子男神同班，高二想放弃之前同班了之后为什么假正经。”
朱骆一语惊人。
凌贺思考了很久，无言以对。
朱骆轻轻“笑”了一声，又说：“那你跟栀子男神互相吃菜是什么情况？”
“什么互相吃菜？”凌贺一脸茫然。
朱骆也疑惑的看向凌贺：“就那天食堂里你们互相在对方盘子里挑菜。”
凌贺：……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朱骆觉得他应该不会回答了，毕竟丢脸丢的要命。
他刚玩说下一个问题，凌贺就回答：“因为我们互相记得对方的忌口。”
朱骆一听，来了八卦，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但凌贺不打算继续往下说，即使朱骆问的问题已经偏离了他设计的。
“看来栀子男神对你好在意的。”朱骆不禁感叹他们互相的所作所为。
不过他这话凌贺并不认同，他觉得栀子澈除了对他温柔了一点，其他时间撒娇卖萌他没碰着，体贴也没看到，还天天就哭，哭完了装高冷不理他。
“你觉得他在意我？我没感觉到。”凌贺耸了耸肩，表现出了无所谓的样子，朱骆以为凌贺会去炫耀他们的关系，结果没想到凌贺居然会这么说？
其中定有猫腻。
“你没看出来吗？他都去申请跟你做同桌了唉。”
“兄弟情，感情好。”凌贺双臂交叉，无奈的叹了口气。
朱骆仍不肯服输，他想让凌贺看见栀子澈对他的好。
“那…栀子男神还给你补课呢。”
“栀子澈能收钱。”
朱骆没了声，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事。
“那栀子男神在你走之后维护你，不算对你特殊吗？”
“你那天也走了，你听谁说的？”凌贺皱着眉擡头看他，觉得他现在所说的全属于胡言乱语，听听罢了。
朱骆也不肯被凌贺压下去，第一次爷们了起来：“真真姐说的啊！她可是你的迷妹。”
“别放屁，她有对象，还我迷妹？我的八卦她很熟而已。”凌贺在尽全力摸清他俩的关系，而且他也不想让顾齐听到这句话。
顾齐容易挑事，再因为这事再给他道歉一回？那估计他会气死吧？
“谁啊？能跟真真姐在一起？”朱骆扒了橘子塞进了自己嘴里，很像村口那些八卦的老大娘。
凌贺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你不能知道。”
“我凭什么不能知道！”朱骆生气的一拍桌，觉得他搞特殊。
房间里本就寂静，因为他这一句话，更加安静了。
凌贺也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朱骆呆了片刻。
“额，那我们…下一个问题！”反应过来的朱骆也觉得凌贺有些不对劲，要是平时，凌贺定要上前打他两下，这会儿他不吵不闹也不生气，朱骆反而想自己打自己一下。
凌贺也静静听着他的问题。
“假如你发现自己暗恋栀子澈，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极了他当时突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后上网搜的那个问题。
凌贺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朱骆真相--
“你知道自己喜欢栀子澈啦？”
朱骆有些吃惊，这次仅仅只是凌贺自己悟出来的，而且，刚才他所问的一切无非只是用来证明凌贺喜欢栀子澈的论点。
“嗯，听了解他的人说，他今天提前离校去见一个性取向与我相同的一个男生了。”朱骆几乎是吃惊着听完他这些话的。
朱骆和顾齐的回答差不多--
“你可别自己瞎想，栀子澈要是和那个男的成了，他就不会做让你特别烦的行为了。”朱骆还是尽力解释，“特别是他总是哭，你知道的吧？他可没有这个习惯，他初中同学说，他除了刚入学那会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都没哭过，三年如一日，天天一个表情。”
凌贺还明知故问：“什么表情。”
“冰冷的表情。”
凌贺不知道栀子澈冰冷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栀子澈哭完不理他的样子是可爱的。
朱骆朝他竖了个中指，被凌贺一手拍了。
“你可别不信，再说了，你要是真好奇，咱们就去一中堵他呗。”朱骆一脸坏学生的模样。
凌贺听完他的想法，擡腿踹了他一下，让他把心思放正。
“我开玩笑的啦，就是去约着聊天而已！”朱骆嬉皮笑脸的说这话的时候，凌贺还是浅浅的白了一眼。
不过凌贺确实想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