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舞
“排练一次，准备啊！”
…
“晚饭快点吃啊，到时候再练练。”
“贺神。”顾齐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一起走的凌贺，头一次在他面前说班任坏话:“夏姐疯了？让咱们这么刻苦的练，都练过多少遍了还不够？”
凌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不说话，顾齐自然觉得纳闷，往下说的话都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得知栀子澈的穿衣癖好之后接受不了了？”顾齐搭着凌贺的肩膀，有意无意的提这件事。
这是他自己猜测的，往常只要谈到栀子澈，凌贺傲娇劲儿就少，今天听说了栀子澈的事，反而不爱说话了。
有点反常。
他这话重覆了两遍凌贺才回:“不是。”
顾齐听了便来了兴趣，凑着他想听听八卦。
“贺神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和栀子澈可不是同桌了，自然是什么风声都打听不到了。”顾齐说这话时很真诚，也正因为他这么一说，凌贺才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一样反应过来--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换座那天外号哥蹲下说是站不起来。”
顾齐懵懂着“嗯”了声。
“我感觉…他好像得罪了栀子澈。”凌贺说这话时很笃定。
本来顾齐也只是听个热闹，被凌贺这么一说，顿时嘴里的“嗯”变了调。
怎么突然就得罪了。
凌贺没说话，顾齐也没说话，即使他再好奇。
可是正当顾齐想打听怎么回事的时候，凌贺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们？对象不重要？”
顾齐听了生气，他这么迅速的换了话题，不让别人把八卦听够。
“真真也很关心你们，还有…”他这话没说完，跟凌贺目光撞上的同时，嘴里想说的话又憋住没说。
顾齐在思考他到底要怎么说。
“话说一半？”他还没思考出来，凌贺已经率先开口接了话。
“就是…没什么。”顾齐想了想，还是别拐弯抹角说了，凌贺心思重的很，一句话会想一整天，到时候生气了还要被兴师问罪。
凌贺沈默着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选择跟着大部队回班上课，被丢下了的顾齐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追。
他还没迈几步，回头就注意到夏兰留栀子澈说了什么。
看起来不像是有好事要发生的样子。
速度追上凌贺之后，碍于夹在人群之中，声音不能太大，避免引起别人注意，顾齐凑到凌贺耳边告诉他时特意压低声音。
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声音。
兴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渺小，以至于他说完之后，凌贺突然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们快点回班，我再跟你phone交流。”顾齐突然玩起了中文里掺英文的欠揍语言。
凌贺点点头，还不忘夸赞他一下--
“这英语说的，真潮。”
语气没什么不对，但顾齐听了就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一通毒打，结果忐忑了半天也没等来什么。
直到进班--
［顾齐:夏兰上赶着找栀子男神这么频繁，有鬼吧。］
凌贺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称呼，觉得有些许的微妙。
要知道偶尔顾齐还会叫那个挑事时总叫自己的“凌少”。
［chiaro：称呼能不能固定？］
［顾齐:求原谅，我只是顺嘴想起什么称呼就叫什么。］
凌贺之所以这么反感，自然是因为‘栀子男神’这个称呼是从那个cp群流出来的。
顾齐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事的原委，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称呼。
凌贺回了个省略号，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齐:栀子澈总是被找，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chiaro：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顾齐:就这还不是要紧的事啊？不要紧这么频繁的找吗？］
凌贺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栀子澈最近的日常生活--
学习，练舞，带他学习，带他练舞。
完全没有异常。
［chiaro：估计是升为领舞了？我记得他的位置靠前。］
顾齐没什么话可以反驳，只能用（你似乎是对的）的表情包礼貌的接了话。
该说不说，这个表情包跟顾齐有点像，想法都刻在了脸上。
［顾齐:不过，外号哥怎么得罪栀子澈了的？］
凌贺思考了一下，没回他。
其实也怕自己猜的不准，再造谣别人。
但又怕没了他的警示，顾齐再嘴漏说出去，这就等于维护别人的自尊心等于没维护了。
［chiaro：你不用猜了，也不用告诉别人，应该是我想的不够全面。］
也幸亏顾齐没再继续问，他要是再问，估计之后凌贺自己也会无意识之中冷落他。
主要是怕话多还刨根问底的人。
凌贺也发自内心不愿意理这些人。
甚至他还记得自己很久没回温真真消息了，收到了就只是浅浅看上一眼，也不会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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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贺和顾齐不聊后的第十分钟，栀子澈终于跟夏兰聊完，从外面回来了。
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凌贺只觉得栀子澈的脸上好像带有一丝疲倦。
“怎么了？”出于内心难以压制的情感，凌贺还是忍不住开口关心栀子澈的精神状态，他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透不出别的意思。
也是很压抑的说出三个字了。
“有个领舞的任务。”凌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不过他也不庆幸。
他还是更希望栀子澈歇一歇。
趁着栀子澈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时间，凌贺悄悄离开了班级，上了楼去找夏兰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找到了，凌贺站在门口不知道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替栀子澈把位置换掉。
不管了，就富二代特权了。
凌贺气势汹汹进办公室的时候，坐在办公椅上研究排位置的夏兰还在为他的到来吃惊。
“回班休息去，有什么事等节目结束再找我谈。”夏兰用尽量不影响其他午休老师的音量劝说着凌贺。
但凌贺除了音量上减弱以外，其他方面并未妥协--
“不能等表演结束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您。”眼看凌贺已经用上了‘您’这个称呼，夏兰也不好再阻止，只是两人去了门外单独聊这件事。
凌贺见环境安全了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把栀子澈领舞的位置换掉。”
夏兰疑惑的看着他，良久都不能回神。
“你替栀子澈做什么决定？他会很感谢你吗？这是锻炼他的机会！”夏兰认为，再怎么样也不能学生说换就换。
还是得有些劝阻的理由的。
凌贺不想跟她多说废话，且他不想让人怀疑自己上厕所时间很长。
“他已经很累了，又要学习又要练舞…”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最终栀子澈也给出了决定。”夏兰不依不饶。
“如果不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凌贺是沈着气说的这话，“且不说他刚开始的态度如何，您这么三番五次找他，最后才定下来，摆明了他就是只希望能在人生有限的时间内可以比同龄人学更多的习。”
夏兰没说话。
凌贺停顿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多了，但这一发不可收拾，干脆要干就干到底--
“所以我最后说一遍，把他领舞的位置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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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神你拉肚子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顾齐见他回来，悄悄摸摸溜到了后面，然后没话找话，“不过你能发挥一下富二代的特权来看看谁领舞吗？”
听到这话，凌贺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正睡的很熟的栀子澈，没说话。
“贺神？凌少？”还是挑事时的称呼好用，凌贺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回了他的问题。
“放心，轮不到你。”凌贺只得如此安慰，要不然他去和谐夏兰的事就暴露了。
他也是傻了，百科明明告诉他关于暗恋对象的事能不管尽量不管，容易被看出猫腻，谁知道他就是受不了。
一冲动，确实容易坏了事。
顾齐回了座位，凌贺还是在午休戴着耳机把视频里领舞的动作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和谐了夏兰，自然是又意识到了领舞的位置空出来了。
但他并不想去当领舞，这样看起来，他更像抢了栀子澈的位置，且他们因为这个事还聊过很多次。
那凌贺就更不可能当领舞了，想了想，他把耳机拔了轻轻的放在了桌洞里，并发誓除了大事---
他绝对不再插耳机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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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神你看你看，领舞是班花，你猜错了。”晚饭后的练舞台上，顾齐分出神来观察了一遍这个团舞的分布，发现栀子澈的位置换了。
看着栀子澈的背影，顾齐吸了一口凉气，忙说：“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你是觉得栀子澈整天忙来忙去不累？”凌贺不愧是一点就炸，之前被顾齐随意调侃半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一提要让栀子澈受罪，他就更不乐意了:“你要是再期待栀子澈忙来忙去的，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天天忙碌的脱不开身的感觉。”
语气中透露着威胁的味道。
顾齐不想尝试，忙管住自己的嘴。
“我是说栀子澈位置换了，觉得不应该…”顾齐被冤枉后还被连环怼，身心都有些遭不住，“真的没有想让栀子男神忙来忙去的意思……”
看他这副模样，凌贺算是勉强相信。
晚上他跟栀子澈腰酸背痛的被邵修路接回去，他们还调侃道:“在学校怎么累成这样？干活了还是打一天篮球？”
栀子澈没接茬，凌贺则是不在意他们的种种语言--
“要被这个覆杂舞弄难堪了。”
凌贺抹了抹额头，觉得最近的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