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
“结账。”
燕城附中隔壁的日常用品店内，栀子澈正站在凌贺身后。
他们的身后熙熙攘攘。
“就一个兔子玩偶吗？”收银员又是跟往常一样严谨的确认了一遍，确定只有这一个兔子玩偶后开始结账时，栀子澈却抢了先。
收银员没看懂这两人的行为，有些懵的在两人中徘徊。
“我来付。”栀子澈把这个买了之后问凌贺要买什么。
凌贺想了一下，决定去买个键盘或者鼠标。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挺好看的…忘记叫什么了，一会儿再找吧。”两人出了那家店，凌贺就走在了前面，栀子澈在他后面跟着。
两人在电脑城看了一会儿，凌贺就找了自己看起来舒服的包了。
“这个叫…ikcb f108时光机啊…”凌贺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键盘。
“嗯，还是白轴的，你喜欢吗？”栀子澈在旁边很轻的问他。
他声音太轻太柔，凌贺差点没听到。
“我喜欢，不过这个是买给陈夏的，我之后假期再买吧。”凌贺有点遗憾，不能买两个一模一样的。
栀子澈盯着这个键盘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还有别的喜欢的吗？”
凌贺认真的想了想，指着他们后面展示的那款键盘道：“我也很喜欢这个，如果我买就买它。”
他只是指指，没想到下一刻栀子澈就把这个买了，并且递给了他。
“…我以为你要买给自己的…”凌贺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鼠标和键盘，咽了口虚无。
栀子澈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接过键盘后凌贺就有些后悔了，他老家有高配置键盘，燕城这边可没有，房间里连电脑都没见着。
考虑了一番后，凌贺又把东西递了回去，看着栀子澈疑惑的样子，凌贺只好开口：“我家没有电脑，你也知道，要是用这个就要带回国外，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我家有，放我家也可以，你到时候来玩。”栀子澈盯了键盘一会儿，似乎是理解了就接过自己拿了。
凌贺心知这是客套话，连连点头。
两人准备好东西后就回了学校，凌贺怕陈夏注意到，进来时都是一个掩护另一个，慢慢送。
毕竟他们离的这么近，注意到了陈夏就没了惊喜感。
东西是安全护送了进来，可陈夏也正好问他们：“你们晚上出去吗？”
凌贺快速看了一眼栀子澈，见他连张嘴的样子都没做，干脆直接说：“去，但是先说好了，我们不陪通宵，十一点多就走。”
陈夏听后有气无力的“啊”了一声，然后道：“咱们十点多刚下晚自习，你们十一点多就走吗？”
“大概你们那会儿就是要唱歌了，我们正好要回去学习。”凌贺仍然应了下来。
陈夏比了个“ok”的手势，他们就没再聊。
下完晚自习，凌贺和栀子澈是直接走的正门，其馀的人是装作回宿舍的样子，然后拐个弯直接出校，虽然出来的目的地不同，但他们集合点还是相同的。
就在长淮洲ktv里集合。
这是陈夏的生日会，自然应该是陈夏开个包间，但奈何他没成年，作为他的后桌，凌贺也就帮忙开了个包间。
“这个包间的费用我出！感谢贺神帮我开啊。”陈夏说完这话后，凌贺也没介意，跟他碰了碰拳头。
陈夏生日的蛋糕是他女朋友订的，凌贺听说这个之后还特意看了一眼他女朋友。
如果他没记错，之前那个cp群里有个女生说他男朋友是凌贺的前桌。
确实，这个女朋友在之后就有意无意的往凌贺和栀子澈的方向看。
被盯的多了，凌贺在别人没看到的情况下走到了陈夏女朋友旁边，突然说：“99254。”
“！！！！”
陈夏女朋友人很激动的看着他：“2854992！”
两人的互动行为被刚才那个位置的栀子澈看在了眼里。
凌贺回来的时候，栀子澈也没问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凌贺不像刚才一样很敏感的注意周围人的目光了。
分了蛋糕之后，凌贺把自己分到的这份蛋糕吃了2/3，扭头看见栀子澈分到的蛋糕竟然一口没吃。
“你怎么不吃？不爱吃？”凌贺贴过去轻声问。
栀子澈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好像要哭了。
“不爱吃就放着，哭什么哭？”凌贺非常关心他的情绪，现在即使栀子澈不可能说话，凌贺也想安慰一番。
终于，栀子澈告诉了他答案--
“这是陈夏女朋友送的。”
？
陈丶夏丶女丶朋丶友丶送丶的丶
所以怎么了吗？
凌贺仍然一脸茫然。
“你想我吃吗？”
这是凌贺看了他半天才懵懵懂懂得出来的答案。
果然，栀子澈摇头表示不想让他吃。
得，吃了不会丢了个男朋友吧。
凌贺想了想，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把手里还剩下1/3的蛋糕放下了。
陈夏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异样，关心着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就是我们都吃不下了。”凌贺尴尬一笑解释道。
吃过了蛋糕，来到了过生日一定有的［真心话大冒险］环节。
凌贺不是很喜欢玩这个，但他看栀子澈的反应估计是想玩。
第一个被开刀的是栀子澈，他身上可没了之前的闲人勿入的磁场。
“真心话吧。”栀子澈冷着脸去选。
抽了纸条，纸条上写着--
［你喜欢你喜欢的人的什么］
一口气能套两个答案。
栀子澈面不改色的回答：“从里到外。”
周围的人从期待变成了激动。
哪个里？哪个外？
可惜不能问。
第二局陈夏以真心话抽到了个好问题--
［已经分手的对象来找你和好，你能同意吗？］
“没有前任，不会。”
陈夏的回答很官方。
到第六轮的时候才抽到凌贺，不过凌贺就没这么幸运了--
［喜欢男女生做些什么小动作？］
凌贺想都没想，直接说：“哭。”
周围的人更震惊。
全场寂静，有的人一直在看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栀子澈。
凌贺看了一圈，还是补充：“男的哭，不是女的…”
这回答案更锁定了，就是栀子澈本人了。
别的人都希望下几轮仍然是栀子澈和凌贺。
即使今天的寿星是陈夏。
陈夏在之后仍被抽到了两次，问题分别是--
［与喜欢的人见面，想要穿成什么样？］
以及--
［世界末日，你会幸存，并且你可以救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都是正经问题，而栀子澈和凌贺无一幸免，全是他们不想回答或者不太正经的问题。
［你身上有没有胎记？长在什么地方，什么形状？］
“…在大腿根，奇形怪状的。”凌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
［会在婚前和恋人发生关系吗？］
“会。”栀子澈面无表情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全场震撼。
凌贺也在旁边偷偷攥紧了拳头，还咽了口口水。
虽然那个人不太可能是他，但是还是可以幻想到--
栀子澈这么正经还男神模样的人，这个问题竟然会答“会”。
接下来凌贺没被抽到，被抽到的都是栀子澈以及其他人。
［如果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熟睡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没在一起之前是睡觉，在一起之后也是睡觉。”
凌贺很震惊他的这句话。
栀子澈一直没看他们，而其他人一直在盯着凌贺的脸，盯的凌贺只好低头不看。
因为抽到栀子澈的字数过于多，问题还都不是好问题，凌贺只能拉着栀子澈撤了。
再不撤，栀子澈这个实话实说的人估计不会选择喝酒。
但是回家的路上，凌贺还是忍不住去问：“如果遇到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会喝酒吗？”
听到这话的栀子澈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的脸看了两三秒才突然开口：“会。”
“那你有喜欢的人？”凌贺见他回头，就快速的问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栀子澈看了他很多秒才认真回答：“有。”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他们倒是没因为这个问题就止步不前了，剩下的一路是凌贺被栀子澈拖拖拽拽弄回去的。
凌贺一直在想刚才的问题。
他觉得如果栀子澈喜欢自己的话，应该会直接告诉他的，根本不用隐瞒。
现在看来追起来也没意义了。
这个晚上，凌贺没跟着写作业，着床就睡了，而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灯在他闭眼睛之后的三分钟就关上了。
但是他没听到栀子澈来床边躺下的声音。
凌贺悄悄睁眼看向书桌的方向。
是他放在那当挂饰的台灯。
他就在这朦朦胧胧的光里沈睡了下去。
期中考前的一个小时--
“上个月给你补了很久，甚至有的都超时了，你能考好吗？”栀子澈和凌贺的桌子中间有个过道，所以栀子澈的声音自然而然就能让别人听到。
这是11月份的第二天。
“就你这么管着，我自然是能考好。”凌贺摆了摆手。
话毕，栀子澈微微向这边倾斜了一些，但被凌贺避开了。
“你又忘了。”凌贺避开后迎上了栀子澈疑惑的目光，他只好解释：“我天天都有叮嘱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就要和我保持距离，这让你喜欢的人怎么看？”
他就看着栀子澈的皱起来的眉毛很快舒展了。
确实，栀子澈有喜欢的人了，也不是他。
这个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栀子澈每次被提醒后都是这个反应。
“好，那你好好考，我等你好消息。”
这句话凌贺一直没听懂过。
周考，月考，栀子澈总是这么说。
他还从来没解释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期中考试过后的第二天，班里来了转校生。
转校生是女生，是从一中转过来的，听说是不适应一中的教育方式。
但是凌贺能很清楚的感觉这个女生眼睛都要焊在他身上了。
自从这个女生坐到他身后之后，有事没事就来问他东西--
“凌哥，你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自己默写的东西吗？”
凌贺拒绝，她就一脸无辜的说：“你看你正好闲着嘛…”
一次倒是无所谓，次数多了，凌贺也有脾气，直接就把这个总是缠着他的女生吼了。
但这个女生仍未罢休--
吃饭抢了栀子澈的位置，坐到他对面。
吃完饭跟在他身后一起回班。
出教室也要跟在身后。
刚开始凌贺不让她这么跟着，她不肯。
不过日子久了，凌贺就一脸疲惫，懒得理她。
倒是栀子澈跟凌贺的关系搞的就僵了。
连他的感情大师顾硕也不免感慨--
［顾硕：我看，本来都要成功了，她出现搅和了？］
凌贺觉得他这话说的就不对，立刻纠正--
［chiaro：即使她不在，我们也没关系了。］
顾硕连着发了几个问号，甚至发了语音过来。
凌贺以为没什么，就直接点开了。
清澈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宝贝的事了？吵架了还是怎么？就这么颓废？”
两段语音，凌贺只点了一个。
主要是因为旁边的栀子澈突然看着他，但是人没说话。
他后面的转校生人欠的很，听到这个语音后就凑过去问是谁。
凌贺不想回他，抛下一个冷眼就出了教室。
那个女生想跟，被纪千突然叫住--
“你再这么不老实就去别的班。”
面对女生的质问，纪千冷眼相待：“你已经严重打扰了我的学习。”
不过凌贺出去后人也没多开心多放松。
他遇到了很久没见的江楼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