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
自陈夏他们两个对话以后，谁也不敢多在凌贺跟前晃悠。
其中最担忧出现第二次这种事故的就是顾齐。
下课之后他找的最多的就是纪千，毕竟纪千这个人物，爹一样的存在，凌贺就算有什么话想要问他也不能被轻易拽走。
但事实上，虽然纪千是爹一样的存在，但他也似乎只当了凌贺一个人的爹--
“顾齐，我劝你最好别躲我。”凌贺扭头跟顾齐说了一句话后人就起身出了教室。
情绪有点莫名其妙。
顾齐咽了口虚无，然后去找温真真哭诉--
［温真真：贺神不是无缘无故就生气的人，大概是因为你们都躲着他？］
听到这话，顾齐觉得有这种可能。
［顾齐：大概吧，对了，宝宝你有昨天栀子澈带回来的测试卷吗？学神们的东西都是好的，想要个同款。］
［温真真：栀子男神手里拿的呀？那个就是普通的卷子，其实已经刷过很多遍了。］
顾齐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打字，温真真又一大段文字发了出来--
［温真真：感觉你变化好大呀，怎么开始好好学习了？不会是顾叔和阿姨把你说了吧？］
顾齐笑了笑，打字-
［顾齐：你哥把我说了。］
［温真真：贺神把你说了？］
提到凌贺，顾齐人就蔫了。
但当凌贺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心情却意外的不错。
.
高二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后-
“唔～～恭喜小顾总。”
“小顾总牛啊！”
顾齐 总分： 533 排名 ：214
逆风翻牌--
凌贺走过人群，把成绩表从下到上扫了一眼，确认栀子澈在大榜前五，他在大榜前十五后人才放心。
然后他又扫了一眼下面人的成绩--
...
朱骆 排名：33
温真真 排名：34
他俩还挨一起了。
查看过成绩后，凌贺就独自往班级的方向走，然后后背就被人一拍--
回头一看竟然是纪千。
纪千今天穿了一身的灰色衣服，上衣有点白色，裤子和外套相同的灰。
总之是把大长腿勒出来了。
“千哥穿的不错。”凌贺不动声色的把纪千的手从自己后背上拿了下去，“你今天穿的怎么都是白的，不怕脏？”
凌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脏能怎么办，我还能不穿？”
纪千听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你和栀子澈是约好的吗？”
凌贺不明所以：“什么？”
“我刚看见，栀子澈今天穿了一身黑，连袜子都没放过。”纪千轻轻的笑了一下，“那咱们还挺有默契的，黑白灰？”
凌贺也隐隐约约get到了纪千的点，笑了几声。
等进了班级，凌贺特意注意了一下已经坐到座位上的栀子澈的衣服——确实如纪千所说，连袜子都是黑色的。
“明明前几天我看你衣柜里还没有黑色衣服啊？”凌贺过去怼了怼栀子澈的肩膀，“哪来的？变出来的？”
顾齐今天也是飘了，过来就说：“变出来的这个词，也亏的上凌少你能想出来。”
凌贺感觉自己脑袋上挂了个问号。
所以到底是谁给了他勇气？
不过还没等凌贺去询问顾齐这个问题，就听栀子澈已经回：“都放起来了。”
凌贺“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高中不是不穿黑色衣服了吗？”
栀子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跟你穿情侣装。”
“情侣装”这个词一出，凌贺就感觉他的左眼皮跳了跳，不太和谐：“你还知道情侣装？”
身边听热闹的几个人都听傻了。
顾齐赶紧劝道：“现在穿情侣装的遍地都是，栀子男神知道也正常。”
但这件事在凌贺看来并不正常。
因为栀子澈每天不是学习就是黏着他，跟朋友聊天不超过三句，朋友也没几个他想处的。
“…你觉得很正常？”凌贺看着顾齐的脸扬了扬眉毛，很快顾齐就不敢说话了，“这个每天就知道哭和学习的他？知道这个词？”
凌贺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感觉到顾齐那种求饶的眼神了。
看热闹的几个也不明白为什么凌贺的话音戛然而止了。
虽然出了些矛盾，但之后的班级会议上，凌贺和顾齐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下面用手机聊天。
［chiaro：夏兰要讲到猴年马月？］
［顾齐：我看悬乎。］
凌贺回了个省略号。
他无聊之馀刷了个朋友圈，发现周航那边已经放学了，于是凌贺打字评论--
［chiaro：请你速速到附中门口等我（挑眉）］
很快周航就回了个“ok”的手势。
凌贺笑了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静等结束。
结束之前，凌贺感觉栀子澈的头故意往这边偏了一点，然后有些失望的回去了。
“你干什么呢。”凌贺就坐在自己的位置，很轻的问栀子澈。
他问，栀子澈就答：“你放学要让别人接你？”
凌贺听后懵逼，这事是谁告诉栀子澈的？
特别是，栀子澈这个看起来冷的要命的人，能有谁的微信？再说了，就算他牛到到处和他朋友加微信，像周航这种只喜欢钱的人也不能通过啊。
“谁告诉你的？”凌贺仍想试探一下问问情况。
“朋友圈，你自己评论的。”栀子澈面无表情的回答，语气很是冰冷。
妥了，他和周航这个傻/逼是好友。
于是凌贺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在下面打字问栀子澈：［你有周航的好友？］
栀子澈很快回：［有］
凌贺把这一页截屏发给了周航，想问问周航是什么情况。
但是周航只回了个表情包，也不去解释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周航回覆他的时候是班级会议结束出去时发现周航他们确实在等他们时才了解到--
他们好友加的时间长了，初中就加上了。
凌贺沈默。
“我记得好像是初一吧。”周航边走边跟他说，“你也别怪我，那会儿我微信玩的少，主玩企鹅嘛。”
凌贺摇了摇头表示不怪他。
他这反常的举动让周航很担心，于是心虚之下又说：“我初一时候骗你没有微信是假的…当时家里管的严嘛…”
凌贺瞥了他一眼，看他还想说的样子，便打断：“你没看他在这儿吗？我能说什么？说你们关系好的要命呗？”
话毕，周航咽了咽口水，人有些绝望。
他是真没注意后面那个穿了一身黑的男生，细细打量才看出是那天奶茶店打工的他同桌。
“你要是这么说…”周航说这话时，目光在栀子澈和凌贺之间反覆徘徊，“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好像他就是这么一身，不过能看的出来不是相同的衣服。”
他这么一说，凌贺以及其他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走在后面的栀子澈的身上，来打量他。
除了皮肤，栀子澈确实是一身黑，且凌贺又注意到栀子澈脖子上戴了条项链--
看起来跟这件衣服并不搭。
而且，凌贺总觉得那条项链很眼熟。
眼下，他并不是应该观察项链，凌贺只呆了一会儿便回过神，他看别人都在看栀子澈，干脆过去把人拉过来护在身后--
“走吧。”凌贺的声音一出，其他人都自觉的回过了头不去看栀子澈，“周航，我们两个跟你们不同路。”
本来以为没有自己事情了的周航刚松了口气，谁知道凌贺又叫了他一句--
“你跟我们不同路？”周航很懵，他们的目的地正好路过凌贺的家。
凌贺点了点头，指了个方向说道：“我跟着他去别墅区。”
别丶墅丶区丶
周航扯了扯嘴角，顿时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距离缩短了。
还没分散的时候，凌贺在这望了望--
“硕子没来？”
“啊，他妈把他带走了。”周航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贺沈默一两秒又问：“你那个新同桌没跟你一起？”
他感觉到，这个新同桌似乎并不受待见，当然是除了周航以外的人并不待见--
“他今天没来，说是有一些急事没有处理。”周航说完这话后抿了抿嘴唇，没再继续往下说。
一副有事不跟他说的模样。
凌贺觉得很奇怪。
“你同桌…你们不太喜欢你同桌吗？”凌贺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第一遍晚说的话被他顶替掉。
提到这个，周航面色也不太好--
“听说他喜欢男人。”一个周航的小弟解释道。
凌贺并不理解，他们这是搞歧视？
但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栀子澈便问：“他是不是叫龚司计。”
周航看了他半响后，缓慢点头。
凌贺也没管栀子澈为什么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而是转头质问周航这件事--
“你们的话说一半扔一半，属实让我有些不适。”周航知道他的事，自然是不能隐瞒--
“十一月份十几号的时候，喝醉酒之后他亲我，所以我比较排斥他。”周航无奈的捂了捂脸，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这件事。
眼见他的情况，凌贺干脆不再追问，而是一直等着通往别墅区的口到了然后带着栀子澈撤退。
他们俩并排走，凌贺也看出他的心情不是非常好，于是安慰--
“你心情不好的话一会儿可以回去睡一会儿放松一下。”凌贺好心提议。
但没想到栀子澈偏头看着他，问：“如果我之前是偷偷亲你，你是什么反应？也会很反感吗？”
凌贺挠了挠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吧，不过那是之前，你现在才思考这些没用。”
栀子澈点了点头，算是把他现在说的话挺了进去。
就因为这点事沈闷？
凌贺不太相信。
但他不信也不行，栀子澈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