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乐页延想要夜挽……顾琪左在心里窃喜,夜挽就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千年老妖,连她都不知道他的岁数,乐页延竟然想要抓夜挽,有趣,那就让夜挽尽情的祸害乐页延好了。
顾琪左难掩喜悦心情,雀跃的转头问道“伯曼,你觉得……”
顾琪左冷不丁的对上伯曼阴沈的脸吓了一跳,她记得伯曼曾经说过,夜挽对于波斯来说是国宝级别的,可是夜挽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留在波斯,这次,也许是一个机会,让波斯摆脱对夜挽的依赖,真正团结起来抗敌,凭借自己的力量。
伯曼已经激动的胸膛起伏,“波斯王是觉对不会同意交出夜挽的,夜挽是波斯的守护神,若是连守护神都拱手让人,那么波斯也就完了,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三四个时辰,我们可以趁机策划下一步的计划。”
伯曼用力向上甩直胳膊,吼道“众将士听令,离开退到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这是何等屈辱,波斯人的城池就在眼前却要退避三舍,将士沈重的笔伐似乎在诉说着不满和愤慨,顾琪左紧跟其后。
三四个时辰,快马加鞭向波斯王通风报信后再赶回来时间刚刚好,乐页延没有为波斯王留出多馀的思考时间,伯曼态度强硬,这场战争,避免不了了吗?
“文王,你现在还在发烧,请立刻回去休息。”
宛婧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嘱咐多少次了,乐页延不想让士兵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可是乐页延为了亲自策划攻打波斯的计划,已经三天没有阖眼了,再加上水土不服,身体已经负担不起了,乐页延需要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能十天半个月不休息。
乐页延熟练的擡手阻止宛婧的劝阻,目光一直追随着顾琪左那倔强的身影,绝世武器,两个时辰内攻下内外两道加厚的城墙,一刻钟内将城门炸个粉碎的方块,今天他亲眼目睹了顾琪左的神奇,顾琪左,你每次都会令我如此意外,一直紧紧的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如何忘掉你,如何释怀呢?
信使快马加鞭赶回波斯,飞驰的马蹄卷起尘土飞扬,哒哒的马蹄声敲响在波斯百姓心中,所有人都在祈祷,希望快点赶走侵略者,从古至今只要打仗,受苦的就是百姓。
“报……”
通报的宫人飞快的迈着小碎步向波斯王传告,信使得到传令急匆匆向波斯王行礼汇报,“波斯王,今天上午到达边境后,顾琪左和乐页延打赌在两个时辰内用十名士兵破城……”
“什么,十名士兵,两个时辰?”
信使还没有说完,波斯大臣就开始连连唏嘘,“文王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赌约,顾琪左到底想干什么?”
“咳。”
虽然波斯王也觉得荒谬,但是信使一副正和我意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信使昂头挺胸继续说道“顾琪左在两个时辰只内就将一尺多厚的外城墙破坏了,哪知还有一道内城墙,在最后的一刻钟内,顾琪左交给四名士兵一个奇怪的方块,用火点燃线头放到城门下面后,奇迹的一幕发生了,城门在一瞬间没有了,连带城门周围的城墙都全部毁掉了!”
信使的声音愈发高昂起来,激动的满脸通红,大殿里更是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连波斯王都震慑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挽虽然表情还是冷冷的,但是紫眸里已经充满了笑意,原来顾琪左是有这个用处。
“但是……”
信使话锋一转,大殿里的人立刻齐刷刷的将头转向信使,信使之前的激昂慷慨之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严肃的脸,信使郑重低头向波斯王汇报到“但是乐页延在最后的时刻派人冲出城门,杀死了那十名士兵,赌局是平局。”
“兵不厌诈,在战场上这并不少见,是你们大意了。”
波斯王平静的说出看法,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却将宝座捏的变形,波斯王若无其事的拿开施力的手双手自然叉起,碧色的眸子深处已经酝酿出了波涛汹涌的巨浪,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可是打仗不同于纸上谈兵,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奇迹了。
信使偷偷的看了夜挽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引起了夜挽的注意,气头上的波斯王顺着夜挽的视线看过去,信使正在鼓起勇气开口,“波斯王,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情要禀报。”
“讲!”
信使再次看了夜挽一眼,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偷看,夜挽眉毛一挑,隐约觉得接下来信使要说的话会和他有关系。
“文王提出条件,只要波斯将夜挽交给他,那么他就同意休战。”
众人还没有从顾琪左的神奇中回过神来,接着信使又丢下了一颗重弹。
这次波斯王再也无法忍受,一掌拍在桌子上,文书茶杯乒乓作响散乱了一地,侍女喏喏的守在门外闻到了硝烟味儿,不敢进去收拾,波斯王对乐页延已经没有为己所用的念头了,夜挽……在波斯唯有夜挽不可以,夜挽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
“金吉拉呢,让他率领五千士兵随我一同出征,剩下的五千人就留在波斯听从夜挽调遣,我不在波斯期间又夜挽全权处理波斯事务。”
波斯王几乎哀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夜挽,他知道夜挽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也知道这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任务,夜挽必须背负着整个波斯的安危的责任。
对于波斯王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乐页延的条件,波斯大臣虽有牢骚但是也无可奈何,现在这种情况,夜挽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我会做到的。”
夜挽淡淡的几个字让波斯王听了无比舒心,现在,唯有夜挽可以做到,连他这个帝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能由他来完成。
金吉拉已经整顿好兵马等待波斯王出发,夜挽率领波斯大臣来到门口为波斯王送行,波斯王简单的点头示意便策马而去,齐肩的棕发随着风凌乱的展开,波斯王摘下挂在马上的头盔郑重其事的戴上,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波斯的战神。
伯曼在十里之外的地方扎营,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到营中商讨对策。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进行突袭,将敌人一举歼灭!”
“不行,信使已经去通知波斯王了,在信使回来之前不可以擅自进攻,如果波斯王同意了文王的条件……”
“不会的!”
伯曼肯定的否决了将领的话,波斯王和他都清楚,夜挽对波斯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些人都不知道其中缘由。
“只是一个祭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将领早就看夜挽不顺眼了,每次和夜挽搭话都摆一张冷脸给他看,不就是波斯王身边的红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伯曼大人,说不定波斯王会将计就计,我们现在贸然行动恐怕会坏了波斯王的计划。”
另一位将领提出中肯的意见,听上去确实不错,但是……
“但是我们只剩下八万兵力,和文国十一万兵力硬拼还是太牵强了,再加上文国那支可怕的百人队伍,那可是杀掉波斯六万士兵的魔鬼,尽管他们现在只剩下六十名魔鬼士兵,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文国还有十一万兵力,已经足够将我们全数歼灭!。”
文国的魔鬼士兵在打完一仗后,此刻已经令人闻风丧胆,和文国正面交锋显然是不明智的。
“所以,我们才需要突袭,不管波斯王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将夜挽交到文国手上,请各位相信我,我伯曼赌上所有的荣耀和自己的性命,绝对不会让波斯王失望,在此……想要与我同去的将领一个时辰后出发。”
天色逐渐变暗,透过发黄的帐篷可以看到烧的火红的太阳沈沈的垂在西方,每个将领脸上的神情都晦暗不明,伯曼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得很长,掀起帐篷的瞬间,影子缩成了一团在伯曼脚下,像是乐页延神秘的黑色魔鬼士兵被伯曼踩在了脚下。
伯曼迎着夕阳毫不停留的向前,炊事员已经开始做饭了,尽管他们都没有心情吃饭,但是,他们必须保留体力迎战敌人。
顾琪左是个外人,又是一个女人,她不被允许参与策划,踏在干枯的草地上,顾琪左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如此宁静,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炸药都已经被她藏好了,虽然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但是她还是不想破坏啊。
伯曼从帐篷里出来直接朝着顾琪左走了过来,“顾琪左,我有话对你说,可以过来一下吗?”
伯曼陈述完这句话,也不等顾琪左选择,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顾琪左嘴角抽搐,这厮是在问她?
伯曼走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脚步声,不悦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顾琪左捂脸,“来了。”
没地位,没权利,没性别(咳,这里特指男性别)的顾琪左对上没眼力,没潮流,没私心的伯曼,她这三无女人完败了。
炊烟已经缓缓升起,晃晃悠悠的染黑天空,伯曼从帐篷里出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顾琪左讨好的笑道“不知伯曼大人找我何事啊?”
“顾琪左,不需要和我假客套,我就直说好了,我需要你的方块武器,可以协助我吗?”
顾琪左敛了笑容,“你想搞突袭,说不定就是在送死。”
“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做,顾琪左,说句心里话,我很欣赏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永远都留在波斯。”
“唉,你就别夸我了,那武器很危险,双方一旦交战,就会伤人伤己,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可不是个好结果。”
“顾琪左,你就别绕弯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身为波斯的武士,不会拿部下的性命开玩笑,这武器我用定了。”
顾琪左苦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伯曼轻笑,“顾琪左,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祝我好运吧。”
“祝你好运!”
一个时辰后,只来了一名将领,伯曼没有任何表示,只带了一千人准备进行突袭。
乐页延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城外一里的地方扎营,人数太多,城内住不开,伯曼的目标就是在城外的士兵。
“这个时候他们警备最弱,距离城池大约一里,我们只有一千人灵活性强,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被文王发现,今晚就会大获全胜。”
伯曼带着一千人悄悄潜入文国帐篷,按照计划,将顾琪左的方块包放到帐篷里面,然后迅速撤退,再用火箭将方块包点燃,这样他们就赢了。
只是……帐篷里面安静的诡异,伯曼隐约觉得不安,偷偷掀开帐篷的一角,立刻从里面射出乱箭,伯曼几个后退躲开了攻击,箭射的毫无章法,不想是有人操作……“不好,是陷阱!”
伯曼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士兵中箭,接着满天的火箭从天而降,顾琪左的炸药包被引燃,伯曼等人躲闪不及中了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波斯士兵狼狈的躲赖躲去,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停下。”
李公子戴着远视镜饶有兴致的观看波斯士兵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乐页延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顾琪左的武器还真是厉害呢,那种杀伤力的武器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伯曼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乐页延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波斯会同意这个条件,所以就布下了瓮中捉鳖的局,这下好了,文国大获全胜。
“小的们,去看看有没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