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心居然还把这句话拿出来说,萧瑟只能无情拆穿他,“你这人啊,舌根底下永远像是有一千句谎话随时蹦出来似的。”
雷无桀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呵…这个好像你们俩都是一样的。”
萧瑟觉得煞风景的让雷无桀“闭嘴。”
这个时候瞎说什么大实话。
无心一个飞身上了高处,站在月光之下,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的模样。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一首诗念的荡气回肠,听完犹觉心情澎湃。
“当年我练成心魔引时,老和尚曾告诉我,这世上有两种人,可以不受我的影响。”
萧瑟,“是哪两种?”
“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还有一种,则是心思太深犹如万丈深潭,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百里东君有些好奇的伸出手,“那这说的,不就是他们两个?”
雷无桀,“那东哥呢?你们干嘛都把他排除在外?还有还有,那沈静舟。”
无心,“东哥的事稍后再说,至于那沈静舟,他并没有破除心魔引,只是他的一直太强,只困住了他片刻,而你们不同,我与你们对视,不会有半点波动。”
萧瑟,“所以呢?”
“所以、我想传你们二人一人一门武功。”
百里东君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看着年轻人念几句诗,打两组拳,怎么还感触的一波又一波的呢。
第二日一早,大梵音寺旧址
三百僧人的超度法事已经正式开始,一行四人进入寺庙,无心这时才从怀中掏出了一直随身带着的佛舍利放入台中央。
原来无心一直想做的,就是想把忘忧大师与这佛舍利一起,带回来。
如此赤忱的心境,在世间已实属难得。
“傻孩子。”
忘忧大师的声音一出来,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无心也在看到忘忧大师身影的一瞬间完全哭的像个孩子。
百里东君转过了头不忍再看,一甩手将殿内的大门都给关上了。
如果世间所有的一切是一个轮回,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经历一遍相似而又有所不同的生离死别。
萧瑟看向百里东君的背影,问道:“怎么看起来,你比无心还难过?”
百里东君转身,“是嘛,只是经历过相同的境况,有些有感而发罢了。”
而大殿中无心,此时跪在地上试图抓住忘忧大师最后留在这世上的一点痕迹,最终还是会从指缝中溜走。
对着忘忧大师做最后的拜别,“无心谨遵师父法旨。”
许久,一人从身后走出,轻拍了下无心的肩膀,
“安世。”
无心抬头,听到那称呼才知道,忘忧大师终究是离他而去了,擦掉自己的眼泪转身看向来人。
“爹爹?”
叶鼎之绕到他面前半蹲下来与他对视,伸手将他眼角的一滴眼泪擦掉,
“你可还在怪我?”
无心摇头,“不怪。”
叶鼎之扶起他,“真的?”
无心点头,“昨天听萧瑟说起您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您有难处,相反,我现在很感谢您,让我能遇到了老和尚。”
叶鼎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了要尊重师父的,不过这次就随你吧。”
“不过若是你当初只是想要把忘忧大师的佛舍利带回大梵音寺,为何不跟我还有你百里爹爹说呢?”
无心看向台上的佛舍利,“可能是私心里想要师父他老人家再多陪我一段时间吧,与你们一起,很多事情我就都无法遇到了。”
叶鼎之点头,“这点倒是跟你百里爹爹的想法差不多。”
“或许是我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孩子的爹吧,当初你百里爹爹劝我要多关心你,而我觉得,你在忘忧大师那里应该会过得很好;而你要独自闯荡,你百里爹爹会支持你,我又怕你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
无心点头,“那确实是百里爹爹比你更称职些。”
叶鼎之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
“哦,对了,百里爹爹呢?”
叶鼎之隔着门看向院外,说道:“你不是知道吗?”
无心笑着点头,“既然爹爹这样说的话,我确实应该知道。”
叶鼎之回首,“他的缩骨功用的太久对他身体不好,你记得带他回来。”
无心有些控诉的看向叶鼎之,“我就真的不能回寒水寺吗?”
叶鼎之摇头,“我叶鼎之的儿子,哪里不能去,只是当下,太多的人眼睛盯着你,短暂的离开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爹爹,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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