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回来了。”
刘致远一抬头就看见朱七七欢快的蹦了进来,俊秀的脸上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刘大夫,我家相公呢?”
刘致远的笑脸顿时僵住,
“咳咳,”
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后院,朱姑娘快些过去吧,我叔正给你婆母诊治。”
“好的,谢谢小朱大夫。”
少女声音清脆,眉眼弯弯掩不住的喜悦,整个人都透着股灵动般的活力。
后院是一排的病房,有几个家属正忙着煎药。朱七七直接去到东边的屋子,朱老大夫正聚精会神的给薛母扎针,主要是在头上跟眼睛周围,薛母闭着眼睛平躺的床上,朱大夫却有些汗水泠泠。
薛锦年握着棍子坐在窗边,紧张的看着床上的薛母。
朱七七在门口看了看,拉住了跟在后头的朱二毛,大夫扎针的时候不能去打扰。
薛锦年转头就看见门口一脸红扑扑的朱七七,脸上喜悦的转眼换成了担忧,盯着刘大夫的动作小脑袋上下左右找空去看。
在看朱二毛那一脸的兴奋都快压不住了,两人两手空空,小背篓也空空,唇角微勾,看来这俩兄妹是将东西都卖出去了。
是了,那只鸟可是难得的林中七彩文雀,又怎么能卖不出去了,低头嘴角一抹嘲讽,天启国国君竟然是个鸟痴。
“好了,让你娘休息一会儿。”刘老大夫收了针,走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豆大般往下流,走路都有些摇晃,显然精力有些不济了。
“相公,你看着阿娘,我送刘大夫出去。”
扎针很耗费心神,今日一下扎了两个最难的病人,朱七七对刘老大夫十分敬佩,在他身上,有师傅的影子。敬重的伸出手搀扶住刘老大夫。
薛景年点点头,理应如此。
“二哥,你也在这等着我。”
朱七七搀扶的老大夫回到前面铺子,这会儿正值午时,铺子里没人,刚刚准备坐下喝口茶水休息休息。
“砰咚~”门口进来抬着担架的两人。
这一声巨响把店里三人全都吓住,
“大夫可在,大夫可在。”
老大夫心里慌的一批,颤颤巍巍站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担架上一身穿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胸口正中一箭,身上的月白锦袍已被染红大半,垂下来的手臂顺着指尖还在往下滴血,脸色惨白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这,这,老夫医术有限,你们还是快些抬去别家医馆吧。”刘老大夫上去只看一眼就吓到连连倒退,那人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没救了。
两位身穿暗紫劲装的男子身心悲痛普,七尺男儿身铮铮汉子,已经泪流满面,这是最后一家医馆了。
一人刷的抽出佩剑,抵在刘致远的脖子上,狠狠的说道:
“老大夫今日你必须救活我家主子,否则,我让你们医馆所有人陪葬。”
男子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紧咬着牙,不敢去看店中之人。
朱七七站在后头,看的真切,此人并不是心狠之人,怕也是被逼迫的没了办法。
刘老大夫只差跪了下去,双手投降状,
“这,不是老夫不救,真是没有办法呀。”
“叮咚~,手术器材已准备就绪。”脑海里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正疑惑间,低头看见自己的包包里胀鼓鼓,里面隐约还有金色光线。
朱七七心下大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缓缓打开小包包,只见那个白胡子老头给他的小包此刻鲜红亮眼,朱七七伸手去拿,接触之时,一股电流击中全身般酥麻,仿若某种心灵相连,又仿佛是缔结了某种契约,竟然看见了自己曾经熟悉的手术器材。
朱七七走上前,细细观看,箭深入肉里,幸好偏了一些些,没有插进心脏,否则真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我能救,你们如愿意试一试,将人放到那桌子上。”
朱七七淡淡的说道,不怕不惧,不急不慌,
握箭的男子听到这话惊喜抬眼望去,却见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心下打鼓,难道主子真的没救了吗?
跟在后头的另外一人显然沉着一些,锐利的眼眸扫视了一番眼前的姑娘,那气度可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能有的。
在看眼脸色惨白的主子,后面那人双手抱拳,
“请姑娘尽力。”男子眼神坚定,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交出。
“生,必有重谢,死,与姑娘无关。”
“玄风,”另外一人想要阻止,
却被叫玄风的眼神给止住了。
朱七七看着叫玄风的男子,点点头,此刻哪还有那个笑嘻嘻傻乐的少女朱七七。
“刘大夫,可做过手术,一会儿你给我打下手。”
朱七七冷淡的吩咐刘老大夫,冷眼扫过那名持剑的侍者。
“玄雨。”
玄风叫醒玄雨,这才收了剑,两人将主子抬到桌子上放起来,一人跑到门口关上大门守住。
刘致远还在惊愕中,如提线木偶般回到柜台后面。
朱七七走到屏风后,拿出那个小包,打开上面的绳子,金光耀出,空气中陡然出现她前世用的专用药箱。
朱七七拿下来,冰凉凉的质感传来,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提着一个银色药箱再次走出来,人已经放好,打开药箱,里面需要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朱七七带上手套,口罩,穿上蓝色手术衣服。看了眼在场的众人。
“胆小就不要过来。”
说完不再看人,救人就是跟死神博弈,分分钟不能耽搁,朱七七拿出剪刀剪开患者身上的血衣,用酒精冲洗伤口。
“唔~”
昏迷中的人发出细微的呻咛。
“朱姑娘,需要我做什么?”刘致远走了过来,眼神清明坚定,看来是缓了过来。
朱七七看了眼扶着柱子的刘老大夫,叹息,怕是指望不上。
“帮我将他绑住,尽可能多的点上灯光,这是无菌服,一会儿穿上。”
朱七七交代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蓝色衣服出来。
说完,用针管抽出麻药,从另外一只手腕处推进去,手法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