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汐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微微笑了:“真好。”
“是啊,咱们这几个弟兄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好百姓,保护好月城。”
衙役一脸骄傲,他们说到做到了。
虞汐绾点头,刚要说什么,衙役头子带着府尹急匆匆过来了。
“这位姑娘,国师可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是不是月城马上就要有天灾了啊?”
府尹刚走到她面前,便着急的开口询问。
“府尹大人放心,并非如此,”虞汐绾也赶紧安抚他,又继续说道,“是今日我在客栈听到有人故意传播漠国和我国要打仗之事,此事算不得小事,很有可能是背后有人在指使,所以还请府尹查清楚才是。”
“这……”府尹立即皱起眉头,问旁边的人,“如今那些人在何处?”
“大人放心,已经全部带回来了。”
府尹点点头,又看向虞汐绾,微微拱手:“多谢姑娘提醒,有劳姑娘了。”
“府尹大人客气了。”
虞汐绾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老四,夜色已晚,你送这位姑娘回客栈吧。”府尹看向站在虞汐绾旁边的衙役吩咐。
“是。”
老四抱拳应下,又笑着看向虞汐绾,做出请的手势,“姑娘,请。”
“告辞。”
虞汐绾点了下头,和老四走了。
路上,老四好奇的问她:“姑娘,京城是不是很繁华啊?”
“是啊,怎么了?”虞汐绾不解的看向他。
老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道:“我媳妇一直说想去京城看看,但是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京城的事情,所以今日见到您这位从京城来的人,便好奇问了。”
虞汐绾的余光看到了他衣服上的布丁,将一枚金叶子递给他:“等你有时间了,就带着你夫人去吧,若是在京城有任何事需要帮忙,便拿着金叶子去国师府求助。”
衙役的月俸确实不算高,但这些一心为民的衙役,应当得到应有的奖赏。
老四受宠若惊,连忙拒绝:“这可使不得,我这去不去还不一定呢,您这把信物给我了,万一我哪天不小心弄丢,这不是害了你们吗?”
虞汐绾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么多,觉得好笑:“你觉得国师府会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将金叶子递到他手里,笑道,“放心吧,国师府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人的。”
老四愣愣的看着她,半晌
反应过来,握紧金叶子认真肯定道:“您这么好,国师也一定是大大的好人!”
“多谢姑娘,此物我一定好好收着,到时候带着我媳妇一起去京城感谢您!”
“好啊。”
虞汐绾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老四赶紧将东西宝贝的收起来,一路护送她到客栈门口。
“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若是你以后再来月城,可以月西路找我。”
老四抱着拳,语气真诚。
“好,今日有劳了。”
虞汐绾朝他微微颔首,就进了客栈。
绮阑已经到了客栈,晚云也一直等在大堂,此刻见她回来,立马都起身迎了上去。
“殿下,您没事吧?”绮阑上下打量着虞汐绾,嘴上也担忧的询问。
晚云也问:“殿下,那些人可为难您了?”
虞汐绾笑了笑,有些好笑:“放心吧,我好歹也是虞国的公主,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了的。”
更何况以她的武功,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欺负得了她?
“那就好,”绮阑松了口气,语气无奈,“殿下,我刚到这里就听晚云说你去了衙门,差点吓死我。”
“那你也太脆弱了,”虞汐绾打趣她一句,余光看到桌子上没动过的饭菜,心中有些触动,“好了,快吃东西吧,吃完都好好去休息,明日天亮我们便出发了。”
“是。”
“是。”
……
次日。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房门。
虞汐绾挑了挑眉:“这么巧啊。”
“殿下,我去外面买点干粮。”明显已经梳洗好的晚云朝她示意。
虞汐绾点头:“好,辛苦你了。”
“属下该做的。”
晚云微微颔首,便先离开了客栈。
虞汐绾看向睡眼惺忪的绮阑,轻咳一声,提醒道:“快去洗漱吧,你这样一会儿骑马,是会被马甩下来的。”
绮阑本就困的不行,此刻被她这么一打趣,有些欲哭无泪:“是,属下领命。”
虞汐绾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去自己洗漱了。
这些日子绮阑确实辛苦,但要帮边城仅凭自己和晚云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也只能先再辛苦辛苦绮阑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在客栈吃完早膳,便出发了。
为了更快到边城,三人没有走官道,而是走的一条小路。
路上的积雪才化开不少,三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赶,寒风作祟,三人的脸和手都红的不成样子。
忽然,一只鸽子猛地朝绮阑飞去。
三人本都打算出手,但看到鸽子脚上的信筒都停了下来。
鸽子安静的落在绮阑的肩膀。
将信纸取出,绮阑便递给了虞汐绾:“殿下,是边城探子的来信。”
虞汐绾心中莫名咯噔一下,连忙打开查看。
果然……
虞汐绾拧紧了眉头,看向晚云吩咐:“晚云,你现在马上回京城,告诉清瑜漠王已死,现在漠西已经带着漠国的军队往边城赶。”
“让她和虞瑾想办法先对付朝里的那些人,尽快派人支援边城!”
晚云立马应下:“是,殿下路上小心,属下告退。”
“嗯。”
看着晚云离开,虞汐绾收回视线看向绮阑:“继续赶路。”
“是!”
-
漠国。
小酒楼。
一个穿着美丽的女子坐在床上悠闲的看书。
若是不仔细看,实在难以看出这脸颊有些圆润,面容娇俏的女子,就是前段时间满身伤痕的粟米。
“吱呀——”
听到开门的声音,粟米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起身走过去。
“暮姐姐,你回来啦——”
欢快雀跃的声音在看到门口的人时,顿时消声。
粟米看着被晚暮捂着却还在流血的手臂,立马吓红了眼睛,想扶她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暮姐姐,你怎么受伤了啊?”
晚暮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被吓到,轻轻叹了口气,安抚道:“放心吧,我没事,药箱在柜子里,上个药就好了。”
粟米赶紧跑去把药箱拿出来,晚暮关上门坐在桌子前,粟米憋着泪给她上药。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晚暮,但晚暮看着她咬牙不哭的样子,有些无奈和好笑:“我真的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只是现在看着恐怖。”
粟米不说话,只垂着头给她上药。
“粟米?”
“……”
“粟米。”
“……”
“粟米。”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晚暮叹了口气,用没有受伤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红肿的眼睛,无奈又有些心疼,“粟米,我真的没事,可你如果不理我,我会难过的。”
粟米一愣,傻傻的看着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为什么?
难道晚暮喜欢她?
想到这个可能,粟米的脑袋更加转不过来了。
晚暮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因为她们这几天都睡在一起?
不对,是住在一个房间。
可晚暮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晚暮看着她眼里飞快划过的那些情绪,觉得好笑:“粟米,在想什么呢?”
粟米回过神来,再对上她含笑的目光,顿时又慌了神,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忘了自己的下巴还在晚暮手里。
“为什么不愿意看我?”
致命的追问。
粟米咬了咬唇,心中的情绪不断的变化着,脸和耳朵也都红了个彻底。
片刻后,粟米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主动对上晚暮的视线,认真又紧张的问她:“暮姐姐,你是不是需要我伺候你?”
“……?”
这下轮到晚暮傻了,“你说什么东西?”
她需要人伺候?
说的是那个伺候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了?
看着晚暮精彩的表情,粟米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脸色立马白了,赶紧站起身后退两步。
“对不起暮姐姐,是我想多了。”
声音里哭腔浓重,带着懊恼和自嘲。
晚暮皱了皱眉,看着她这样心中的异样更加严重。
晚暮的心乱做一团,可看到她的泪水落下,还是先安慰她:“粟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
这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粟米哭的更厉害了。
晚暮看着她因为抽泣微微耸动的身体,脑袋突然一白,猛地站起身,强势的将人圈入怀中,便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唇上温热的触感,粟米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
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放任了对方的吻。
晚暮吻的毫无章法,像是一个发狂的小狗,四处乱撞……
半晌,晚暮才终于松开了她。
粟米的眼眶还带着刚刚的泪水,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张。
明明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可晚暮却觉得这像是一把钩子。
勾住了自己的心,和……y望。
“粟米,”晚暮的眼眸暗了暗,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问,“我不是想要你做那些,我是喜欢你,可以吗?”
可以吗?
粟米的脑子像是被人塞了棉花,这三个字在脑子不断的循环。
“粟米?”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连表情都没有变,晚暮有些担心。
虽然她也是刚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她刚刚的作为……比大人之前对公主的过分,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粟米迟缓的回过神,看着晚暮担忧的表情,鬼使神差的吐出两个字:“还要。”
“啊?”晚暮不明白,“要什么?”
粟米抿了抿唇,抬手搂住她的脖子,用行动告诉了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晚暮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了一瞬,随即便立马紧紧的拥住她。
明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却打的不相上下。
最后,是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小姐,医师已经找过来了。”
李荫的声音在外响起。
自从知道公主要和粟米在一起住,又不想透露身份后,她便自觉的改了口,没敢再叫公主。
晚暮烦躁的拧起眉头,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大人有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那么恐怖了。
“暮姐姐,”粟米红着脸,羞涩的推了推她,“先让医师进来吧。”
“好。”
两人一分开,粟米就立马坐回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羞的不敢出来。
晚暮整理了一下乱了的衣服,坐回凳子上,朝门外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医师是上次的那个医师,看了眼晚暮手臂上的纱布,嗤笑:“这打结的手法未免太差了一点。”
晚暮冷冷扫向她:“不会说话,舌头就割了。”
医师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说话,老实的坐下来给她重新处理伤口。
这人脾气这么大,这么有钱还嚣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晚暮没有理会医师吃瘪的样子,目光转向床上的那团小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难怪大人自从和殿下在一起之后总是笑的那么开心,她现在有粟米在身边,也很开心。
处理完伤口,医师不想和晚暮多待,便立马拿着东西走了。
晚暮刚想去把缩在被子里的人儿挖出来,门就又响了。
“小姐,属下有事禀告。”
晚暮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又看了眼将头露出来的粟米,心中有些纠结和犹豫。
她现在已经和粟米在一起了,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粟米自己的身份吧?
更何况她这样的身份也根本就瞒不住。
但……
她是漠国的公主,粟米是被人抓到这边来的,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粟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没有反应,有些奇怪:“暮姐姐?”
晚暮没有反应,眼神中却带了一丝悲哀。
粟米有些着急了,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到她面前:“暮姐姐!”
“怎么了?”晚暮猛地回过神来,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眼底闪过心虚,又下意识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