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崔曼曼和前世一样,生下一个女儿。
阿琅还没怎么着,先把颜沛文给激动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能活着见到孙女出生。
然后大笔一挥,给孙女取了个名字,颜若昭。
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嘛。
看着孙女红彤彤的小脸,颜atm继续“噗噗”往外吐,吐出金镯子金项圈,玉佩、名家书画,还嫌弃阿琅找的画师不行,找了更贵的画师给小若昭画了洗三画和满月画。
怕孩子长大后忘了祖父,又画了祖孙的双人画,裱起来挂在婴儿睡觉的屋子里,确保他的亲亲大孙女每天都能看到他。
其他时间除了上值,就是享受生活,等死。
不过……
颜沛文越享受,脸色越红润,邢氏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有病,阿琅也很好奇,为什么人一夜醒来会得呆病,这种病会不会遗传给螂,可怕。
螂小兵们知道真相,但默契的没有开口,生怕螂王知道后说梦话,传到颜沛文那里,颜沛文再将给螂王的银票全部收回去。
守护最好的螂王。
螂小兵们尽力了。
——
坐完月子,崔曼曼总算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还拉着阿琅去逛街。
手握那么多银票,摆在眼前干看着,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阿琅又带出来两届水兵,街面上的治安越来越好了,他也不担心出门会遇到什么危险,和老婆腿着到处逛。
身后还跟着阿琅使唤顺手的两个小厮,唤雨和唤雷,以及崔曼曼的一个丫鬟,素荷。
两个小厮负责提着阿琅两口子买的东西,素荷则负责当崔曼曼的逛街搭子。
因为在买衣服的时候,阿琅基本上给不出什么建议。
用崔曼曼的话来说,就是光知道吃。
逛着逛着阿琅就落在了后面,几乎和小厮们并排,收获唤雨和唤雷两枚同情的眼神。
阿琅不以为意,手里拎着三种不同的小吃,吧唧吧唧不亦乐乎。
又逛了半个时辰,崔曼曼才发现原本走在她身边的阿琅不见了,伸长脖子四处看。
“夫君?素荷,看见少爷没?”
素荷摇摇头。
“娘子,我在这儿!”阿琅突然从一个卖香炙豚尾的小店里探出头,手上捧着一个装满豚耳和豚尾的油纸包,用削尖的木棒一个个扎着吃。
等他探出来整个身子,崔曼曼发现阿琅腰上还系了一圈竹筒,竹筒里面放着各种口味的酥山,顶上插着一朵朵不同颜色的小花,用来区分味道。
用来扎豚尾的木棒另一头稍宽,带一点凹槽,被阿琅用来挖酥山吃。
看的崔曼曼一身鸡皮疙瘩。
这吃完得胖多少啊。
阿琅见老婆盯着他不动,想了想,拔下头上的发簪,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掉了发簪的尾部,发簪尾部变成一个迷你小叉勺,递给崔曼曼。
“喏,想吃哪个自己选。”说着,阿琅凑到老婆身前,将油纸包端在小腹位置,又挺了挺腰,确保崔曼曼能看清所有的酥山口味。
“左数第一个竹筒是甘草味,第二个是红糖味,第三个葡萄味……”
崔曼曼手里捏着小叉勺,心里直骂阿琅是大叉烧。
在大街上呢,您老人家连伸手带挺腰的,能不能动作雅观一点?
知道你这套动作,将刚踏出衣铺子的姑娘又吓回去了吗?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崔曼曼嫌弃叉勺有头油味儿。
“好吧,那我自己吃了。”说着,阿琅往嘴里炫了一大口葡萄味酥山。
冷热酸甜,想吃就吃。
阿琅在一边继续吧唧吧唧,崔曼曼想打人,在街上就是顾忌多,唉!
“夫君,上次在酒楼时我听着有人说荣鑫班去东街的黄家唱堂会了,这些日子咱不忙,要不要去一趟?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
荣鑫班,是当初夫妻俩所在戏班子的名字。
阿琅吧唧的动作一顿,“好啊。”
戏班子里的兄弟们人挺好,既然现在有能力了,以后就多照顾着点他们。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班主,原主这条命早没了。
晚间。
阿琅逛街时吃多了,生怕肌肉消失,靠在雕着百子千孙图的屏风上倒立。
崔曼曼习以为常,坐在一边打算盘算账。
思考良久,崔曼曼试探开口:“咱手里有一万多两银子,做点生意怎么样?”
阿琅“恩”了一声,示意老婆继续说。
“别的生意,咱们也不太懂,交给手下人办,被骗了都发现不了,不如从熟悉的入手,比如开个戏楼……”
逛街也不是白逛的,崔曼曼摸清了城里各处铺面的经营情况,开个戏楼正合适。
饭食什么的不担心,阿琅自己就会做不老少,戏楼的核心——戏班子,直接聘下荣鑫班就行,相处久了,互相什么情况什么性格,心里都有数。
也不怕被人挤兑,因为凭着阿琅同知独子的身份,当地没什么人敢动。
只要是正经做生意、做正经生意,一切都不是困难。
阿琅听了一番老婆的宏图伟业,“啪嗒”双腿着地,整好衣服。
他闲的时候还能出去教一教水兵,调剂生活,老婆从来到颜府就在养胎,这会儿好不容易盼到孩子出生,坐完月子,再闲在家里就长毛了。
反正银子都在老婆手里,想做什么就做呗。
阿琅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了,收获崔曼曼一枚香吻。
“夫君,你真是我见过最好说话的男人了。”崔曼曼美滋滋。
阿琅:你才见过多少男人呐,除了戏班子的师兄弟们,就是唱戏时见过的富家老爷少爷,再加上个颜老爹。
戏班子里的师兄弟天天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富家老爷少爷作为甲方……
要从甲方手中掏钱,哪有容易的。
对颜老爹,儿媳和公爹需要避嫌,两人说过的话至今都没超过十句。
不过嘛,被老婆夸夸,还是很开心~
半年后,“昭华戏楼”开张,阿琅抱着刚学会叫“爹爹”的小若昭剪彩,小若昭“啊呜”一口咬在红绸上,磨了磨为数不多的小牙。
“爹爹爹爹爹…嘻嘻嘻。”小若昭挥着肉乎乎的短胳膊,高兴地手舞足蹈。
“那么喜欢呐,要不爹爹以后送你去学戏…哎呦!”还没说完,阿琅就被来看热闹的颜老爹敲了一扇柄。
“再胡说八道,牙给你打掉!”颜沛文恶声恶气。
阿琅揉揉脑袋,“爹,你走路怎么没声啊,还有,你是假的吧,我爹说话可正经了。”
颜沛文老脸一红,太激动,一时间忘了装严父。
“朽木不可雕也!”
“欸,这味儿对了。”
颜沛文:突然想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