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小时后,黑翼小队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他们的秘密机场。
飞机外,一行医护人员早已严阵以待。
赵觅小心翼翼地将若琳从飞机上抱下来,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怀中这个脆弱的生命。
“她……被注射了毒品,医生,一定照顾好她!”
赵觅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眼神紧紧盯着担架上不愿醒来的若琳。
其他的女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迈着步子,被医护人员一一带走。
她们的脚步虚浮,身体和灵魂都仿佛被抽离了一般。
“麻烦给他们安排心理介入治疗。”
凌霄神色凝重地朝着为首的医生嘱咐道。
随后,他又望向萱儿,只见她的眼中填满了无奈与落寞,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回到他们的房子,熙阳和边明凤早已在门口等候。
“还顺利吗?没受伤吧!”
他们急切地询问着,眼中满是担忧。
可萱儿却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尽管身上的血衣已经更换,但她的袖口仍残留着不少血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刚刚平息的杀戮。
“一天一夜没合眼,我陪她去休息一会。”
凌霄如此解释道。
进了萱儿的房间,她一言不发,将身上所有衣服全部脱下,狠狠地扔进垃圾桶,仿佛这些衣物见证过最肮脏的回忆。
随后,她转身走进浴室,坐到浴缸里。
冷水潺潺而出,浇在她刚刚浴血奋战过后的身体上,激起一片寒意。
凌霄跟着她走进浴室,看到这一幕,赶忙伸手关了水龙头,然后轻轻地将她从浴缸里抱出。
“会着凉的。”
他将萱儿用浴巾裹好,又仔细地调试着浴缸的水温。
直至热水灌满浴缸,他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把自已的女孩儿轻柔地放回去。
萱儿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她伸手将自已的男人拉入浴缸。
她的身体泡在热水里,脑袋靠在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都过去了,她们的苦难也已经过去了!别难过了,好吗?”
凌霄知道她为何难过,轻声安慰着她,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萱儿的头发,试图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她们的苦难是结束了,可这段经历给她们留下的痛苦却是难以磨灭的!”
萱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她们这辈子,都会被这段记忆折磨的!”
“可那不是你的问题,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凌霄的心里生出莫大的悲悯,不是为那些女人,而是为了眼前这个满心伤痛的萱儿。
“我以前一直以为,杀人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杀人能终结仇恨,让心里得到平静!”
萱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
“可我好像错了!我以前以为自已活的很孤独,很痛苦,可我见到她们,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样,我就知道我错得离谱。我拥有的够多了!”
“宝宝,你能做的,你已经做了!其他的,我们控制不了。”
凌霄紧紧地抱着萱儿,仿佛要将自已的爱全部传递给她。
“我明白你说的,哥哥。”
萱儿靠在凌霄的怀里,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公平正义大多数只是虚幻的渴望吗?
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能给那些可怜人一片净土呢?”
凌霄在身后紧紧抱紧自已的女人,脸颊蹭了蹭她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让她在自已的怀抱中,探寻自已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探寻自已心中的正义。
可他心中的正义与认知呢?
那都不重要!
道德也好,公义也罢,他心里并没有容纳那些的余地。
萱儿是他的命,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的一切。
萱儿回过神,小小的手掌摸上男人的脸颊,似在索要一个吻。
凌霄嘴角扬得灿烂,朝着女孩儿那粉嘟嘟的唇上轻吻了下去。
萱儿双唇微启,舌尖悄然探入,温热的液体在二人唇间流转。
萱儿的脸颊红的绚烂,眼神似在索要着什么。
“不累?”
“累,但是想要你……”
萱儿靠在自已男人身上,她脸颊边的发丝,被男人拨到肩膀一侧。
凌霄的手温柔伸出,手指在女孩儿身前不断舞蹈拨弄。
他的唇在女孩儿脖颈肩膀不断落下。
浴室里是二人缱绻相拥的画面。
萱儿的呼吸不断起伏,与周边温热的水汽融为一体。
………
她好似正在盛放的黑色鸢尾花,虽然生来孤独,却有着属于自已的光热与雨露。
月色下,她渐渐松软的身体,好似鸢尾花那全然展开的花瓣。
娇媚而神秘,绚烂而无悔。
而凌霄呢?
他就似黑色鸢尾身下栖生的叶子,修长而挺拔,始终簇拥在萱儿身边。
恰如此刻他的身体,紧紧将她环绕包裹的模样一般。
俩人从浴室缠绵到卧室里,最终双双累瘫在床上。
萱儿喘着粗气,趴在男人身上,头发丝都似在诉说着她身心的满足。
“宝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弄我,都好像变了一个人。”
萱儿娇嗔说道。
“那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被你弄!好满足!”
“宝宝你也很坏,还喜欢弄疼我,像只小野猫一样”
“那你喜欢吗?”
“喜欢!你的这一面只有我能看到,我好幸福!”
萱儿满足地翻了个身,躺在男人身边,被他盖好被子。
“凌霄哥哥,我爱你。”
此话一落,萱儿这才甜甜地入睡。
好似异国的血腥与杀戮从未发生过一般。
…………
而被注射了毒品的若琳,已经在军队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为她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心电监护仪、血氧监测仪等设备纷纷就位,密切关注生命体征。
随后,通过静脉输液来促进毒品代谢,补充因吸毒紊乱的电解质。
同时,给予药物缓解戒断反应,减轻痛苦。
而心理科医生更是帮她做了心理疏导,帮她建立戒毒的决心。
“护士,你们有帮我联系我父母吗?”
“已经两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来看我啊?”
若琳住院的这几天,只有学校派人慰问过,父母虽然不在经常京城,可两天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没出现。
医护人员欲言又止,似乎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推门进了病房。
“若琳,你怎么样?”
一个魁梧干练的熟悉面孔出现眼前,是赵觅。
他手中还抱着一束鲜花。
“赵大哥?”
“这位是病人家属吗?她对花粉过敏,你不知道啊?”
赵觅赶忙慌乱地收起那束花,扔到了门外垃圾桶里。
等他再回来,满面都是尴尬,护士也走了。
“赵大哥,谢谢你来看我,那花很漂亮。”
赵觅挠挠头,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孩儿,脸上写满了憔悴和迷茫。
“若琳你别怕,你相信医生!过程可能很难,但你那么勇敢,肯定能做到。”
若琳点点头,忽而又祈求道:
“能不能借你的手机,让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呀?”若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急切。
赵觅听闻,赶忙伸手到兜里,迅速掏出手机,手指轻快地划过屏幕解锁后,便递向了若琳。
若琳接过手机,眼神中满是期待,指尖微微颤抖着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刚一接通,她的双眼瞬间亮起,迫不及待地说道:
“爸,妈,是我啊!”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而决绝的声音:
“你别再打来了,我们没你这个女儿!”
那声音仿佛带着冰碴,瞬间刺痛了若琳的心。
若琳的手瞬间僵住,手机险些滑落。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赵觅在一旁看着,满是心疼与疑惑
“怎么了?”
“他们不要我了?为什么会这样?”
赵觅此前就向善后部门的同事打听过,那些遭遇不幸的女孩儿大多都被家人接回了家。
已婚的,即便婆家冷漠,亲生父母也会心急如焚地赶来,接走自已失而复得的女儿。
可若琳却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