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离开将军庄后,就星夜赶路,一路疾驰南下!
生怕张飞反悔,再把他抓回去!
说实话,董璜是真的怕了,这段时间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
前面董卓大军走,后面董璜疯狂的追。
大部队赶路的速度毕竟不快,董璜带着人追了五天,终于是追到了。
在看到前方董卓大军的那一刻,董璜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了,眼睛一黑,摔倒在地。
“董将军……董将军!”
“…………”
“吾侄韵成!”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董卓的声音,董璜缓缓的睁开眼睛。
此时董璜发现,他已经在营帐中了,叔父董卓和一众将领正围在自己身边。
特别是那个“虚伪”的李儒,脸上还挂着关切的表情。
“叔父!”
董璜伸手抓住董卓的手臂,一脸急迫:
“我有要事禀告,请叔父屏退左右!”
董卓连忙握住董璜的手,温和的说道:
“韵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董璜急了:
“此事关系叔父性命,不可耽误!”
董卓神色一愣,立马挥手道:
“文优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众将领闻言,拱手撤退。
董璜手上用力,声音急迫:
“此事,只能说与叔父!”
李儒神色一愣,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拱手道:
“岳父,我先去大营巡视一圈!”
说完,李儒便转身离去。
董卓拍了拍董璜的肩膀:
“韵成,文优是自家人,可以信任,你这样会让双方心中芥蒂的!”
董璜看着李儒的背影远去,压低声音道:
“叔父,你要小心李儒!”
董卓脸色一寒:
“韵成,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此话我就当你胡言乱语,你好好休息吧!”
董卓说完,扭身就要离开,却被董璜死死的抓住:
“叔父,你听我说!”
随即,董璜把他那天夜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补充道:
“叔父,那李榷的声音我绝对没有听错,他口中的文优先生,不是李儒,还能是谁?”
董卓眉头紧皱,他倒不是怀疑董璜会骗自己,而是在思索,李儒背叛自己有什么好处?
不过董璜的话,也勾出了董卓另外的一个疑惑。
那就是夜袭将军庄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死了,李榷活着回来了!
后来追击敌军的时候,三千士兵伤亡过半,李榷被击落下马,最后又活着回来了!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可就说不好了!
结合董璜的话,若是对方故意放李榷离开,这个解释就合理多了!
可是无缘无故,对方为何会放李榷离开?
必然是双方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难道真的是李儒和李榷背叛了自己?
可是李儒背叛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不对,董璜还提到了袁绍的名字!
莫非……
自己可是奉命投靠何进的,袁绍为何出手对付自己?
不对,如是此事袁隗没有告诉袁绍,那袁绍对自己不满,是有可能的。
若是如此说,就能理解了。
不过袁绍究竟许诺了李儒什么,竟然让他对自己这个岳父出手?
想到这里,董卓眼中闪过几道寒芒。
“韵成,叔父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对了,此事你放在心里,不可流露分毫!”
董璜连连点头:
“叔父放心,侄儿晓得!”
董卓又安抚了几句,看着董璜睡下,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中军大帐,董卓直接把李榷给叫到面前:
“稚然,你对我心中可有怨恨?”
“噗通!”
李榷直接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末将不敢!”
董卓眼神冷漠:
“不敢,那就是有了!”
“嘭!嘭!嘭!”
李榷磕头如捣蒜:
“末将的一切都是主帅给的,末将的命也是主帅的!”
董卓微微点头:
“好,你既然说命是我的,那今天你的命我要了!”
“来人,拉出去砍了!”
两名亲卫立马走了进来,拖着李榷就往外走。
李榷懵逼了,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就要杀自己了,最近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啊?
“岳父息怒!”
李儒及时的走了进来:
“不知李将军犯了什么错,若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斩了他,恐怕军中将士不服啊!”
董卓眼睛一斜:
“你这是在劝我,还是威胁我?”
李儒心中一沉,也立马跪在地上:
“小婿惶恐!”
董卓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儒,眼神有些冰冷。
此时李儒已经感觉到了,董卓对自己的疏远,难道是董璜和董卓说了什么?
可董璜不是一直被羁押在将军庄吗?
李儒脑子急速运转,将军庄,董璜,李榷,自己,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虽然李儒暂时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不能任由气氛如此下去,他一咬牙:
“岳父若是想斩李榷,小婿亲自操刀!”
一旁被亲卫押着的李榷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呆滞的看向李儒。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还要亲自砍我的头?
“哈哈!”
董卓突然笑了,他上前把李儒搀扶起来:
“我就是和文优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
董卓挥手让亲卫退下,又把李榷扶了起来:
“稚然,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么舍得杀你!”
当天夜里,李榷悄悄的来到李儒军帐:
“文优先生!”
李儒看到李榷,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
“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榷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主帅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对他有怨恨!”
李儒揉着眉心,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董璜究竟带回了什么消息,竟然能离间他与董卓的翁婿之情。
李榷顿了一下,有些试探的说道:
“文优先生,你说会不会我两次对上虎贲军都无功而返?”
“轰!”
李榷的话宛如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李儒的脑海,他浑身一颤:
“稚然,你刚说什么?”
李榷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儒,这文优先生怎么年级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我刚才说,是不是我两次对上虎贲军都无功而返,让主帅生气了!”
李儒眼睛发亮,他喃喃道:
“不仅如此,两次都是伤亡惨重,但是稚然你都能平安而反!”
“你说这正常吗?”
李榷一愣:
“难道这不是我运气好吗?”
李儒没有回答,而是走出账外,看向北方:
“马城张翼德,你可真的是下了盘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