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二十五年秋,大魏六皇子秦立为讨好匈奴公主,擅自签订割地契约。
同年十一月,匈奴持契约兵临城下,逼迫无法集结兵力的大魏交出割地。
养心殿。
“圣上,一旦割让边疆要塞,等于打开大门请人家来抢!”
“可偏偏割地的契约是六殿下亲签,匈奴带着契约而来,已经集合了十万铁骑,眼下已经过山海关了!”
“六殿下是被那匈奴公主蛊惑,才签字画押,契约不可当真啊!”
“刘大人,谁不知道契约只是借口!那匈奴正是趁我大魏刚经历北疆之战,损失惨重,短时间无法集结兵力,才敢如此逼迫我朝!”
“圣上,为今之计只有斩六皇子,才能平息……”
“都住口!让那混账东西即刻来见朕!”
……
大魏王朝,六皇子府。
秦立把玩着碧玉扳指,这玩意要放在21世纪,能换五套三环内别墅了,可惜他回不去了。
昨夜工程款刚下来,正在ktv结算呢,一下给他干大魏来了。
叹了口气,秦立无奈接受穿越的事实。
好消息是穿成皇子了,坏消息是这皇子是一情种。
匈奴公主勾勾手指,给哥们钓成翘嘴,醉酒之下竟签了一张割地契约,将北边一块边疆要塞拱手于人,只为博公主一笑。现在匈奴拿着契约兵临城下,逼迫无法集结兵力的大魏交出割地。
坏了。
秦立摸摸脖子,感觉凉凉的。
此时,门口传来侍女们的低声交谈。
“那废物还没醒酒吗?”
“醒了有什么用,我家大哥战死,二哥生死未卜,他却为了女人把领土拱手让人,真可恨!”
“哼,你瞧他见到匈奴人后那副奴隶样,恨不得给人家当垫脚。”
“他现在就是个笑话,那匈奴公主怀的根本不是他的种,那天我看见她跟一男的颠鸾倒凤……”
闻言,秦立更郁闷了。
边疆要塞,千里江山,换这么一个二手货?
江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送的!
这完蛋玩意儿。
现在回想,所谓偶遇匈奴公主,其实是早有布置,他一个在朝中没有根基没有实权的皇子,傻子都知道他做不了主,匈奴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而已。
秦立叹了口气,祸已经闯下了,为今之计只有请命出征,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混点军爵,掌点军权。
至少先把命保住。
秦立嘬嘬牙花子,打定主意刚要起身,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一个皮肤白嫩,高鼻梁的蓝眼小洋妞,身后跟着一个鼻孔朝天,书生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门被推得四敞大开,三个侍女轻蔑地往里瞅,偷偷看热闹。
通过记忆得知,小蓝眼珠叫呼延雪,就是那个把原身迷得神魂颠倒的匈奴公主,此刻右手捂住小腹,柳眉倒竖,指着秦立鼻子道:
“秦立,我可是告诉你了,这孩子要与不要全在你!我堂堂怀柔公主,下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鼻嘎大小的地方,穷山恶水也能封个公主。
秦立觉得有点好笑,摆手道:“你想要什么?”
呼延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当然是彩礼了!你娶老婆不花钱呐?十万黄金,一千头牛,两千头羊,少一根毛也不行!”
秦立咋舌,这是娶老婆还是扶贫。
“本皇子没那么多钱。”
呼延雪抱起小臂,胸前的春光被托得更挺拔,挑眉道:“别装傻,你那天不是告诉我,你娘死前给你留了一笔钱吗?”
听到这里秦立明白了,这两人是想在匈奴退兵前,再敲他一笔!
她连原身去世的老娘都盯上了!不彻底榨干他,是不会知足的。
见秦立不语,使臣上前一步,摇头附和道:
“雪公主可是我们可汗的掌上明珠,在家里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受不得一点委屈!现在下嫁给你生孩子,是便宜你了!你就说这孩子你想不想要吧?”
我想要,我想要你妈个腿儿!
就是这招,用生孩子相威胁,让原身巴巴儿地答应呼延雪任何要求,包括割那块地。
关键这孩子还不是他的!真是窝囊到家了。
秦立眸色骤冷,玩味地勾起唇角道:“不想要,你打了吧。”
你,打,了,吧。
四个字把门外的侍女惊得瞠目结舌。
她们没听错吧?
六皇子子不要孩子了?!不舔了?!
他竟然舍得跟呼延雪说这么重的话!难不成他还没有醒酒?
呼延雪原本已经做好被秦立抱住,求她别走的准备,刚想拿拿架子,闻言顿了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我”的模样,见秦立无动于衷,便恼羞成怒道:
“秦立,你要玩我?”
她抄起手边的香炉扔向秦立,后者闪身躲过,蒙了一下,皱眉纳闷道:
“你是皇子,还是我是皇子?”
“当然是你了。”
啪——!一个巴掌清脆利落地甩过去。
这么嚣张,我寻思你是皇子呢。
呼延雪捂着脸眼泪汪汪,不可置信道:“好哇,你个窝囊废现在都敢打我了?!”
啪——!又是一个巴掌。
秦立淡淡道:“会好好说话吗?“”
“好痛!你……”
啪——!
“……会。”
呼延雪咬着嘴唇,捂着红肿的脸觉得丢人,还想辩解什么,使臣赶忙拉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皇子像变了一个人,从前那个哈巴狗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人。
秦立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捂住脸悄悄后退。
打了公主就不能打使臣了哟。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三个侍女像活见鬼一样,甚至忘了以她们的身份不能窥视,一个个张着嘴,楞楞地看着呼延雪脸上的巴掌印。
甚至连同站在门口,正好见证这一幕的大太监孙连芳,也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忘记了宣读圣旨。
难道他在做梦不成?
要知道六皇子为了这个女人,别说脑子了,连尊严都不要了,现在竟然舍得打她?
若放在从前,这废物肯定会将自己娘亲的遗物双手奉上,弄不好还要顶撞皇上!
秦立侧头道:“孙公公来了。”
根据原身的记忆得知,孙连芳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曾为老皇帝挡过一刀,现在都一瘸一瘸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孙连芳。
想到这里,秦立眼神和善,微笑点头。
孙连芳回过神来,赶忙行礼,打开圣旨就要宣读,却被秦立制止。
孙连芳嗓音尖柔,为难道:“殿下,您这回可得听一听,圣上有旨,若六殿下不从,得强行绑了去……”
几名带刀侍卫上前两步。
秦立拍拍带刀侍卫的肩膀,笑道:“不必劳烦,我正要去见父皇呢,你们将这二人捆起来吧。”
他回头盯着不知所措的呼延雪等二人,眸子微凝,朗声道:
“本皇子抓到两名匈奴质子!带去给父皇瞧瞧,以解前线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