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没想到看似民风淳朴的长林村,也有这么坏的人。
只不过这些脚印似乎有些奇怪,脚尖朝外,看上去并不像是听床的人都站位,反倒是更像有人背靠墙角蹲着似的。
正当林帆意图追随那行脚印消失的轨迹,探寻究竟是谁无耻至极,竟敢偷听隐私时。
忽闻一声“啊——”的凄厉惨叫。
声音源自铁匠房的方向。
沈妙衣也被吓得心神不宁,独自在屋内深感恐惧,匆忙间披上衣裳,摸索着点亮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她跟了出来。
“相公,适才……适才那是什么声音?”
“你也听到了?似乎是从铁匠房那边传来的。”
“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声音!”
沈妙衣惊恐地偎依在林帆的怀中。
“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夜色朦胧,林帆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疑虑。
尽管林帆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在这幽暗的环境和呼啸的寒风中,林帆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惶恐。
他喉头微动,鼓起勇气说道:“没事,我去看看。”
沈妙衣紧紧抓住林帆的衣襟,担忧而焦虑的看向林帆:“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快回屋吧……”
话音未歇,铁匠房那边便传来了响动。
隐约间,似乎有什么物体从中窜出。
那似乎是一个四只脚的生物,细看之下,仿佛其后还尾随着另一个。
“糟糕!不对,那是个人!”
紧随其后,却是一只个头不算太大的野猪獾,其体重约莫六七十斤,獠牙上翻,眼神犀利,一看就不是善茬。
“救命,救命啊!”
“林帆哥,快救救我……”
林帆骤然一惊,只见一位头发蓬乱、满面尘垢的小姑娘,吓得魂飞魄散,正慌不择路地向他爬来。
“小慧?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帆瞬间显露出一脸惊诧。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梳理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只野猪獾已迅猛地向小慧扑去。
幸亏林帆反应敏捷,立刻从柴垛上抓起一把斧头掷去,斧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野猪獾的头部。
一声“啪”的响动。
接着,野猪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挣扎了几下,最终力竭而亡。
这一幕真是惊心动魄,王慧也是一个不慎扭伤了脚踝,惊恐万状之下竟至昏迷。
沈妙衣在确认那野猪獾完全不动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王慧缓缓搀扶起来。
林帆则是一手紧握,将嵌在野猪獾头上的斧头用力拔出,又接连砍了两下,确保万无一失。
之后,他们便将野猪獾拖入厨房,暂时安置妥当。
夜色已深,黑灯瞎火不好办事,林帆只得打算等到明日天亮之后,再来处理这头野猪獾。
野猪獾的肉骚气的很,卖不上什么价,这獾油倒是能卖个不少钱,这猪獾的一身皮子也值不少钱,獾油林帆打算留下一部分,其他的明日便可拿到集市上卖了。
这野猪獾重达六七十斤,身上的獾油肯定不少。
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这狡猾的动物不仅机智过人,更有惊人的力量,许多猎户终生都难以遇见一只。
林帆这足不出户,就有一只主动送上门来了。
猪獾贼精的很,或许是由于林帆曾猎捕过几只獾子的幼崽,留下了气味,于是被这只野猪獾悄悄跟下山来,藏身于林帆的铁匠房中,企图伺机偷袭林帆。
恰好在这时,王慧本想躲在铁匠房中避一避,却意外地惊动了躲藏在里面的野猪獾,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回到屋内,王慧也从先前的惊慌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见到林帆步入屋中,王慧立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声音哽咽地连声致谢:“多亏了林帆哥出手救援,要不然我可能就……”
“别再说这些了。”
“反倒是我想问你,这么晚了,你不在家中休息,反而来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呢?”
闻言,王慧更是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沈妙衣柔情地将她纳入怀中,轻轻用手帕为她拭去泪珠。
“小慧妹子,遭遇了何事,不妨对我们说说。”
王慧向来乖巧懂事,时常在闲暇时帮助邻里,赢得了村民的广泛赞誉,人缘极好,不应该会和别人有什么冲突才对啊。
王慧抽噎着,头垂得低低的,细声细气地透露:“我……我是被哥哥赶出来的。”
“你哥哥赶你出门,你也不能跑来我家呀?而且还在屋外偷听……”林帆有些气愤,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
“我……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我哥哥他……他打算将我卖到县城的怡红楼。”
“怡红楼?”
林帆双眉紧锁。
怡红楼,那是隔壁县城的青楼,供达官贵人消遣娱乐、畅享风月的场所。
王阳此等人渣,简直猪狗不如,竟然狠心将自己的亲妹推向那烟花柳巷。
林帆原本心中还有些愠怒,但听闻此事后,又不由得对王慧生出了同情之意。
沈妙衣却轻轻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沉吟道:
“然而……你躲在我家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自是清楚你兄长的恶劣本性,傍晚时分才刚刚在此大闹一场,若得知你藏身于我处,定会再次上门纠缠不休。”
“嫂子,你就……你就行行好,容我在此暂避风头吧!”
“这外面黑灯瞎火的,我真不知该能去哪里,这才误打误撞走到你这边来了。若是我现在回去,定免不了再受一番责打。”
王慧泪如雨下,不断叩首,令人无不心生怜悯。
“小慧妹子,并非我们不愿收留你,实在是……这传扬出去名声不好。”沈妙衣心中不忍,却又矛盾不已。
毕竟今日傍晚王阳才来家中闹事,且口中污言秽语,声称林帆与王慧有染。
沈妙衣毕竟也是个女人,即便心胸宽广,内心难免也有些微酸。
“嫂子,你便发发慈悲,容我留宿一晚吧!”
“即便让我在厨房将就一夜也成。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我不存在便是,我恳求你了……”
当做不存在?
自己与妻子共度春宵,这屋里还待着一个人,这怎么听起来都有些怪怪的。
难不成现在的社会都这么开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