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圆脆甜的嗓音丝毫没有被屋里的烟气所影响,她念一份看着我付一份,拿到货的人捧着纸箱子放到旁边,一个多小时的忙碌终于付完了,看着一箱箱农药被搬上外面的拖拉机上,冯圆和他们挥手告别,让他们千万要等地下透再打,咋着急也要等。 人们都走了,“我说你这速度够快的,”“前天晚上来货,昨天卖一天了,效益不错,这两天就比我剪半年头挣的多。我们去道北吃口饭吧?”我说不了,食堂也开忙了,我得赶紧回去。我急匆匆跑回食堂,屋里人们也要开忙了,幸好没有回来晚了,昨天旷工,今天在迟到别人还怎么看你,自己也没有请假。
冯圆那里在打药这阶段每天都会这么忙。这个女人有一股拼劲儿这是从农药起步,如果明年经销上种子,化肥,和其它农资,一年弄个万元户了不成问题,这么大的县城现在就她一份。 收拾完食料堂的活,我又去了冯圆店里,下午待着也没啥意思,看三嫂那方面能帮就帮一把吧。辜负了她的情意也感觉很对不起人家。到了店里,只有两个顾客在寻问,也不打算现在买,就是先了解一下,看看适合不适合,答对走两人,冯圆给我倒了一杯水,说“今天上午多亏你来,要不然真得忙懵了,明天我表姐来帮忙来,这个店客源不固定,有时人多,有时没人,卖农药就这几天,苗大一点就不能打药了。忙完这阵有经验了,下年再雇人,表姐以前就说过等开店了告诉她一声,她好来帮忙。 我一时也雇不到放心人,让表姐来,我也不能白用,咱这也是挣钱的买卖。你那里忙,要不然你是最可心人选,你没看别人家开店的都是两口子吗,男人能干些搬运的力气活,我把事业做起来再找对象,现在没那精力去找了。我表姐要来,俩人就忙过来了,多数时间都是上午忙。
我说我有空就过来帮你一阵,对农药也有个了解,也没有几天卖头了。过这阵子还做老本行吗? 她笑了“给你剪的那是我的收山之作,以后不会再剪了,要剪的话只是帮忙。我想出外学习一阶段,长长见识,下年把农资这块做好。人家外省有做好的,一年一百个理发店收入都赶不上。” “那么挣钱?” “嗯,你猜开业这么两天能挣多少?”
“我说能挣五百,还是一千?”
她笑了“不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总之比剪头挣钱。” 她不说,我也不能再问。我知道也没啥用。店里稀稀拉拉的又来了几个人,卖了几亩地的药,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告辞回去。 明天三嫂来,我就不能过去了,我和三丫离婚之后,三嫂一直不待见我,见面总是说些指桑骂槐的话。我的地要不要打药我还没想好,就怕药不好使,还得铲,闹个两耽误。这几天种子也就才发芽,等几天看吧。
今天忙了一天,我回到宿舍睡觉,到半夜时外面下起大雨,我一下子坐起来,这回能打药了。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再也睡不着了,昨天那个买药人去年在别处买的药打上药打没用管,到割地时地都不荒,比别人家铲镗两遍都干净。要亮天时,外面淅淅沥沥的下小了,这场雨是庄稼人的救命雨,春雨贵如油!我穿好衣服叫开刘哥宿舍门,让他给请一下假,我要回去给地打药,刘哥迷迷糊糊的告诉我给他家带去五亩地的。今年也不铲了,铲完还得雇犁杖镗。
我披好塑料布,骑车向冯圆店走去,街路旁几家昏黄的灯光照过来,大大小小的水坑像一面面镜子,也发出亮光。车子走过发出哽噔哽噔声,溅起扇形水波。到了冯圆店前,屋里没有开灯,西北一片乌云来,这是要来大雨,我正要推车往回走,店门开了。冯圆站在门口,问我起这么早来有事? 我说我想回去打药。 她说这天打不了,地下透打最好,现在地下透了,我的农药没敢进那么多,恐怕要不够卖。 我说那我得先把我那份拿走,别等卖没了抓瞎。
她说马上来雨了,你快屋来。 噼噼啪啪的大雨点追过来,我急忙快步窜进屋里,冯圆打开灯,关上门。我转身一下子呆住了,冯圆穿着薄短紧身的粉红内衣,身体勾勒得凹凸分明。 她说刚睡醒看看外面下多大了,就看到好像是你,开门一问真的是你。 她说你现在也走不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吃完饭再回去。过一会儿雨停了,买药人该多了,到时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她让我用啥药自己拿,她先做饭,说着走进里屋。 我在外屋挑选好农药,用袋子装起来。 过了一会儿,冯圆穿着蓝大褂喊我进屋吃饭,她看看外面,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外面还是黑糊糊的。
冯圆的卧室新糊的彩纸,昏黄的小灯映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好像进入童话世界。卧室后面是厨房有个布帘挡着,冯圆在厨房喊道“开饭了。” 我挑起布帘进去,地桌上饭菜都盛上了,冯圆的蓝大褂挂在墙上,她还是那身粉红内衣,厨房的灯光还没有卧室的亮。我紧张的坐下来,低头吃饭。她给我夹箸菜放到我碗里,这时我才看清是韭菜炒鸡蛋,另一个是大辣椒炒肉。我吃完一碗饭就想要放下,她说你不能就这点饭量,饭够吃,站起来又给我盛了一碗,看着她凹凸的身材,我紧张的低下头。
她把饭放到我面前,“外面还下,还没亮呢。”我嗯了一声闷头吃饭。她也坐下来。 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我把空碗放下说我吃饱了才抬起头,一直都是她给我夹菜,她还有半碗饭没吃。我说“你慢慢吃,我去那屋。”她也站起身说也吃饱了从墙上摘下大褂穿上,随我到了外屋。 外屋的灯不知道啥时候被她关上了,外面雨点还是噼噼啪啪的打着窗玻璃,感觉外面比我来时还黑。 屋里什么也看不清,我记得她关灯开关的位置,我伸手摸去,温热的女人体香扑进我怀里,温热的唇吻上我的唇,我紧张的想要推开她,却被她越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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