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去食堂时,冯圆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我告诉她我去食堂了,推开商店门,外面早已大亮,街上也有几个早起的行人和三两辆运货的卡车经过,我回到食堂,刘哥他们正在给学生打饭,现在我干不干活没人攀我,更没人留意我的来去,正在打饭的刘哥扭头看我一眼,点点头和我打招呼,我也点点头,和他们一起忙活起来。
自从我成了混混头,学校这边很少发生打斗事情,食堂这边更是没有乱哄哄的挤抢事情,都是排着长队有秩序的来打饭菜,李帅和王公子站在队序里,没了以前的嚣张,只有老老实实的低头看饭盒。 尽管我不让达子他们收学生入伙,但这里有很多调皮学生还是成了他们外围队员,对我这个正宗老大还是十二分的敬重。看着我给他们打饭菜感觉自己特别的荣幸。接过打好的饭菜总会感激的鞠躬敬礼,我也报以微笑,甚至,还说让他们好好学习。其实我知道他们怎么能学习好呢?骨子里早把《古惑仔》学的好好的,完全就是按那里的剧情规划人生。 我还是尽我所能,万一哪个飘摇的孩子听了我的话,努力学习了呢。
中午我还是去了饭店的一个包间,今天是我们例会见面汇报工作的日子。达子和光头,卷毛吴刚也来了,还是四个人。六猴子说不上啥时候能出来呢,他那人不好管理,他的人马也让达子接收了,现在这三个人暂时还是听话的,吴刚平时的前呼后拥都是看他老子,一帮手下也多是那些在县城普通干部家庭子女和一些做买卖商户的后代。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达子说大伙现在都在从事正行,各省地的保护费也只是大商户给的,小门小户根本没收,有理发店的教训,达子他们很谨慎。光头收了几份够过日子就行,没有像以前那样多攒点,吴刚那伙人马根本不需要收保护费,小弟们日常花销都是吴刚自己的钱。我还是拒绝他们上交给我的钱,让他们管好手下,往正道上引。吴刚说临县开始严打了,好些干部子女都被抓了,还有县长家孩子呢,听说得吃花生米,达子说光头听得一哆嗦。我说“咱们抱团是为了不受欺负,我们更不应该欺负别人,总在这行打打杀杀的,迟早得进我去,今后保护费就不要收了,大伙过点紧日子,心里安全。帮家里把日常生活过好,不惹事,将来咱们这帮人要往正行发展,大伙平时留意一下,咱们能做点啥,做啥能让大伙腰包鼓起来,不再去寻打打杀杀的营生,大伙都能成功的,安安全全的上岸,让家人不在为我们担心。”
“现在法律越来越严,咱们都遵纪守法,也就不能在担心半夜敲门。”这次例会之后就是要严加管教手下来,别惹麻烦,临县的风很快就会刮过来。 他们上缴的钱我也没收,让他们能多挺一阵子,遇到啥合适的买卖做一下。吴刚想要安排午饭,我说还是我来吧,我挣工资,我手里还有俩钱。我让他们想吃啥自己点,一顿饭钱还不成问题。他们三人平时也是总下饭店,今天我请客,知道我挣钱也不容易,只点了几个毛菜,说最近吃大鱼大肉吃腻了,就想换换口味,清淡一点能下酒就好。
我们四个人喝了两箱啤酒,都是一会儿就去厕所了,谁也没有喝多。 我和卷毛去厕所回来,他看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两个人正在闷头吃饭,他又向前走两步,从侧面看过去,俩人很面熟,只是衣服有点邋遢,头发也很长,他一下,子想起来这是临县的那两个逃犯,昨天还从电视上看过他们的画像。他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了情况,问我咋办?这两个人是临县漏网的两个通缉犯,在那里欺男霸女,坏事做尽。这回跑到咱们眼皮底下,决不能让他们在逍遥法外。还是得举报,只是我们也和他们差不多,没有他们那么放肆,或者说我们这里没有严打运动,临县余孽要知道是我们举报的,肯定得来报复。以前有很多举报被报复的例子。
不知道吴刚啥意思,他非得要让我去举报,把功劳让给我,麻烦也甩给我了。他在这里看着,让我快去报警。我快步走出饭店,我看着到那俩人扭头看我一眼,又闷头吃饭,我到外面,还感到后背凉嗖嗖的。那双冷眼还在盯着我。我沿着路边,快步向公安局跑去,我气喘吁吁的进屋,有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公安接待的我,她笑着问“怎么了?咱们的君哥咋了?县城混混的扛把子咋慌慌张张的?”我自以为公安局不知道我的事,没想到对我了如指掌,好在我也没做啥犯法的事,就是作风有点问题,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我稳定一下情绪,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说了饭店里的情况。
她气得瞪了我一眼“这么紧急情况,你还有心思喝了水。”说完向外面跑去,我到院里时,她和五六个人都着便衣向大街走去,到了街上,她和我走在一起,其他人散开向饭店包围过去。 要到饭店门前,她走过来,胳膊伸过我的臂弯,“亲密点。”我只好紧紧胳膊和她靠近点,一股特别的女人香扑入鼻中。我挽着她像恋人一样向饭店走去,那两个人还在那里吃饭,眼角的余光不时的扫视来往的人们。小口呡着杯子里的酒, 卷毛看到我来,他去了包间,达子和光头都有点高了,正嘟哝我俩咋出去这么长时间,正要来看看,卷毛进来了。达子问君哥呢?卷毛说君哥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他让咱们先吃不用等他。
我俩坐在那俩人旁边,两个人看看我俩坐得离他们那么近,俩人都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伸向兜里,我俩眼角紧盯着他俩的举动,她坐下来正要倒茶水,那俩人起碗身要走,我一下子窜过去,还没等我站稳,两把明亮的尖刀向我捅来。女公安跳过来,伸腿踢向她前面那人的胳膊,那人回身向她扎去,吴刚三人听到动静手拿酒瓶窜了出来,那俩人一看,马上要被包围,挥舞手中刀向门口冲去,外面的公安冲过来,截住退路,俩人回身又钻进旁边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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