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说虹姐是不爱金城的,没办法,好女架不住缠郎。只答应先和他订婚,两人先处着,至于结婚那是以后的事了。
到周日看情况吧,我现在顾不上她那里,冯圆已经病了,上次我去找三丫她就病倒了,真拿她没办法。本以为她事业那么忙,我一退出,她接触人那么多,也就把我忘记了。
孟兰打声招呼向前走去,说周日去时来店里找她,她们俩得去个代表,我答应去时找她,伸手推开店门,屋里静静的。我推开卧室门,床上冯圆正在打点滴,吊瓶筐挂在墙上,她的眼神空洞的盯着瓶子,冯圆妈静静的看着嘀嗒的瓶液,娘俩谁也没看进屋的我。
我站了一会儿问”得的啥病?”冯圆没有看我,还是那个静止的画面,对着吊瓶,嗓音嘶哑的说“谢谢你能来看我。”冯圆妈没有看我,脸色瞬间冷落,“你还有脸问?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看着墙上的吊瓶液输净,冯圆妈从身后拿过一个吊瓶,我紧忙接过来把吊瓶筐里的空瓶换上,坐在床沿,把冯圆的手抓在手里,冯圆妈说“替我看一会儿,今天最后一个,我去外面透透气。”
冯圆抽回手,眼睛始终看着吊瓶,那里才是减轻她痛苦的依靠。没有看我,她曾说过,我是毒药,谁沾上都会中毒,少女时,没有见过我,就心慕头脑聪明,被回过家的少年折服,现在能够和他在一起是圆了她少女时的梦。
梦终归是梦,总是会醒,毒药终归是毒药,总能让人中毒。余生很长,她还会受几次伤?每次她都能这么幸运的挺过来吗?她在心里无数次的问自己?
我也陪她看着墙上的吊瓶,塑料管中间嘀嗒的水滴,冯圆眼里没有泪水,也许早就流干了,直到我为她拔下吊瓶,问她需要什么时,她也没有看我,只是轻声说“你走吧。”
我待在这里就像空气,她一直没有看我,说话也好像对墙上挂吊瓶的位置说,我的心里也很痛。我走出屋,冯圆妈在街路旁向这边张望,见我出屋,她才走回来。
我去旁边的饭店买了几样冯圆平时爱吃的面食,又订了两个菜,,让他们一会儿给送过去。我回到店里,冯圆妈坐在床边,看着冯圆流眼泪,我走进厨房,给冯圆熬点小米粥,把剩下的菜饭热一下,我这边刚做好,把桌子放好,我让冯圆起来吃点饭,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才有力量。这时饭店的饭菜也到了,我说了一大堆话,冯妈也在旁边不停的劝,她才坐起身,我扶着她来到饭桌前坐下,我为她先盛上一碗米粥,又把面食夹到盘子里放到她面前,我又要给冯妈盛饭,她拿过勺子,我自己来。
一顿饭吃的很压抑,咀嚼饭菜声都成了最大的噪音,冯圆只喝了几口米粥,就让她妈扶她回床上,我也没有胃口,回卧室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冯圆妈开口说“小君,我不知道你和小圆是咋回事?那些天看你俩挺好的,你也是个心善的孩子,咋就突然之间闹成这样,小圆那天等你一天,说你俩那天去领证,你没有来,她坐到半夜,我劝她几次回屋睡觉,她就是不听,说你一会儿就回来了,天亮时,她就高烧昏倒了,把我愁坏了,又抓不着你人影,我只好求旁边店那丫头,她来帮着把她抬到床上,给找的大夫,这都好几天了,干打也不见轻,问啥也不说,你也不回来,急死人了。”
我没想到对冯圆的伤害这么大,我只想着撤离,只想着让她早一天走出阴霾,没想到她困在迷魂阵中,根本走不出来,只有我和她在一起,她才有能力在迷魂阵里生存,世间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要想医好冯圆的病,针药无济于事。对她来说,我就是医好她病的最好良方,事情好像又回到起点,又回到从大姐家回来的路上,又回到我那次从外省回来晚上,只有我的态度跟行动,还有这几天失踪的原因?看着她这样,我怎么敢说出实情,只能编一个善意的谎言,让她快点好起来,至于以后,推着往前过吧,我在心里下决心,,以后别在伤害这个无辜的好人,不能给她幸福,也别来伤害她,好像这是个很矛盾的话题,在感情问题上,我总是优柔寡断。
我说我也很想和你去领证,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从你这里回食堂,就被人劫走了,上次劫走赵公子的同伙,他们恨我抓了他们同伙,就来对我下手,知道我靠上赵公子,就让我给他们凑上二十万块钱,不然就对我孩子下手,他们只给我一天时间,我心里想着筹钱,不能回来和你领证,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要是知道这样,我先回来和你说一声就好了,当时我也懵了。
冯圆听我说完坐起身,抓住我的手,“他们没把你咋样吧?”冯妈也转过头说,“还有这事?”
“你筹集到钱了吗?”冯圆焦急的问。
“我没地方筹钱,回来去公安局报案了,这几天他们老换交货地点,又不敢回店,怕他们再盯上你的店,你也有危险,我想着领证哪天都行,要是不把他们抓住,我和我亲人都得遭殃,我和公安局的人这些天一直等着他们来信,又怕他们对我亲人下手。公安局让我哪也不要去,在食堂等消息,他们也派人保护我亲人,你这店周围也有便衣盯着。”
冯圆和冯妈从窗户向外看看,我说“没事了,他们去找我儿子时,被埋伏那里的公安给抓住了,要不然我能有机会回来吗?没想到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抓起冯圆的手贴在脸上蹭着,她的眼里布满温柔牵挂的目光,冯妈的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原来是她们娘俩想多了,小君还是原来的小君。
“他们没有吓到孩子吧?”
“没有,孩子他们不知道,怕给她们造成恐慌。在屯子外面就给抓住了,没事了,所有危险都解除了。”我轻轻拍着冯圆的肩膀,她趴在我怀里像一只温柔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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