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二十八岁生日。”
贺时堰轻咳一声,犹豫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茵茵会不会嫌弃我年纪大?”
虞茵眨了下眼睛,缓缓打出一个:“?”
怎么会呢。
28而已,又不是38。
她摇摇头。
“可我们差六岁。”
“不是十六岁就好。”
贺时堰默了默,忽然抬头,“差十六岁,茵茵就会嫌弃我了吗?”
想哄他开心说不会,但昧不过自已的良心。
虞茵诚实点头。
会嫌弃的。
太老了。
难以接受。
一起变老没问题,但不能让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和一个快奔四的老男人相识相恋。
好恐怖。
光是想想,虞茵就抗拒抖了下身子。
贺时堰忽然就庆幸了。
“还好一年前自杀了。”
要是再多等十年,就算虞茵愿意,他也不会愿意去糟蹋人家年轻小姑娘。
但想想还是很心塞。
“十一年前。”
“分明。”
“你比我大。”
虞茵睁大眼睛,十一年前她比他大是没错,但在现实世界里,时间才过去三个月,总不能平白无故让她老十岁。
“你要心里不平衡,以后可以喊叫我姐姐。”
“不要。”
贺时堰拒绝。
谁要叫姐姐,他要叫老婆。
虞茵摸了摸口袋,拿出戒指,“不会离开不会嫌弃你,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戒指,给我戴上?”
戒指戴上了,总能彻底心安了吧。
贺时堰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条件反射往后退。
“......”
抗拒的动作太过明显。
空气忽然安静。
虞茵:“所以,你还是在害怕吗,害怕我会离开。”
“不......”
贺时堰紧抿着唇。
他相信她。
但控制不住本能反应,“戴戒指”似乎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万一......
他不敢赌。
“在医院里求婚,不吉利。”男人视线躲闪,转移话题,企图蒙混过关。
虞茵什么都懂,没再说什么,点点头。
“睡觉吧,好困了。”
伸开陪护床。
她刚想躺上去,被贺时堰制止。
“你上来睡。”
虞茵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换位置请求。
她的个子睡陪护床正合适,反倒是他,个子那么高,在病床上都有些抻不开腿,更别提这又窄又短的陪护床了。
贺时堰不语,捞过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上了床。
脱鞋脱外套盖被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虞茵反应过来,头顶落下两个字:
“睡觉。”
啪——
灯光熄灭。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虞茵看着坐在陪护椅上的男人,一脸懵。
...
翌日天明,早上八点半。
病房的门被护土推开。
窗帘拉得严实,日光透不进来,暖风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烘得热乎乎的,床上鼓鼓的一团,能看出睡得正香。
羡慕。
她也很想继续睡觉啊。
可惜要工作。
这逼班,真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没工资就算了。
实习还要倒贴钱。
护土在心里咒骂了声,推着小车进来,正要把人喊醒输液,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刻意压低的好听嗓音:“等等。”
她茫然回头。
一个身形颀长美貌近乎锋利的帅气男人逆光闯入视线。
对方拎着早餐,一步步朝她走来。
护土愣愣的瞧着。
妈呀。
这病人家属吧?
好帅好养眼。
这逼班,忍忍还是能上的。
“是要输液吗?”
“对。”
贺时堰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窗帘拉开一小半,让光线透进来一点,然后坐在陪护椅上,露出腕带。
“我是病人,就在这里输好了。”
护土愣了下,偏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
“那是我老婆。”
贺时堰礼貌道:“麻烦等下扎针还有离开时动静轻一点,她还在睡觉。”
护土心碎了。
长这么帅就算了,对老婆还这么贴心。
贼老天,你对不起我。
—
“这是医生开的检查单,预约时间在下午,等结果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贺时堰点头。
护土推着小车离开。
即使刻意放轻动作,车轱辘摩擦地面,门一开一关,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噪音。
好在虞茵蒙着被子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吵醒。
贺时堰微不可察松一口气。
但十分钟后——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即使及时被挂断,虞茵也被吵醒了。
贺时堰黑脸。
集团总部的温秘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懵逼,不死心再打,再被挂,再打再被挂。
?
工作机器今天没有准时到公司就算了,怎么连电话都不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温秘书瞪大眼,开始疯狂拨号。
虞茵掀开被子,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
偏头。
“接电话呀。”
贺时堰变脸很快,神情立马恢复如常,对她温柔一笑,原本要落在挂断键的手指轻移,落到了接听键上。
“说。”
手机贴在耳侧,皮笑肉不笑,隐隐咬牙。
温秘书:“老板你总算接电话了!研发部门的总结报告会马上开始,你......”
“推到明天。”
工作上的事被忘的一干二净,贺时堰按了按太阳穴,言简意赅:“昨晚晕倒,住院了。”
温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