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歪,倒在了座椅中。
迟晓虽然晕倒,意识却陷在一片混乱里。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秦瀚洋的脸,英武的男人眼神炽烈,凝视着他,让他害怕,退缩。
那是他不能解的执着。
超出了对一个活体激素提供者的执着。
为什么?
他对秦瀚洋有那么重要吗?
迟晓目前恢复的记忆给不了答案。
他猜测,少年的秦瀚洋享受着他的信息素,之后分化,回归家族,他没必要对自己恋恋不忘。
还是……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迟晓探寻着过往,大脑在迷蒙中也挖掘出新的记忆。
……
那是一个夜晚,凉风习习,他半夜醒来,习惯性地倚靠过去,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
他起身,看见秦瀚洋站在打开的窗户旁。少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瘦长,横过整个房间,越发显得寂寥。
睡觉前迟晓刚被爱抚了好一阵,这时候腰背都还软着,他勉强撑起身,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秦瀚洋没有回答,月光下惨白的身影如雕塑一般凝固,好一会后才慢慢开口。
“昨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
生日?
迟晓一下子清醒了。
他看向时钟,长针刚过12点。
秦瀚洋从不告诉他生日是哪一天,他一直以为,说不定哪天秦瀚洋就会突然分化。
如果刚过去的这一天是他的生日,那不就说明,他过了分化认定的最大年龄?
他将终身是个beta!
怪不得这几天,自己被渴求得格外热切。
迟晓挣扎着起身,拉过少年的胳膊,四指搭上脉搏。但还没来得及摸出什么,秦瀚洋已经把胳膊抽了回去。
“没用了。”他说。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自始至终,没有看迟晓一眼。
……
记忆褪去,少年暗色的身影渐渐被五颜六色的炫光淹没,迟晓恍惚地意识到,原来他并没有成功帮助秦瀚洋分化。
那么,秦瀚洋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分化成顶级alpha的呢?
颠簸还在继续,迟晓疲惫地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声音叫他。
“晓晓。”
“晓晓!你怎么样!”
不要这么亲密地叫我。迟晓还没睁开眼睛,已经为这熟悉的呼唤皱眉。
“晓晓!”
迟晓缓慢睁眼。飞船已经平稳,前窗的钢铁手指间不再是虫洞炫光,而是黑漆漆的宇宙。
他们从虫洞出来了。
一面光屏悬浮在眼前,某alpha焦急的脸怼着镜头。
“晓晓,我们出来了!你还好吗?”
迟晓头还晕着,有气无力地摇头。
“我们……在哪里?”
他们穿越的虫洞是异种开启的,那么这片宇宙应该是异种的领域。
秦瀚洋往画面外瞥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说:“这是片陌生的星域,不过没关系,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异种,……”
话还没说完,秦瀚洋转回头,脸色忽然就变了。
迟晓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见了粘在自己胸口衣服上的一团东西。
像是一团灰色的线团,却在颤颤巍巍地蠕动,每一根线头都在缓慢地努力地向上爬。
迟晓低声地惊叫一声,认出这就是之前发出白色光芒的线型异种。
“别动!等我!”光屏里,秦瀚洋迅速行动起来。
窗外的景色快速转动,从黑色太空转到一片白色的人造空间。
看上去,秦瀚洋正操纵盘古把小飞船放入机甲胸前的一小块区域。
不高但足够宽敞,像是小型停机坪。
不一会,迟晓听到从外面叩响舱门的声音。
“晓晓,开门。”光屏里秦瀚洋说。
小飞船已经处于熄火状态,停机坪的出口也关闭了。
迟晓木然地地看着黯淡的仪表盘,好一会,抬起无力的手,按下开门键。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瀚洋冲了进来,还穿着战斗服,手里握着一个喇叭一样的仪器。
“我看见它了,你别动!”
他说的是异种。
迟晓其实并不怎么害怕。
这团异种还没有他手掌大,粘在他胸前,挣扎着伸出几根线头,求救一样向他挥舞,结果一下子没抓牢,又滚落下去,掉在他膝盖上,这会儿正哆哆嗦嗦地爬不起来,可怜又可笑。
大概是突然的跃迁削弱了它的力量,之前耀武扬威的白光都灰败了。
秦瀚洋紧张地盯住它,线团此时已爬到迟晓腿缝中,死命蠕动,越来越靠近某个尴尬地带。
某少将眼露凶光,将仪器喇叭一样的端口对准线团,狠狠按下开关。
唰地一下,线团被吸了进去,又掉进仪器下方的圆柱形玻璃瓶。
秦瀚洋从仪器上摘下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