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窗户。
窗户外阳光明媚,白玉兰树迎风摇曳,花香阵阵。
书桌上,除了试管,书籍,还有大沓的资料。
迟晓记起来,距离上次那段记忆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他通过考试,成为了一名中级实验员,并且可以独立配置出腺体治疗药剂,完成治疗委托。
秦瀚洋没有再出现,他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开始认真研究怎么把古代医学融合到人工信息素的配置中,还发表了一篇利用草药提取物配置信息素的论文。
这项研究很有价值,这间独立的小办公室就是所长特批给他的。
此时,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头戴试验护目镜,套着白色乳胶手套的手指摆弄试管,学生时代的青涩已被科研人员的严谨和一丝不苟取代。
几朵玉兰花被风吹落,掉在桌面上,迟晓抬手,将它们从委托材料上拂开。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地位尊贵的夫人。
贝拉夫人的丈夫与异种作战时牺牲,一般失去伴侣的omega都会清洗腺体,以便找到下一个伴侣,否则,没有alpha信息素安慰的情热期太过痛苦。
可贝拉夫人不愿意。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宁愿为他一辈子守寡。
她来腺研所就是为了配置一款和她丈夫的信息素一样的人造信息素。
本来这个项目轮不到资历尚浅的迟晓做,但因为需要频繁试验,贝拉夫人不想和alpega的迟晓负责。
材料里有贝拉夫人的照片。金发碧眼,温柔娴静,笑容真切纯洁。
迟晓为这个笑容打动,比之前任何一次试验都上心。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有类似的境遇吧。
因为腺体里秦瀚洋的标记洗不掉,迟晓只能靠仿照秦瀚洋信息素配出来的人造激素渡过情.热期。
躲在房间里,一边疯狂地渴望被alpha抚慰,一边抖着手往腺体上扎针的事,他实在不想体验第二遍,却不得不一次次经历。
到现在,因为扎了太多次,他的腺体已经伤痕累累,时不时刺疼一下。
一想到这种情况要持续一辈子,迟晓就觉得人生灰暗。
可还能怎么办呢。要么找一个比秦瀚洋更强大的alpha覆盖标记,——那显然不可能。要么,直接狠心切除腺体。
可以操作,而且有时候他非常想这么做,可违反协议的代价是他承受不了的。
迟晓打开药剂柜,按照试验进度准备药剂。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几位腺研所的领导,还有江教授,看样子有什么大事要说,迟晓脱下手套过去。
“小迟啊,你来我们研究所也有段时间了,进步很大啊。”老所长和蔼地笑着说。“我看,可以承担重要的任务了。”
副所长接口:“是这样的。你上次发表的论文被军队高层注意到,他们很感兴趣,希望你能通过草药制剂,提高部队里alpha战士的腺体技能,提升部队战斗力。”
迟晓听明白了,他的草药研究得到军队重视,有了应用的机会,这是好事啊。
“我很乐意。”迟晓高兴道。
“太好了,我就说小迟不会拒绝。”老所长赞许地点头,和另几位领导相视一笑。
江教授却是苦笑了一下,撇过来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迟晓正奇怪,所长又说:“等会军队的代表会过来和你对接,哟,他好像来了。”
就听门外响起脚步声,军靴踏在走廊上的声音铿锵有力,足见来人的自信和强势。
等那人出现在门口,迟晓整个人僵住了。
秦瀚洋一身笔挺的军服,高大的身形显得房间一下子拥挤压抑。
他进来的第一眼,目光便捕捉住了迟晓,灼灼有神。
迟晓能感觉到,当时的自己心脏猛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秦瀚洋游刃有余地和领导握手,刚才的喜悦已消失无踪。
两个月没见,但这段时间,信息素抽取得特别频繁,一想到自己每次抽取的痛苦都是因为这个人,迟晓就怨愤交加。
他眼睛瞪得溜圆,看秦瀚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
“你好,迟老师,我是第一军团少将指挥官,秦瀚洋。”
alpha自然地介绍自己,好像他们不曾认识,上次骚扰迟晓的事也不曾发生。
军帽下的黑篮眼睛藏起企图,闪烁着只有迟晓能看见的光。
那只手等着他去握,迟晓一动不动,一点都不想碰到这个人。
“哈哈,我们小迟是omega,秦少将的等级太高,他有些紧张了。”副所长见迟晓僵着不动,出来打圆场。
“没事的,以后还要经常合作呢。”所长也说。
他们大概不相信,omega会排斥这么优秀的alpha。
只有江教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