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失去腺体,因为那些是刻在时间里的历史,一旦改变就会牵动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你不知道,我把那二十多年的时间片段看了多少次,一遍又一遍,只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接近你的契机,又不会改变历史。”
“我没有别的办法,迟晓。”
安达尔张开双手,似乎想握住迟晓的肩膀,却被拒绝的眼神阻隔,最终虚悬在半空。
他只能小心地问道:“你可以原谅我吗?”
迟晓摇头,目光像审判一样。
“可是你改变了历史,你杀了人!陆恒山,还有詹姆斯!”
“不,他们本来都是要死的人,我能看见他们的结局,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走近一步,迫不及待地解释。
“塔图拉比赛时飞行器上的那个人,他注定会死在比赛中。那个陆恒山,即使我没有替代他,他也会被秦瀚洋调走,死于野外考察。”
“至于詹姆斯彭德拉根,他确实能活得久一些,贝拉彭德拉根会把他介绍给你,他还会追求你,但在你们定婚之前,他在出任务时意外死亡。瞧,没有我,他们也是一样的结局。”
“我不信,你还在骗我!哪里有那么多意外!”
迟晓已经无法相信这个人。
“你可以查的,彭德拉根的家族史里有记载。”安达尔恢复了冷静道,“需要我叫人拿来吗?”
没有必要了,如果这是谎言,他肯定早就安排得天衣无缝。
迟晓不说话,在安达尔看来就是已经被说服了,他如释重负地笑着,手终于放在迟晓肩头。
“你来到阿尔隆德后,我没有马上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无法接受。毕竟你不可能再回去,就像教授说的,和之前的人生一刀两断,总是不容易的。”
“除此之外,我没有再隐瞒你什么。”
没有隐瞒吗?
迟晓攥紧怀中的书,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安达尔说他不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那么,去过未来的人再回到过去,不也会改变历史?
可他答应送秦瀚洋回到联盟,这不是矛盾的吗!
想到这里,他用力甩开那人的手。
“那你要把秦瀚洋送去哪里?你真的会送他回去吗!”
迟晓逼问着。“你是想无声无息地除掉他吧?”
安达尔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拍掉的手,又看向迟晓。
omega梗着脖子,眼中的愤怒和质问像火苗一样热烈。
这是第一次,迟晓顶撞他,冲他发脾气。
竟让他感到……五味杂陈。
他和迟晓的相处模式,无论是作为詹姆斯,还是安达尔,都是相敬如宾,不温不火,好像他们之间隔着看不见的屏障。
可在时间窥镜中,他不止一次看见迟晓生动的表情,发自内心的欢喜,羞涩,激动和愤怒,全都是因为那个alpha。
那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他喜欢那样的迟晓。
可现在,迟晓终于对他表露了情绪,跨越了屏障,却依旧是为了那个男人。
他心里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阿尔隆德的统治者不需要太多情感,更不能表现出情绪的波动,他波澜不惊的表面,展现的不足内心的万分之一。
他从懂事起无数个日夜的期盼和等待,都无法传达给迟晓。
所爱之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能孤独地爱着。
他没有说,他曾假扮成迟晓的某个不起眼的中学同学,每天在固定的街角守候,只为和他道声早安。
他没有说,他曾伪装成路人等在清晨的医院门口,只为了在迟晓分化后第一次忐忑地出门时,能真诚夸他一句“你真美”。
他也没有说,他是菁华学院那个好心的学长,用低廉的价格卖给当时经济拮据的迟晓许多化妆品,衣服,和大狗狗抱枕。
还有……还有许多无关紧要的路人……都早已被迟晓遗忘,不值一提。
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像种子向内部萌芽,河流被拦腰戒断,像沸腾的熔岩困于地心,撕裂自己,无处释放,他深深地隐藏着感情,忍受了数十年,忍到爱意变成掌控和独占,扭曲畸形,忍到自己成为无情又完美的假人。
而迟晓只挂念着那个alpha。
安达尔感到挫败。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如果迟晓回应他一点真情,哪怕只是怜惜,他内在的熔岩也能找到出口,给予最热烫的爱。
可现在,他感到,那些烈焰般的感情正在冰冷,变成冰冷的火焰继续灼烧他。
他冷了心,索性去掉伪装。
“过来。”他说,声音不再温柔。
迟晓察觉到他的变化,不安的同时,就见他已经转身离开,只得匆忙放下手里的书,跟过去。
安达尔不管他有没有跟在身后,沿着书架大步往回走,走到之前迟晓发现记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