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住处,工藤新一便被人抵到沙发上。
衣领处的胸针也被男人直接拽下,在手里捏碎......捏碎那个胸针上微型摄像头时,琴酒的表情仿佛不像是想捏碎一个小物件,而是想要将工藤新一捏碎。
工藤新一知道,琴酒生气了,早在上车时,琴酒说过那句“你又背叛”,便再也没有说话,直到回家。
新一为了自已能有机会明天继续上学着想,连连开口解释。
“我只是和同学说一些事,你通过发讯器可以知道...而且木村那个名字,在东京,也能找出很多。”新一的话并没起到作用,他的外套的领口被汗水淋湿,至于里面的那件白色衬衫也是如此,灯光下可以彼岸花的图案越发映的红艳。
距离已经近到能感受到琴酒的体温。
“那我听错了?你还跟他们提到了夜宴。”
琴酒低头靠近工藤新一的耳边说话,很明显是觉得新一话里有逃避的意思,十分不满意这个解释。
糟糕了——
工藤新一知道,今天他一定糊弄不过去了。
(......)
工藤新一靠在沙发上,阖着眼睛,睫毛下可以看见一片小小的阴影。
就在不久前,琴酒和他提起过,明天不用去米花大学的事情。
但是他拼命摇头,拒绝了。
对于琴酒来说,去米花大学继续完成剩下两年的大学学业,完全是浪费时间。
“学那些做什么?住在这里,衣服,吃的我都准备了。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
“不行,我已经浪费了两年。那是我唯一想做的。”工藤新一的声音很淡,但是语气却是十分坚定不变。
“不行。你知道的关于组织的事情太多,告诉FBI和日本公安那群苍蝇,会给组织惹来麻烦。”琴酒的语气强硬,话语间带着命令。
工藤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神色,他微勾唇角,露出并不担心会死的笑。他说道:
“那你就杀了我啊——那些事情就不会说出去。在这里,你真的以为,有那些监控,我就连自已是活是死都做不了主?”
琴酒愣了一下,虽然觉得工藤新一这么说,是代表他真的能做到。
不过他将这一切,放在那些人将他养好的人,教坏的定义上。
而且,他不喜欢工藤新一仅仅去了米花大学一天,就捡起来的,所谓的傲骨。
他将工藤新一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而自已则是靠在床头,用电脑翻看着邮件,同时可以看见男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工藤新一以为是到了中午,琴酒让伏特加或者是组织中的其他人送饭过来。
打算拒绝,翻过身边要睡下。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隐约听见了,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踏踏...】的女士高跟鞋走在地上的声音。
工藤新一猛然睁开眼睛。
紧接着传来的便是房间外,女人的声音:“GIN,你真的要这么做?那个BOY刚去学校...”
声音正是组织中的贝尔摩德,哪怕他这两年脑子再不够用了,也能听出来,前后原因。
琴酒真打算继续说自已的目的,却听见身后【嘭】的闷声,房间门被工藤新一推开,少年大口大口喘气的来到他身后:
“你要做什么?!”
“工藤新一,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琴酒看着眼前的新一,他的衣领有些歪斜,但视线落在工藤新一光泽一双脚踩在瓷砖上。
“又不累了?”琴酒拧着眉头,猛然转过身,大步走过去将人扛起,重新扔回床上。
一系列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贝尔摩德站在身后,纤细白皙的手臂环抱在身前,傲人的身材站在原地,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屋内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她忽然觉得,自已之前发现的秘密应该是真的了。
勾唇压低声音,用自已能听见的声音说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不算远的距离,贝尔摩德可以清楚听见琴酒和工藤新一在屋内的对话。
“我想去学校。求你。”工藤新一的声音不算大,他小心翼翼看着面前,琴酒那双仿佛将他剖析看穿的眼神。
语气中带着恐惧和担忧,又带着一丝渴望得到人同意的期盼。
琴酒并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双绿色的眸子,居高临下仿佛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一样,看着他。
他不否认,因为今天他放手送工藤新一去学校,让那群以为自已能躲起来的小老鼠得到了有一个组织成员的身份,虽然说并不是全部。
但他依旧想再一次断了工藤新一去米花大学,甚至是让他再一次只能留在这个房子里的念头。
工藤新一很清楚,琴酒有这个本事。而且还有贝尔摩德,只要她想,那么伪装成另一个人,或者是米花大学的校董理事,就可以直接让他在米花大学里一天都待不下去。
琴酒随随便便,就能把那已经完全不用拿出来的绳索,仅仅用一个想法就能把工藤新一禁锢在这里。
所以他只能拦下二人的交流,并且已经忘记是第几次,几十次,还是百次的放低自尊求他。
对于琴酒而言,工藤新一哪怕是现在,也不过是有点脑子的少年。他从未将工藤新一当做一个二十岁的人,或者能站在面前同自已讲道理的人。
对于琴酒,或者是组织,工藤新一的想法只能用“幼稚”来解释。
但对于工藤新一,每一次能说话,只要有争取一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迟迟没有听见琴酒的声音,本就压低的声音,又放软几分:“我真的想要去学校。”
看到工藤新一因为这点事,就能放下姿态求自已的样子,琴酒气笑了,他觉得自已是高看了眼前的工藤新一,还是高看了自已这两年用出去的手段。
明明自已已经把手段用尽,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不出几日,已经崩溃,但是工藤新一竟然还会有可以燃起的希望。
琴酒这一刻只觉得,自已这两年做的事,还不如给了工藤新一希望,再转头毫不留情的熄灭来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