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这一次琴酒少有的并没有为难工藤新一,将他接回平时住的别墅内,也会偶尔从组织其他人口中问上一句新一腿伤的恢复情况。
很明显,新一只能坐在轮椅和床上等地方,有组织中的医学专家指导复健,他也有努力配合着,哪怕是每一次都疼到颤抖,额头与脖颈上渗出冷汗,依旧想要让腿上的肌肉能放松一些,不至于僵硬。
新一坐在轮椅上用浴袍将自已裹住,因为他的要求,与几次用腿伤逼迫,不让人靠近。
他关上花洒,独自转动着轮椅走出卫生间。
绕到客厅,他发现贝尔摩德正坐在客厅里,举止有些奇怪。
他喊了一声“苦艾酒”,“贝尔摩德”转过头看着他,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嗨,大侦探?”
新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苦艾酒。
“基...黑羽快斗?”
“Bingo!”只见那人转过头看向新一,“你都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最后一次看你走,将发讯器黏在了那个女人的车上,还好,没有发现。”
工藤新一只觉得眼前这人太冒险了。
或者说,黑羽快斗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没被花盆砸到,还真是你命大。”工藤新一小声,压着嗓子说道:“看见了,你就走吧。这里不是你能待得。”
“那你呢?叔叔他们都关心你,贝尔摩德虽然有时会出现,但是她的话,我们根本不敢信。”
黑羽快斗问他,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关心。
工藤新一低下头,他已经不觉得自已是一个人,如果可以,他打算当一个死子,如果拿自已这一条命掀翻整个组织也可以。
他没想过自已再活着回去。
新一拒绝了黑羽快斗的好意,明确了自已的回答:“黑羽快斗,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不用冒险。不值。”
他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追过去,看见琴酒和伏特加的交易现场,或者说我没有和小兰去游乐园坐云霄飞车,结局应该会不一样吧......”
黑羽快斗没有听清他说的话,问:“你说什么?”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没什么。”
黑羽快斗还想说些什么,也被工藤新一挡了回去。
听见工藤新一的逐客令之后,黑羽快斗也只是说了一句“大侦探,照顾好自已”,就起身,转身离开的背影倒是像极了贝尔摩德。
整个别墅客厅里,又是只留下了新一一个人。
————分割线
别墅中的一幕出现在两个人的手机中,分别是贝尔摩德和琴酒,不过贝尔摩德并没有将视频中并不是她的事情说给琴酒听。
琴酒的感情,哪怕是琴酒自已看不清,贝尔摩德却已经看得清楚。
至于琴酒,却是沉了一张脸——
工藤新一从回到别墅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哪怕是他(...)也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偏过头,像是死人一样。
但是他却能和其他人“有说有笑”。
在外的琴酒将组织事情吩咐下去,自已则是让伏特加开车送他回去,直到推开别墅的大门。
他将新一直接从轮椅上拽起扔在沙发上,他也紧跟着坐了上去。
工藤新一刚要起身,又被男人按了回去。
“琴酒...琴酒你干什么?这是客厅...”工藤新一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直接叫出了男人的名字。他们现在是在客厅啊,只要回来人,就会...
“可以和贝尔摩德说话?看见我就变成死人?”琴酒炙热的呼吸撒在人身上,也仿佛冰冷如坠入冰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工藤新一直到人透过监控看见了他和“贝尔摩德”的对话,“不,不是这样。”
“不是?那我看见的是什么?”琴酒声音冰冷带着侵略性,抬手就往系在腰间的腰带抓去。
工藤新一慌了,抬手阻拦。
(......)
琴酒的做法又一次刺激到了工藤新一,下一刻受了他的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
工藤新一慌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已停顿在半空的手。
气氛在那一刻静止了。
整个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琴酒也被工藤新一的这一巴掌打得,没有了平时的理智,只剩下狠戾。
下一刻,新一的脸上被琴酒一巴掌扇偏向一旁,整个人晕头转向地躺靠在沙发上,眼前一阵眩晕,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琴酒的脸。
琴酒抓住新一脑后的头发,令新一吃痛地抬起头与他对视,语气冷戾阴沉:“你以为自已是什么东西?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
工藤新一清醒了一些,肿起的脸,他自嘲一笑,嘲讽道,“琴酒,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或者给我一把枪,我都不用你费力。”
琴酒眼神带着杀意,恨不得将他的脖子捏断:“工藤新一,我对你难道做的不够?你为什么总是要忤逆我做事?”
工藤新一倒吸一口冷气手死死抠住琴酒的手臂,脸有些涨红,“你对我做的?害我失忆?让我对那些人,还让我对我身边的人开枪......你做的真的够多的...用我看中的人威胁我留在组织里...把我变成了一个废物!一个怪物!我和你一直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你还问我为什么忤逆?!”
“我只恨当初那一次多管闲事的好奇心,被你撞见!”
一切都来源于那件事,为了把当年那个因为药物变小的身体变回原本的模样,他一步步走进那个组织,最后害了自已,也害了身边人。
被关在这个地方,更是有着无数照片还有其他人性命的威胁,永远没有了离开的机会。
他只能忍受,期盼着有一天琴酒会看见他就能厌倦。
他恨透了琴酒,恨透了现在的自已。
新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工藤新一就如同一朵随时会被碰触一下便能凋零的雪莲花,可怜的靠在沙发上,双眼空洞,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一点微弱起伏,整个人仿佛真的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