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衣着火辣,端着托盘的礼仪小姐笑脸盈盈的走上擂台,里面的东西陈远心已经很熟悉了。
一把裁信刀,一张银行卡,这些都是属于胜利者的褒奖,当然也包括这位衣着火辣,身姿绰约,面容姣好的姑娘,她是胜利者今晚的新娘,会在这一夜给予胜利者如临天堂般的极致体验。
卡里面有二十万美元,钱不是很多,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在这个充满残酷与诱惑的地方,它不过是冰山一角。最重量级的是那把裁信刀,虽不够锋利,但足以致命。
胜利者只需要把刀刃捅进失败者的喉咙,然后就可以享受失败者的一切,他的名声、财富、家庭,只要是写了对方名字的东西,你都可以要,包括他的妻儿。
胜利者赢得一切,失败者留下所有,这就是游戏规则。
和往常一样,陈远心将银行卡揣进衣兜,把裁信刀丢到擂台下,最后再把托盘里的丝巾盖在礼仪小姐的头上。
按照主持人的说法,陈远心这种人可以被称作武侠小说里的君子侠客,他只需要胜利和该拿的报酬,其他一概不碰,或许也需要一杯烈酒来冲淡今天的疲惫?这说不清。
陈远心取出放在上衣兜里的手帕,稍微擦了一下拳峰上的血迹。
随后缓缓走向颂猜。此时的颂猜已经苏醒,正直愣愣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好似已经接受了自已的命运。
“ yourself up。”陈远心将手帕丢在颂猜脸上,随后走下了擂台。
“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一进到包厢,迎接陈远心就是热烈的掌声,以及常铭热情的拥抱。
“帮少爷长脸,弟弟肯定要拼尽全力。”陈远心也拥抱了常铭,不过力度就很小了。
“你可不知道,你那一脚踢出来的时候,这些妹子当场就moist了!”常铭松开陈远心,脸上挂着一抹调侃的笑,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递到陈远心面前。
“没这么夸张吧。”陈远心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夸张多了!给你们心哥见识见识!”
说罢,一位正以慵懒姿势蜷在沙发的姑娘竟直接抬高了双腿,从仅有8英寸的短裙中脱出了一片温热布料放在桌子上,尽管现场灯光昏暗,陈远心依然能清晰的看见那布料上的一滩晶莹。
“哎呀,你怎么真拿出来啦!” 有女孩捂着脸,发出一阵娇嗔的笑声,脸上却泛着兴奋的红晕。
那姑娘笑而不语,用手撑着俏丽的下巴,一脸挑逗的看向陈远心。
常铭一把搂住陈远心的肩膀,向那姑娘努努嘴说道:“怎么样,保时捷的车模,她刚刚说她的膝盖能碰到肩膀哦~”
陈远心扭过头打量了一下那姑娘,她长得确实很漂亮,虽然身材苗条,但硕果累累,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非常的网红。
陈远心摆摆头道:“算了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每次你都这样,扫兴!”常铭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转瞬即逝,随即又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提议道:“那喝点酒?”
“喝酒可以,但是很抱歉少爷,喝不了多少。”陈远心指了下自已的鼻子,“我可能待会还要去看医生。”
“今天太高兴,忘记这茬了!”常铭一拍脑门,对着那位保时捷女孩说道:“悦悦,是叫这个名字吧?来给你心哥擦擦鼻子。”
“没问题常少爷。”保时捷女孩慢慢起身,接过一旁侍者递过来的温热毛巾,随后利落地脱掉了自已的紫色吊带背心,将胸前的雪白和嫣红一同暴露在空气当中,引得在场众人一阵欢呼。
可她却神色自然,只见她将毛巾盖在自已的雄伟山峦上,朝着陈远心款步走来。
悦悦微微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妩媚与娇嗔,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麻烦心哥坐一下,您个子太高,我有点够不到呢。”
陈远心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陈远心刚一坐到沙发上,悦悦就迅速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素手轻轻刮蹭他鼻子上的血污,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
她一边清理着,一边凑近陈远心的耳边,用那甜腻的声音轻声说道:“待会要是不舒服,心哥要说出来哦~”
“没问题。”
“那就失礼了。”悦悦轻咬下唇,微微直起身子,轻轻环抱住陈远心的后脑勺,将胸前的毛巾朝着他的鼻子贴了上去。
随后不断扭动身姿,她的腰肢如蛇般柔软,每一次扭动都摩擦着陈远心的身体,她身上的香水味愈发浓郁,让空气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妈的,帅哥就是好!我怎么没这待遇!”常铭搂着一位姑娘大声嚷嚷道。
常铭臂弯里的姑娘娇笑道:“常少爷要是喜欢,也可以试试的。”
“试!肯定要试试!”常铭迫不及待地一屁股重重坐到沙发上,那位姑娘也效仿悦悦的样子脱掉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跨坐在常铭腿上为他擦拭脸庞。
大约三分钟后,陈远心嗡声说道:“差不多了吧美女?”
悦悦还在陈远心身上不断扭动身体,一脸的迷醉,在听到陈远心说话,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撑起身体,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呀心哥,是不是不舒服?”
陈远心摇摇头道:“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痛,得去看看医生,你很好,只是我确实有点急事。”
“那好吧。”悦悦满脸失落,极不情愿地从陈远心腿上滑了下来,拖着步子走到自已的位置上,从坤包里拿出口红在那块布料上写写画画。
陈远心则是走到常铭身边,微微俯下身,轻声说道:“少爷,鼻子很不舒服,我可能要先走了。”
正在尽情享受的常铭听到这话,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孩,动作有些粗暴,女孩毫无防备,发出一声尖锐叫声。
不过常铭可没去关心她,他看向陈远心说道:“严不严重,要不要让黄叔给你看看。”
常铭口中的黄叔就是他的私人医生,医术精湛,而且随叫随到。
陈远心摇摇头道:“不用了少爷,应该就是鼻梁骨有些骨裂,去医院拍个片开点药就行。”
“行吧,当哥哥的也不强求你。”常铭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一打响指,躲在阴暗处的保镖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两个信封,“这些你收下,女武神就停在门口,车牌号你记得,不要把钱全拿去赌了,别像上次那样涂点遮瑕霜就了事,自已的身体自已要照顾好。”
“知道了少爷。”陈远心接过信封就准备走。
常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喊道:“等一下,那个悦悦挺好的呀,高中时期犯了点错,不然现在还是新的,人家对你也有意思,真不考虑?”
“自已都没顾好,哪能顾别人呢?而且您知道我的性格,只要认定了人和事,那就是一辈子,一夜情什么的,我真的很难接受。”陈远心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眼睛还是像常铭第一次见他那样清澈。
“行吧,随便你怎么做,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这性格的,路上注意安全。”常铭摆了摆手。
陈远心刚走出包厢,已经穿戴整齐的悦悦就像一阵风似的追了出来。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刚刚还见证过包厢内暧昧氛围的布料。
她走到陈远心面前,用双手扭扭捏捏地递出那块布料,和情窦初开、初次向心仪之人表露心意的初高中生毫无二致,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青涩而纯真的气息,与刚才在包厢里大胆奔放的形象判若两人。
陈远心看了一眼上面用口红写的东西,那正是她的电话号码。
这种既视感很强,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是他刚读完大一的时候,暑假放假回家,和高中同学聚会,痛饮了一晚。
隔天晚上,他的一位高中女同学突然把他约了出去。
在昏黄的路灯下,女同学红着脸,递给他一块手帕,上面同样用口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而如今,眼前的场景与那时非常相似,只是布料从手帕变成了内裤,可那扑面而来的青涩与期待却如出一辙。
陈远心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像是要将内心所有的波澜都暂时压下,“悦悦,不知道这么叫对不对,毕竟少爷很少去记别人的名字,你很漂亮,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但非常抱歉,我们的今后人生将不会再交汇,你也早点忘了我这棵歪脖子树,去找你真正的白马王子。”
说完,陈远心轻轻伸出手,动作极为轻柔地推回悦悦递布料的双手,随后朝着她微微鞠躬。
做完这一切,他挺直脊背,转身大步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他不知道那个被称作悦悦的女孩在他身后有没有落泪,就如同多年前那个夜晚,他也不知道他的高中同学有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