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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死后偏执男配殉情了[穿书] > 临都(三)

临都(三)

夜深人静,御书房外一片寂寥,偶尔有值班巡察的侍卫提灯走过。

屋内灯火通明,时不时响起一阵沙沙声,季行舟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随手将批完的奏折放到一旁。

他不过离宫几天,御书房的桌案上便堆满了奏折,国师虽替他料理朝堂之事,但有些事终究僭越不得,还得他亲历亲为才行。

季行舟翻开下一本奏折,粗略扫了几眼后,不禁眉头微皱。

吱呀——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下一秒,一个儒雅英俊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一身黑袍,长发披散在身后,那双眼睛深邃神秘,颇有几分高深莫测,捉摸不透的意味。

男人儒雅白净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温和的朝季行舟颔首行礼:“陛下。”

季行舟擡眼看去:“原来是国师你啊。这么晚了来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凉玉微微一笑:“方才臣路过御书房看见里面还亮着,就忍不住进来看看。这么晚了,陛下竟然还没休息,望陛下还是要以龙体为重。”

季行舟内心一暖:“朕知道了。”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

“不过凉玉啊,朕离开的这几天,真的没出什么事吗?”

风凉玉面上划过一丝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季行舟翻开一旁的奏折,疑惑道:“朝中好几位大人都上奏说,最近有好几位修筑河道的工人失踪。”

风凉玉眸光微闪:“兴许是不想服役偷偷逃跑了吧,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陛下无须挂心。”

季行舟一想也有道理:“事关江山社稷,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不要耽误进度才好。”

他说话时眼中折射着神采奕奕的兴奋光芒,活脱脱一个初出茅庐,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少年。

先皇逝世之时,他还尚在襁褓之中,虽登基为帝,也不过是挂个虚名,,实际上朝中一直是母后和几位肱骨老臣掌事,近几年,他慢慢长大,才开始慢慢学习料理国事。

如今母后隐退,将大权全交于他,他自然是想做成些成绩,得到那些老臣的认可和....母后的夸奖。

“时候不早了,凉玉你快去休息吧。”季行舟此刻又充满干劲,“明日母后寿辰,还要劳烦你费心。”

风凉玉浅笑:“能操办太后寿辰,乃是臣的荣幸,何来劳烦一说。”

“哦对。”季行舟嘱咐,“明日朕有几个朋友也会来赴宴。”

风凉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朋友?”

季行舟神秘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

众人进宫那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昨日天有些灰沈沈的,还刮着萧瑟的冷风,今天却是个晴朗的艳阳天。

季行舟将办寿宴的地方选在了清荷园。来此地赴宴的多是世家大族,官僚权臣家的各位小姐公子,谢重川领着众人找了个位置,岑月一坐下,便听隔壁两个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听说国师给太后娘娘准备了一份惊喜,不知道是什么,好期待啊。”

“国师出手,那必定不同凡响。”

此话落入狐玉耳中,他冷哼一声,恶劣的笑道: “你们说这国师是不是知道谢大哥回来了,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转头去巴结太后了?”

岑月:“.....你似乎很看不惯这位素未谋面的 国师。”

“不是似乎。”狐玉笑眯眯道,“就是看不惯。他可是谢大哥官场上的对手,谢大哥的对手就是我的敌人。”

岑月瞟了眼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人拉走围在中间说话的谢重川,喃喃道:“谢大哥真的好受欢迎。”

薛阑立马拿过茶壶倒了杯茶递到岑月面前。

岑月:?

薛阑若无其事道:“喝杯茶吧。”

岑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接了过去。

“你们发现没有?”狐玉忽然神秘兮兮道,“好多姑娘都在偷看谢大哥。”

江映柳一楞,擡眼扫扫周围,果真如狐玉所说,不少年轻姑娘都在羞涩的打量着谢重川,有的面上还挂着一抹酡红。

她移开眼不再去看,忽然觉得心口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狐玉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这谢大哥真是好福气啊。难道这临都的风水养人,姑娘们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江映柳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狐玉继续道:“公子们长得也都白白净净的。”

听他这么一说,岑月的眼神开始飘来飘去。

薛阑见状,脸色微沈,毫不客气的打翻了面前的茶壶,茶水泼出,溅了他一身。

岑月猛然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薛阑解释:“茶壶太烫,没拿稳,不小心打翻了。”

一旁的宫女见状急忙递上手帕让他擦擦。

不知谁喊了一句“太后来了”,喧嚣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紧接着一声公鸭嗓拖着冗长的语调喊道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头发高高挽起,红唇艳丽,眼睛微微上挑,看上去很不好惹。

令岑月惊讶的是,她竟然走在季行舟前面,季行舟安静的跟在女人身后,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寿宴上不断有人起身说着恭维好听的祝贺词,到后面岑月等人都听得耳朵快起茧子,狐玉打了个哈欠,失望道:“没想到这么无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谢重川无奈的笑了笑:“宫廷宴会一向这样,无聊的很。”

高台上太后也看上去兴致泛泛,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端庄优雅,对季行舟道:“皇帝,不是说国师给哀家准备了一份惊喜吗?”

季行舟:“母后,现在要看吗?”

太后:“让他去准备吧。”

不多时,风凉玉入场,狐玉眯了眯眼,挑剔的打量着他:“这就是要抢谢大哥饭碗的国师吗?”

这声音属实不算小,谢重川吓了一跳。

风凉玉似有所感,朝几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眼底划过一丝惊愕,紧接着触电般的收回目光。

几个小太监擡来一架古筝,放在风凉玉面前。

风凉玉一甩袍袖,从容入座,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琴弦,琴音泠泠,如山涧清泉从宾客们耳畔流过。

正当众人都沈浸在琴音中时,有人指着蓝天,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天际无数密密麻麻的飞鸟挥翅朝这边飞来。

这些飞鸟尾羽五彩缤纷,它们极有秩序的排成一排,随着琴音的旋律在空中飞舞,旋转,跃动。

人们惊讶的合不拢嘴,饶是见惯了世间奇景的太后也不免为此惊叹:“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琴音或激昂,或平缓,如昆山玉碎,又如芙蓉泣露,直到弹完最后一个琴音,飞鸟忽而变换阵势,在空中摆出一个硕大的寿字。

风凉玉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朗声道: “愿太后福如沧海,寿比灵椿,永保千岁。”

太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入座后的第一个笑:“好好好,风大人有心了,哀家很喜欢你这份礼物。”

看太后如此高兴,季行舟也不面露笑意,大手一挥:“赏。”

“作秀。”狐玉撇了撇嘴。

风凉玉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狐玉眉心一跳,这国师耳力竟然这么好?他虽心虚,却还是壮着胆子瞪了回去。

看过风凉玉的这出好戏后,宴会上表演的歌舞着实有些无趣,太后看了一会便借口身子乏累,被婢女搀扶着下去休息去了。

太后一走,众人便松散了许多,没一会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闲聊起来,就连身为君王的季行舟都无精打采,兴致泛泛的模样。

唯有一人坐的板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起舞的歌女,他仪态很好,一看便是世家贵族从小被训练出的。

少年面色如常,他眼神坦然,气质宁静,如一棵遗世独立的孤松,仿佛周围任何喧嚣吵闹都与其无关。

岑月很快便注意到他,并非因为此人出尘的气质,而是这人是个病骨头,少年苍白的脸上萦绕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孱弱病气,仅仅是坐了这么一会,他唇色便有些发白,饶是这样他仍在强撑。

看似是外表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的青松,内里早被青虫蛇蚁蚕食腐朽,变成了一段死气沈沈的枯木。

薛阑眯了眯眼,眸底划过一丝危险的意味,向对面的少年投去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

巧的是,那少年也擡眼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眼神锋利如刀,一个眸光死寂如雪。

薛阑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心脏似有所感,蓦的抽痛起来,他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那疼痛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 岑月注意到他的异样,担忧的问道。

说话间,那少年已经收回视线。

众人纷纷看向薛阑,只见他惨白着脸摇了摇头,而后朝谢重川问道:“那个人是谁?”

谢重川朝着他的眼神看去:“哦那个啊。”

他在脑中搜寻着此人的身份,恍然大悟道:“是安乐候的独子,祈安。”

轰——

岑月只觉得脑中轰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

是他。

原着中被薛阑杀掉的病怏怏的世子。

“好端端问这个干嘛?”她竭力维持表面的镇定,若无其事的问道。

薛阑摇了摇头:“没事。”

岑月抿了抿唇,看情形,他们并不认识对方,这两人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薛阑不惜大动干戈的杀掉他。

谢重川笑了笑:“他身体不好,平日里不经常露面,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岑月:“为什么身体不好?”

或许是觉得在这种场合讨论别人私事不好,谢重川压低声音,飞快道:“小时候被下过毒。”

岑月:“下毒?”

“嗯,这事当时在临都还轰动一时,据说是因为侯府后院争风吃醋,有一小妾因得不到侯爷宠爱,对侯夫人心生妒忌,便偷偷给当时尚在襁褓的世子下了毒。”

“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却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以前他连面都不露的,现在好多了。”

狐玉见那少年生的俊秀非常,惋惜道:“那还真是可惜啊。”

“你们在说什么?”季行舟的声音猝不及防从众人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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