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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死后偏执男配殉情了[穿书] > 临江水(四)

临江水(四)

“你这话什么意思?”薛阑看着他,漆黑的眸勾着点冷意,直觉风凉玉一定知道些什么,“什么叫等通道再次出现?”

风凉玉神色如常:“水底有块镜子,名虚空镜,陛下他们进到那里面了。”

江映柳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风凉玉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冷淡道,“重要的是怎么想办法进去,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谢重川面露担忧:“难道你不知道进去的办法?”

“不知道。”风凉玉沈吟,“所以只能等通道再次出现,据我观察,消失在水底的人或许是进入了虚空之中,水面就是那地方的入口,连接着虚空与外界的通道。”

想起先前风凉玉阻止自己调查失踪工人一事,谢重川心中凛然,他既然早知道,为何一直瞒着不说?

他有心询问风凉玉,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扑通一声,薛阑竟然跳进了河里。

江映柳面色微变,她尚且来不及阻止,那少年就直接跳了进去。

薛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水底游去,不知游了多久,他果真在水底看见一块手掌大小的镜子。

那镜子周围镶嵌着一圈坚硬冰冷的金属,其上雕刻着古朴神秘的花纹,在水底微微闪着暗色光泽,薛阑将其拿在手中,镜面晶莹,倒映着他干净的眉眼。

就是这东西将岑月吸走了?

他翻来覆去也没找出这镜子究竟有何玄机,风凉玉说水面是连接虚空和外界的通道,他们只能等通道再次出现。

想到这,薛阑面上不禁有些浮躁,岑月尚且不知安危,他等不了这么久。

刹那间,周围安静潜水的游鱼蓦地不安起来,其中几只飞快甩动鱼尾,在水中划出一道道波浪线,似乎想要逃离什么。

薛阑擡头看了看水面,他眼神微沈,随手将镜子收在身上,而后向上游去。

*

岑月三人跪在人头阵前,姜钧就站在一旁,面色说不上阴沈,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倒是其他人一个个神情激愤,苦大仇深的盯着季行舟,大有将他碎尸万端之势。

“长老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蓦地打破了林间安静的气氛。

岑月只听到一个沈重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那人似乎走的很慢,片刻后,那长者才拄着拐杖走到他们面前。

这长者发须银白,苍老的脸上已长出不少褐色的老年斑,眼珠虽有些浑浊,但那眼神中透出的神采却极为精神。

周围人看向老人的眼中无不充满着尊敬崇拜,岑月感觉,这老人的地位似乎比姜钧这个王上的地位还要高。

“长老就是他!”有个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季行舟,愤愤道,“那个狗皇帝就是他!”

长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狐玉默默打量着他,这老人看上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似乎比姜钧还不好惹。

“长老。”姜钧看见来人,恭敬的喊道。

长老应了一声,看向地上跪着的季行舟:“你就是齐朝的皇帝?”

季行舟不可置否,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

“长老,现在人都落到咱们手里了,为什么不杀了他?”姜钧身后的一个小喽啰叫道。

“对!杀了他给我们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长老布满皱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阵,看向那块写满字的石头,眼底沈沈,让人琢磨不透。

“你们就是百年前从临江逃脱的前朝馀孽?”季行舟看着那老人,语气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意味。

老人看了他一眼,并未反驳。

季行舟继续问:“这么多年你们一夥人就一直藏在这里?”

有个脾气忍不住冲上来将他一脚踹倒:“说谁是馀孽?明明是你们这些狗贼的祖宗趁乱谋反,窃取皇位。”

季行舟艰难直起身子,他头发上沾了些脏土,看上其有些狼狈,面色却凛然无畏:“自古成王败寇,何来窃取一说?”

“长老,依我说我们就挟持这小皇帝,夺回皇位!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直接杀了他!”

“对!窝囊了几十年,是时候反击了!当年归附大齐的那些大臣士兵要是知道王上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

在场的不少人纷纷附和叫好,姜钧平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波澜,唯有阿布冷眼旁观,嘴角发出无声的冷笑:“愚蠢。”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的真切。

“你说什么呢?”一个大高个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他。

阿布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他早就受够了姜钧这夥小跟班的欺辱,仗着自己“主子”有着所谓的皇室血脉,平日里没少干恶心人的缺德事。

外面过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早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也就姜钧这夥人整天做着覆国的美梦。

他们藏身于此,刚开始连温饱都是问题,如今虽能平安活着,但大部分人连字都认不全,走到外面怕是连十岁小孩都不如。

覆国谈何容易?

“我看你们真是在这待傻了,什么梦都敢做了。”阿布毫不客气道,“要送死你们去,别扯上我和我阿娘,我们只想过安生日子。”

大个子被他当众嘲讽一顿,怒不可遏的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你个叛徒!”

“够了,不要闹了。”

大个子见说话的是长老,立马老实规矩起来。长老面色沈重:“阿布说的也不无道理。”

此话一出,姜钧及其同夥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长老.....”

长老看着木桩上那些数不清的人头,发出一声长叹:“这些年报的仇还不够吗?你要杀那些齐人,用他们的头颅祭祀死去的亲人,朋友,这些我从未拦过你。”

“可这件事不一样,我绝不允许你带着大家去送命,阿布说的对,外面早就不一样了。”

姜钧握紧拳头,眼底隐约浮现出痛苦不甘之色,他拳头咯咯作响,看向季行舟的眼神充满愤恨的怒火。

他又何尝不知道覆国又多难,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只是他没有办法接受,更不甘心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一辈子!

季行舟也满脸怒气,他盯着那些头颅,眼中没有了畏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尽是心痛愤怒,他没想到这里被献祭的每一个头颅,竟然都是姜国人为了泄愤覆仇而杀掉的。

那是他的子民,是他大齐的百姓,其中还有不过十岁的孩童。

他不忍的别过眼睛,指控道:“你们丧尽天良,罪孽滔天,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姜钧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他一把揪起季行舟的衣领,面色扭曲,“你和我提报应?早在你们攻陷姜国,宫墙之内血流成河时,这罪孽就一笔勾销了!”

“长老。”他红着眼回头说道,“我听你的,只是这小皇帝必须杀了,我要杀了他慰问阿爹在天之灵。”

长老没有说话,姜钧知道,这就算默许了。

“来人,把他们三个按住!”

两个男人上来不由分说的按住岑月,季行舟和狐玉那边也被迫弯下身子,几步之外,侩子手抽出半米长的大刀,慢慢向他们走来。

岑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等一下!你怎么不磨刀?”

侩子手识破了她的诡计:“又想拖延时间?这招不管用。”

长刀举起,带起一丝微凉的风,她裸露在外的脖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岑月后背生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狐玉身后窜出一条巨大的尾巴,他欲将长刀扫落在地,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长剑划过一道凌厉白光,侩子手惨叫一声,下一秒,胳膊竟然掉在了地上。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伸手接住回旋的剑。

这少年长得很漂亮,眉目精致,薄唇带笑,好看的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好感,不过他这样也只能哄骗一下小孩,俗话说越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但凡换一个人,都能看出他眼中冰冷骇人的杀意。

“就是这。”他身旁的两个小孩指着岑月道,“那个姐姐就在那里。”

薛阑笑得看上去很是愉悦:“小朋友,谢谢你们带路。”

那扎小辩的小孩面对夸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娘亲说过在外面不要理会陌生人,这个哥哥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也好看,应该不是坏人吧。

“不过呢,还要麻烦你们再帮我一个忙。”薛阑的声音幽幽响起,他看着跪在地上,吓得面色发白的岑月,眼底寒意更重。

那两小孩还没问是什么忙,便见一柄长剑凶狠的横在面前,两人先是一楞,接着害怕的哭出声。

姜钧见状脸色一变,怒斥:“你们都跑过来干什么?怎么不看好孩子?!”

人群中这小孩的父母都要吓晕过去,哭着喊着求薛阑不要伤害他们,其馀人愕然的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这是哪来的疯子,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向稳重的长老不禁也有些着急:“这位公子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害孩子。”

薛阑简言意骇,冷冷道:“放人。”

长老:“好好好。”

姜钧咬了咬牙,另外两个也就算了,他实在不想放了这小皇帝,他心一横,眼一闭,指着季行舟豁出去般的说道:“其他两个可以放了,这个,不行!”

薛阑唇角微弯,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好。”

季行舟面色覆杂,像是早就预料倒一样。

姜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就答应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人放了,薛阑见状也移开长剑,两个小孩瞬间哭着朝父母亲跑过去。

长老安抚了小孩一会,让村民们带着孩子离开此地,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不到片刻,大家就纷纷散去。

岑月惊讶的看着薛阑:“你怎么找到这的?”

薛阑失而覆得般的看着她,想到她消失在自己面前时,心中滋生的那种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他面色微凝,像是说给她,又像是说给自己:“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走吧。”薛阑转身说道。

“等等!”

岑月叫住他,看向还在姜钧手中的季行舟,他们怎么能丢下季行舟不管?

“你们一个都走不掉。”长老盯着他们,心中杀意升起。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找来这里,倘若今日让他们走掉,泄露掉这里的秘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朝廷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这里,长老的脸色蓦的严肃起来,他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刹那间乌云席卷整个天空,天色沈沈,一阵阴风刮来,将林中几片树叶吹到半空。

岑月擡头望着阴沈的天空,心中有种不股不详的预感。薛阑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凛然,想看看这老头究竟有什么本事。

长老咬破手指,将一滴血甩到木桩人头的额间,因着那一滴鲜红的血,人头像活过来一样,他睁开眼皮,蓦地露出惨白的眼珠。

狐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秒,他惊愕的瞪大双眼。

那人头飞到半空转了一圈,然后呲牙咧嘴的朝他们袭来,后面的人头接踵而至,他们五官扭曲,张着嘴像是要把他们撕裂一样。

不仅是他们,连姜钧也看傻了眼。季行舟趁机撞开楞住的姜钧,跌跌撞撞的往岑月的方向跑去。

狐玉立马帮他解开绳子,拉着他往林子深处跑去。岑月下意识拉住薛阑,拽着他夺命狂奔。

他们身后人头如潮,一眼望不到边。

薛阑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炽热,他眼神落在两人相握的掌心,神色贪恋。身后的人头大军越逼越近,薛阑蓦然停住脚步,他松开岑月的手,看着她神色焦灼的神色:“你先走。”

他手中长剑刺穿飞过来的头颅,血迹将一旁嫩绿的树叶染成深褐色,薛阑看着呆在一旁的岑月,又道:“不用担心我。”

岑月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小心点。”

薛阑眸色柔软,待她离去,神色倏尔冷了下来。他足尖轻点,将冲上来的头颅尽数斩落在地,林间碎块满地,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少年轻轻喘着气,心脏蓦地一痛,让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一口血从喉咙处涌了上来,不远处,又有一群脑袋飞来。

薛阑眸色晦暗,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林中蓦地传来一声呼救,听声音像是狐玉,薛阑神色不变,压根没有要管的意思,几秒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停住脚步。

他不管,不代表岑月不会管。

薛阑眸色沈沈,飞快调转方向,远处乱作一团,有几个人头咬上了狐玉的尾巴,他甩也甩不掉,疼的上蹿下跳。

岑月和季行舟也爱莫能助,两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岑月拿着块石头,猛地砸上面前冲她呲牙咧嘴的脸,女人脑袋被砸到鲜血直流,尖叫着要咬上去。

季行舟见状就要替岑月挡,一把长剑刺穿面前的头颅,剑尖直抵在他胸口处。

薛阑冷冷看了他一眼,漠然的收回手中的剑,少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缠着狐玉的那几个脑袋,狐玉终于安静下来,他坐在地上,颇为感动的想,如果薛阑再让自己离岑月远一点,他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没等众人喘口气,第二波又接踵而来。

狐玉大叫:“这个老头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季行舟喘着气:“他不是早说过了?”

“岑岑。”薛阑喊道。

岑月:“啊?”

他目光沈沈,盯着前方,启唇说道:“躲到我身后。”

岑月照做,狐玉见状也立马拉着不情愿的季行舟站到薛阑身后。

薛阑飞速在地上画着什么,他拿过岑月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血落下的那一刻,地面闪烁着熟悉的幽蓝色光芒。

山林震荡,百鬼哭泣。

恶鬼从地面探出身子,利爪顷刻将半空中飞舞的头颅撕成碎片,岑月只觉得尖叫声仿佛要刺透耳膜,到处都是血淋淋一片,身后众人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竭力遏制想吐的冲动。

季行舟看向薛阑的眼神多了几分忌讳。

岑月此刻才认出他画的这是什么,之前在徐家岭薛阑就用的这招将后山众鬼吓得屁滚尿流。

她后来翻阅书籍才知此阵为恶鬼阵,主人引血入阵,召唤恶鬼,此阵极为危险,就连江映柳这种从小修习术法之人都不敢轻易尝试,一旦失控,恶鬼反噬,会将主人活生生撕成碎片。

更别提薛阑此刻的身体状况不比从前,没一会,他便脸色苍白,腕间的血还在争先恐后的流出,岑月从身上撕下布条,想要给他包扎,却被薛阑擡手制止。

他摇了摇头,嘴唇也失了血色:“不行,不能停。”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忧,岑月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不要命了是吗?”

薛阑神情坚决,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脸色越发难看,脆弱苍白,宛如白釉。

“那用我的血吧。”岑月拿过匕首在手腕处划了道口子,“用我的血也是一样。”

薛阑面色一变,纵使他飞快阻止,岑月腕间仍渗出了点点血珠,另一边正逮着飞头进食的恶鬼,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蓦地停下了手上动作。

年轻少女的血液最为诱人,比病怏怏少年的血液不知好了多少倍,他们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兴奋的贪婪,看着逐渐靠近的恶鬼,薛阑瞳孔骤缩,他尝试放出更多血,以此驱使恶鬼。

恶鬼没有像以往以往扑上来抢夺,反而无动于衷,争相朝岑月而去。

失控了!

薛阑拔剑诛杀率先扑来的恶鬼,剩下的恶鬼争相涌来,空中还有尚未解决的飞头,也在逐步逼近,局面陡然逆转。

狐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向不正经的他表情也严肃起来,就连季行舟也捡了块石头用来防身。

薛阑挡在前头,四五只恶鬼飞速扑去,大有将他撕成碎片之势,薛阑神色狠厉,剑身所到之处,杀戮凛然,血色将他的衣裳染尽,岑月已经分不清那是他的血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的。

薛阑先前流了不少血,她清楚他在强撑。

还有不少恶鬼争相从阵内涌出,他们嘶吼着朝薛阑冲去,几乎要将他的身影淹没。

刺啦。

利爪撕破血肉的钝声尤为明显,岑月似乎听见薛阑发出痛苦的闷哼。记得以前遇到危险,她都是一边喊着薛公子救我,一边死皮赖脸的往他身后躲,而薛阑满脸嫌弃,命运弄人,如今他竟然会为了保护她,不惜被恶鬼撕裂。

岑月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如她预料般的,恶鬼被血液吸引,他们纷纷放弃薛阑,转头奔她而去。

岑月拔腿就跑,身后的恶鬼穷追不舍,眼见力气一点点耗尽,她径直跳进了水中。

薛阑一顿,也跟着跳了进去。

一入水,血腥味明显变淡了许多,几只恶鬼对它也不似先前那么渴望,很快就有两只放弃追赶,他们还没来得及调头,便被赶来的薛阑杀死。

薛阑朝其馀恶鬼的方向游去,水下恶鬼的动作变缓了许多,他将其一一解决后,仍旧没看到岑月的身影。

那种莫名的恐慌再度将他包裹,薛阑抿了抿唇,不要命似的往下游去,他先前失血又浪费了太多力气,此刻眼前竟模糊起来。

另一边岑月见身后恶鬼没追来,自觉已经甩掉了他们,她还没松口气便见一个人正慢慢下沈。

许是身上在流血,他周围飘浮着一团血水,认出那是薛阑,岑月立刻向上游去。

薛阑双眼紧闭,也不知他在水里待了多久,脸色惨白,看的她胆战心惊。

来不及思索,下一秒,岑月吻上了他的唇,帮他度气。

触摸到薛阑的那一刻,岑月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心跳莫名的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膛,那是一种奇异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时候她不该胡思乱想,却又控制不住。

她费力的拽着薛阑向上游去,片刻后两人从水底冒头,来到岸边。

他们不知跑到了哪,竟没听见恶鬼嘶吼和狐玉的动静,岑月将薛阑扶到草地上,有什么东西从薛阑身上掉了出来。

岑月低头一看,是一块精致华美的镜子。那镜子沾了不少水渍,镜面上甚至还有薛阑的血迹。

她低头捡起,那上面的血迹像被吸收了一样,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岑月一楞,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下一秒,镜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她却没由来的感到有些陌生,镜中少年眉眼精致,透着一股淡淡的戾气,他的眼神远比现在冰冷锐利,像经年不化的冰雪,带着冷冽的肃杀之气。

那是....薛阑,岑月蓦地瞪大双眼,她从未见过的薛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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