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空间。
封书阳见杜垚消失在视线中，问向穆笙，“万妖殿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为了闭关去异世界寻杜垚的神魂，错过了很多次的两校大比。
他也不关注这些秘境的发展，所以很多事情已经不够了解。
穆笙狐狸眼一弯，“书阳，你还记得这个妖灵秘境是怎么来的吗？”
封书阳点头，“六宗的祖辈有仙者，当初妖族侵犯人界，他们擒获了一些进犯的妖族头领，打造了这个妖族牢笼。”
枫容慨叹，“是啊，他们打造这个牢笼时，或许初心是好的，也说过只是让这里的妖忘掉侵略心，改造好后便会放出来。”
穆笙的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但是，那些仙者飞升了，他们的后人将妖灵秘境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利用那些法则向内压榨，抹掉里面的历史，将这些妖族的后代当成了奴隶圈养。”
枫容闻言，看向洛云豆等人所在的地方，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曾听范校提过，五百年前，他还是个修为不高的少年时，曾误入过妖灵秘境，恰好掉进万蛇窟。”
“那里好像有什么大恐怖，他才掉下去不到一瞬，就感觉魂飞天外，幸被妖帝所救，脱离了那深渊。”
封书阳敛眉，“万蛇窟内可能是古修的遗骸，范校说那里有枉死者的怨气，还有镇魂咒的声音。”
洛云舟插嘴，“范校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们，这样精彩的故事，他都没跟我讲过！”
花烛哼笑，“还不是因为你的嘴太大了，告诉你就等同于直接告诉了天下人。”
洛云舟反怼，“你不是也不知道，还嘲讽我，哼。”
枫容继续道：“那时的妖灵秘境还未成为人族的试炼场地，只是关押妖族的牢笼。但六宗祖先已经飞升，他们的后代并未都严遵祖训。”
“范校在那里待了一年，也吃过一次外界投进来的食物，但他再也不敢吃了，因为忘尘粉，会让记忆混乱，忘掉过去。”
“六宗不光克扣食物，还把那种药下到食物里，用特殊的手段，让那药粉除不掉，吃则忘，不吃则饿死。”
“范校不是妖族，他不受那里法则的限制，可以吃秘境里自然生长的未开智的植物和灵兽，但秘境里的妖不能。”
“他亲眼看到那些熟悉友善的妖，明知道外界投喂的那些肉会让他们忘掉过去，但依然去吃，只是因为想活而已。”
“当然也有性格性格刚烈的妖，不想忘掉过去，便真的活活饿死了。”
洛云舟发问，“兽类妖忘掉往事是因为药，那植物妖呢？他们又不用吃那些东西进食？”
枫容摇头，“植物妖是需要阳光的，那里的太阳是人造的，那个太阳也被六宗的后代添加了特殊用料，植物光合呼吸之后，忘的会比兽类妖还快。”
洛云舟“嘶——”了一声，“太阴损了。连太阳都不放过，用来搞事情。”
花烛蹙眉，“不对啊，那咱们这历届的弟子放进去，也没见他们忘掉什么事情啊？”
枫容解释，“因为里面该忘的那批妖要么死绝了，要么真忘了，所以六宗才停止了用药，也才敢将此处作为试炼地对弟子们开放。”
花烛长长的“啊——”了一声，摇头叹气，“原来秘境里面的妖族是这么忘掉历史的啊。”
枫容点头，“还不止呢，六宗还投放了大量篡改里面历史的书籍，让这些妖以为他们的祖辈都是大功臣。”
“那些书记载着，他们这些功臣的子嗣，被恩赐了这块宝地，需要知恩守礼，守住祖先的荣耀，多多培育灵植和灵兽，好好教导，然后将其提供给外界的人族，但是——”
洛云舟听得起劲，“但是什么？”
枫容轻笑，“可能六宗也没想到，他们下了那么多的忘尘药，这些妖始终记得一条，妖族好战，善战，不服就干。”
“那些书是让里面的妖变得有纪律有礼貌了一点，但他们形成了新的传统，没有完全如六宗期待的那样，长成听话的奴隶。”
“而是形成了像外界皇权一样的，坚持维护妖帝的统治，守护妖灵秘境的每一寸土地，拔他们的草，抓他们的兽，不给钱——绝对不行。”
花烛嘴巴大张，“啊？怪不得每次进去，里面的妖族一个个客气礼貌的比人还知书达理，但是一旦涉及摘灵植，买灵兽，就跟菜市场的大爷大妈式的，贼会要价！”
洛云舟想起之前的话题，“哎？那范校在里面一年，他是怎么保持记忆的？”
枫容缓缓道：“是妖帝，妖帝的原型是一种特殊的花，他有两种花粉，一种是迷幻蛊惑，另一种是醒神。”
“妖帝剥离出自己的醒神花粉，凝结出一颗清醒种子，会让佩戴者不受那个人造太阳的干扰，再加上范校不吃外界投喂的东西，所以能保持记忆。”
“那时的秘境，妖帝还未和外界达成不吃人的约定，范校知道那里面很多的妖，修为是超过他的，明明可以吃掉他，填饱一次肚子，可那些妖都没那么做。”
“他一直以为是那些妖太善良，后来，一次差点命丧猪口时，他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妖帝在护着他，不让那些妖伤害他。”
“他感念妖帝，想为对方做些什么，但妖灵秘境的困境太棘手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枫容叹息。
穆笙狐狸眼微眯。
“不，范校做了一件最关键的事，他把那颗清醒种带出来了，也是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那颗种子是一颗记忆种，也是里面妖族翻身的希望。”
封书阳沉声道：“你说季星华？”
千瑜瞪眼，“什么季星华，难道他就是被那个被私藏的妖？还是范校亲自藏的？！”
穆笙点头，“恩，他是妖帝自己剥离出来的记忆种，范校找天机神算计算过，今年就是妖灵秘境最有可能打破内置法则的一年。”
“所以范校提前二十年让那颗记忆种化形，为的也是这一天。”
枫容蹙眉，“那季星华会消失吗？他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还是菁华的弟子。”
穆笙摇头，“不清楚，那颗记忆种里面不光有妖族的历史记忆，还有妖帝的千年功力，季星华现在不记得那些，只是因为封印还未解开。”
谢安敛眉，“怪不得范校不让他跟人学法术，让他自修。”
洛云舟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范校是怕他未到时机，就自行解开封印，想起那一切。”
枫容叹气，关于季星华的未来，他们已经插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