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手持长刀的金身境刀客,一刀便将梁石胯下战马一分为二!
梁石顺势一跃而起,自上向下一掌拍在那人头颅,只是却被那位金身境刀客回刀拦下。
两位金身境纠缠在一起。
梁雀与燕月纵马疾驰而过,毫不停滞!
那位金身境刀客想要抽身阻拦,却被梁石拦下,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胜负,只能眼睁睁看着梁雀纵马而去。
杨锐率军就在身后,随后便到。
结局注定必死无疑的梁石,眼神坚毅,毫无惧色,只是一味出拳。
梁石一身气血激荡不息,面对凌厉刀锋不躲不避,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那位手持长刀的金身境刀客不得不节节后退,怒骂道:“疯子!”
梁石爽朗大笑,说道:“那又如何?!”
梁石拳意绵绵,这位仅是金身境初期的中年男子,悍不畏死,只进不退。
金身境刀客大怒,以缠头裹脑刀,一刀砍断连绵拳意,又顺势砍向梁石手臂。
只是梁石却躲也不躲,任凭一刀将自己一条胳膊斩落,鲜血喷涌。
金身境刀客大惊失色,猛然收刀,只是梁石速度更快,以断去一臂的代价,欺身向前!
梁石以仅剩左手,一拳打入金身境刀客胸膛,一把便攥住刀客心脏,拳罡瞬间便打烂心脉!
那位金身境刀客嘶吼一声,心脉被打断瞬间,强行提起一口武道真气,一刀砍向梁石左肩。
这一刀势如破竹,直接将梁石从左肩而入,右腹而出,梁石身躯当场被砍成两半!
金身境刀客猛然跪倒在地,以单刀杵地,血流满地。
两骑于原野上奔腾不停。
至此,这批旧臣,唯独只剩燕月一人护送梁雀。
梁雀早已不清楚走了多远,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自己而死,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梁雀只能竭力向西而去,永不停息。
笼中雀,何时飞?
————
幽州边境之外。
荒芜草原上,驻扎有两千铁浮屠,虎视眈眈望向幽州方向。
宁泰这几日,哪怕睡觉都不曾卸甲,那杆神威烈水枪更是片刻不离身。
赵忘机则是整日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宁泰如今站在平原上,手中不断摩挲那杆长枪,眼神时不时望向幽州方向,那条狰狞伤疤愈加骇人。
不仅仅是宁泰,其余两千铁浮屠皆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撕开幽州边境。
如今天气已经大寒,隐约已入寒冬。
宁泰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坚毅。
约莫是苦等在此太过无聊,宁泰主动走向赵忘机身旁。
赵忘机只是整日闭目养神,气走周天,吐纳调息,时刻保持最为巅峰状态。
宁泰长枪杵地,似乎是过于无聊,随口问道:“赵忘机,倘若需要你出手,你有把握带走公主吗?”
赵忘机缓缓睁开眼眸,一道湛蓝流光从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平静道:“不敢说。”
宁泰蹲下身子,看着这位名副其实的武道宗师,问道:“你一旦出手,当真是要舍去自身性命修为,必死无疑?”
赵忘机神色淡然,说道:“既然是白先生亲自安排,不会错的。”
宁泰抬手摸向脸上那条狰狞伤疤,自顾自说道:“好不容易修行到了玄神境,当真如此随便吗?”
要么就是无须赵忘机调动一丝一毫真气,要么就是让赵忘机舍去自身性命修为。
赵忘机缓缓起身,宽大道袍随风而动,说道:“当死则死。”
宁泰捻起地上黄土,好奇道:“修行大不易,你当真舍得?”
赵忘机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反问道:“倘若公主在边境被大军包围,宁将军你当如何?”
宁泰毫不犹豫,提起长枪,说道:“自然是率两千铁浮屠,开阵!”
宁泰眼神炽热的望向幽州边境,笑道:“别的不敢说,但宁某敢以性命担保,一旦遇此境地,两千铁浮屠,必然会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赵忘机轻轻点头,问道:“宁将军可舍得两千铁浮屠全部死尽?”
宁泰猛“呸”一声,骂骂咧咧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此乃职责所在!”
赵忘机追问道:“不惧?”
宁泰冷哼一声,说道:“无非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赵忘机扬起嘴角,轻笑问道:“那无非是这身修为重还天地,赵忘机又有何惧?”
宁泰握紧长枪,一手摸着脑袋,疑惑问道:“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什么士,什么死?”
赵忘机出声道:“士为知己者死。”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
幽州边境最南方。
驻扎有连绵军营,上万边军在此处镇守边关。
一只迅猛白隼掠过天际,盘旋不停。
一位常年隐匿于边军的女子宗师,在见到那只由皇子杨锐亲自喂养的白隼之后,神色微变。
抬手一招,那只白隼便立于女子手臂,女子取下那封密信。
看过信上内容,这位女子宗师毫不犹豫,擅自离开军营,径直北上。
真实身份是杨锐“死士”的女子宗师,杨锐于幽州边境历练几年,这位女子宗师便在幽州待了几年。
杨锐喜好身先士卒,不愿死士守在身边,便将这位金身境的女子宗师赶往了南边军营。
足足四年,杨锐从未让自己出手过,没想到如今居然收到杨锐密信!
杨锐密信一封,派遣这位死士,北上拦截前梁旧臣!
只是仅仅北上三十里之后,于一处狭窄山间,忽被一位男子堵住去路。
女子宗师身形一滞,与那位男子四目相对。
两人一言不发,却皆是默默抽出腰间兵刃。
仅仅是一眼,两人便互相猜到了对方身份。
男子一手握住断刃,笑道:“死士丙。”
女子则是双手持刀,冷声道:“死士巳蛇。”
不仅此处,幽州最北,亦有一位死士收到密信,直直南下。
只是亦是南下不出二十里,便遇到一位恭候多时的男子。
男子独眼独臂独刀,御刀于胸前,平静道:“死士丁。”
那位收到密信南下的死士,亦是以单刀回应,沙哑出声道:“死士午马。”
四位身份相同,却各为其主的死士,于无人知晓之地,以命换命。
皆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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