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猛然摘去头盔,提枪立马,嘶吼道:“你敢?!”
四面八方,铁甲如潮水涌来。
最中心,陷阵的林错神色平静,只是轻轻伸出一只手。
梁雀擦去脸颊血迹,抬起左手,轻轻搭在林错手掌。
下一刻,以林错为中心,百尺之内,皆是涌起汹涌道气。
方圆百尺之内,战马皆是猛然跪倒在地,人仰马翻。
一道青虹大起,将围困铁甲凿开一条大道,凡是试图阻拦之人,手中军刀皆是折成两截,触之立断。
杨锐猛夹马腹,持枪而去,毫不畏惧,直刺那条青虹。
只是那根百炼钢枪触及青虹刹那,枪头便猛然折断,枪身砰然炸碎。
裹挟漫天飞雪,青虹脱阵而去。
幽州边境百里之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赵忘机猛然睁开眼眸。
赵忘机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宁泰身旁,笑道:“公主气息即将抵达幽州边境!”
宁泰眼睛瞪得浑圆,毫不犹豫,将地上长枪拔起,翻身上马。
宁泰戴上凤翅兜鍪,手中神威烈水枪直指边境,大喝一声。
“铁浮屠听令!”
“只管一路向东,给老子撕开幽州边境,接公主回西漠!”
两千铁浮屠毫无停滞,瞬息之间便人人翻身上马。
这批身披重甲的铁浮屠,尽显肃杀之意,好似铜墙铁壁。
宁泰猛夹胯下战马,嘶吼道:“进军!”
下一刻,两千铁浮屠轰然而起,直奔幽州边境!
铁浮屠、开山重甲骑、玄甲飞龙,并列为天下铁骑之最。
三支铁骑,皆是站在世间顶点的甲等铁骑。
不同于杨锐亲率的一千轻骑,马蹄声如同狂风骤雨,密密麻麻,这两千铁浮屠马蹄声几近一致,马蹄声如同平地滚雷,天地大震!
两千铁浮屠人人身披重甲,漫天大雪之下,平地上有黑云压境!
宁泰手握长枪,脸上那条狰狞伤疤,竟然因为气血翻涌而变得血红,伤口仿佛要再次崩裂,骇人至极。
幽州边境,城墙之上,负责坐镇了望台的士兵,先是听到一阵滚雷声从远处而起,而后便是黑压压的一块铁壁一齐推进。
了望台上,立刻便有烽火狼烟四起,军营中有擂鼓声不断,士兵皆是立刻披甲取刀。
滚滚黑烟升起,擂鼓声、号角声四处而起。
幽州边境上,每隔二十里驻扎一处军营驻扎有三千大军,连绵一线。
镇守在此处军营的将领,于城墙上眺望远处,脸色狰狞。
那只铁浮屠于边境虎视眈眈许久,原本在铁浮屠驻扎所在的直线位置,调动了周围大军集结,严阵以待。
可这只铁浮屠却不在原本位置冲向边境,反而是偏转方向,转而朝着自己这处边关而来!
将领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握刀之手青筋暴起,脸庞抽搐。
如今驻扎在此处大军仅有不到三千,二十里外的边军想要援驰根本来不及!
而对方可是天下三大铁骑之一的铁浮屠!
将领抽出腰间军刀,嘶吼道:“死守,死守!”
可也就在此时,边境城墙处,被猛然破开一处大洞!
一位中年男子站于巨大空洞处,朗声大笑道:“天佑我大梁!来!来!来!将幽州彻底撕碎!”
这位中年男子以秘法引爆自身丹田,轰然炸响!
城墙破开巨大空洞。
驻扎此处的将领脸色惨白,握刀指节都隐约发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千铁浮屠扑面而来!
两千铁浮屠势如破竹,彻底撕开幽州边境,直接扯开巨大豁口,长驱直入!
两千铁浮屠好似钢铁洪流,那处驻扎边境试图阻拦的边军,皆是被一冲而散!
一路浩浩荡荡奔流入幽州,直到推进十五里。
视野尽头,大雪之中。
有两位女子,站于雪地之上。
宁泰眼神一亮,赶至梁雀面前,勒马而停,猛地翻身下马。
这位大将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宁泰,参见公主!”
宁泰身后,两千铁浮屠皆是翻身下马,铁甲铿锵作响,皆是单膝跪地。
两千重甲齐声大喝。
“参见公主!”
嘹亮声音响彻天地。
以真容示人的梁雀,眼眶通红,却不曾泪流。
梁雀身后,是被断去一臂,脸色惨白的燕月。
宁泰单膝跪地,沉声道:“请公主随末将速速离开。”
梁雀却并未理会宁泰,而是回眸看向远处。
一片雪白之中,有一位青衫男子站在远处。
雪落青衫,动人心弦。
梁雀咬紧嘴唇,眸含秋水,更显倾国倾城。
绝代有佳人,亭亭大雪中。
随军而来的赵忘机皱起眉头,顺着梁雀视线看去。
赵忘机与那位青衫男子遥遥对视一眼。
一阵寒风卷起纷飞大雪,那袭青衫随风消散。
梁雀翻身上马,燕月紧随其后。
梁雀轻声开口道:“走。”
话音刚落,宁泰手持长枪,猛然调转马头,大喝道:“回!”
,!
两千铁浮屠毫不犹豫,翻身上马,立刻便反身而往!
马蹄声滚滚,两千铁浮屠毫不恋战,一路向西而返,只管冲阵!
边境处如今已经聚集了将近六千边军。
只是在身披重甲的两千铁浮屠之前,一触即碎,瞬间便被撕开巨大豁口。
边军将领只能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这两千铁浮屠扬长而去。
皑皑白雪之中,两千铁浮屠远离幽州。
笼中雀已化天上凤。
梁雀回头看去,不见幽州边境,只见白茫茫一片。
无数情绪交织于女子心头,一团乱麻。
直到冒雪向西赶出足足三十里,宁泰才松了一口气。
也就在此时,宁泰察觉到了身旁神色怪异的赵忘机。
这位玄神境巅峰的宗师,脸色怪异,浑身僵硬无比。
宁泰皱眉喊道:“赵忘机?”
赵忘机置若罔闻,只是目视前方,于马背上一动不动。
宁泰纵马至赵忘机身旁,抬手一拍,这位大将却猛地大惊失色。
赵忘机四肢僵硬如铁,寒冬大雪之中,这位玄神境巅峰的宗师,后背衣衫居然被汗水浸透!
不仅如此,赵忘机一口真气于人身天地中流窜不停,浑身经脉窍穴,都充斥汹涌道气,一触即发。
足足远离幽州五十里,赵忘机才颤声开口。
“那人......居然没死......”
喜欢我当天下第一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