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理所当然道:“你是自己人,扎凉了没事儿,这人万一扎凉了,讹上我怎么办?”
自己人……
离墨选择性忽视扎凉了没事儿这句,只听得到自己人,不由露出一抹笑。
他道:“郡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郡主尽可下针,无人知晓。”
颜玉嘴角轻抽:“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春花则是默默不说话。
她已经被离公子丢出人的范畴了。
颜玉说着倒真的再次摸出银针,她一边在顾玉衣身上比划一边问:“退烧是什么穴来着?大花穴?脊椎穴?大椎穴?”
春花很是认真的在思索将顾玉衣埋在哪儿。
而离墨则非常之信任颜玉:“郡主医术了得,竟记得如此多的穴位。”
春花:“……”
她思索间,颜玉已经落针了。
春花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怕出事儿,而是出事儿后挖坑埋人的那个指定是她!
离墨倒是很淡然,还问了句:“郡主累不累?”
颜玉摆摆手:“就一两针,不累不累。”
这几针下去,高热退没退不知道。
反正人是醒了。
方才还昏迷中的顾玉衣此时已经睁开了眸子,正盯着颜玉。
颜玉眨眼呦了一声:“醒了?”
她还不忘自吹一波:“我可真是6的一批!”
顾玉衣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
“大姐。”
颜玉:“???”
颜玉扭头看同样呆滞住的两人,声音都拔高了:“大姐???我像是大姐???本郡主永远十八!!!”
她说着就要撸袖子:“喊谁大姐呢?!”
被离墨给拉住了:“郡主,他方才的意思应当是将郡主错认为家中长姐。”
春花也忙上来将颜玉的袖子放下去:“对对对,离公子说的是,您别冲动啊郡主。”
颜玉冷笑的看着眼睛都不眨盯着她的顾玉衣:“我是你爹!!!”
顾玉衣坐起身,直勾勾盯着颜玉,张口:“爹。”
颜玉:“……”
离墨:“……”
春花:“……”
颜玉:“丸辣,这孩子真傻了。”
离墨:“郡主会治疯症吗?”
颜玉:“……当我哆啦a梦呢?”
她摸摸下巴:“傻了也挺好,省的假了吧唧的,看着都虚,白瞎这么好看一张脸。”
旁边,离墨闻言眸光闪了闪。
他的样貌不及这人。
但是……
他主动握上颜玉的手,颜玉反手在他手心勾了勾。
离墨垂眸,唇角轻轻扬起。
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罢了。
下一秒,被他列出竞争范围外的傻子朝着颜玉扑过来,颀长的身体直接将颜玉抱了个满怀,还将离墨给挤开了。
“爹!”
离墨:“……”
颜玉也嘴角一抽,手抵住他凑上来的脸:“我不是你爹。”
顾玉衣矜贵俊雅的脸上如今只有纯真之色,看的颜玉难得起了那么点儿人性,但并不多:“老实说,你有一个坑货弟弟,把你卖给我当男宠了。”
顾玉衣歪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想什么是男宠。
他下一句就把颜玉给吓到了:“是要给你暖被窝吗?”
“咳咳咳!”
颜玉惊到了。
是她忘了,这古代人早熟啊!!!
她敷衍道:“算是吧。”
这老狐狸一下子变傻白甜,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好。
这下顾玉衣似乎懂了,脆生生的喊道:“娘子!”
颜玉:“……”
离墨在听到这个称呼后,眼睫一颤,望向颜玉的目光一动。
颜玉已经麻了。
她把人给推开。
又黏上来。
顾玉衣跟块儿牛皮糖似的,粘着推不开,就这么……
颜玉身边一边是玩着她一缕头发的顾玉衣,另一边是离墨,至于春花……
没抢到地儿。
离墨还想着方才颜玉演戏时说他认识二当家的事:“郡主,那位二当家我不曾见过,郡主莫要误会我与其他女子相识,离墨心中只有郡主。”
“等等。”
颜玉好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二当家是个女子而不是男子呢?”
闻言,离墨一怔:“那二人说要我伺候二当家。”
颜玉托着下巴,眉头微挑:“所以认定是女子?”
她想到二人的话唇角凉凉勾起:“世上变态如此之多,有些人,以折磨人为乐,你猜为何昏厥或是傻了的人会躲过一劫?”
她指尖点在离墨心口处。
离墨迟疑了下还是摇头。
颜玉慢悠悠道:“因为昏迷的人折磨着没乐趣,那种叫的越惨越清醒的人,折磨起来才快乐,懂?”
春花一脸敬佩,眼睛发亮:“郡主您知道的真多!”
离墨也讶然:“郡主是如何得知?”
颜玉眸子突然一眯,整个人都危险起来:“因为本郡主就喜欢玩弄有着好皮囊的人,喜欢把人压在床上,衣服半褪,手腕上被束缚住,然后这样那样。”
离墨的面色随着颜玉的话逐渐热了。
他垂着眸子,绯色染红了颈侧。
但嘴上却道:“若是郡主喜欢,等回府可与我一试。”
颜玉惊讶:“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满足!必须满足!”
离墨欲言又止。
就听的颜玉又道:“又辣又刺激,我喜欢!”
一边,不知何时玩累睡过去又醒过来的顾玉衣拉着颜玉的手,顶着那双纯真的眼睛道:“我也要这样那样。”
“小孩儿一边儿玩儿去!”颜玉将人给推开,深深叹气。
倒霉孩子,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这一日倒是没有人再来找离墨。
大约是那个二当家又寻到了玩弄的人。
夜幕来临。
顾玉衣烧退了。
但人还是傻的。
至于离墨……
颜玉支着下巴看着他清隽儒雅的脸,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闻言,离墨铺干草的手一顿,转头过来看颜玉:“郡主何事忧心?”
颜玉幽幽道:“不知道你大舅子能不能守住你的贞操。”
离墨:“……”
他眼中倒是没有诧异。
他知晓颜玉将消息传了出去。
只是……
希望颜将军能尽快寻到这里。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干草,将外衫褪下铺在上面。
颜将军晚来一日,郡主就多受苦一日。
外边春花去查探了一番。
几人所在的小屋子应当是在一个院子内院。
外边有人把守。
逃出去不太可能。
睡至子时。
颜玉从离墨怀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