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乐园,林万顺觉得园子的名字取得太诡异,就马上快手快脚的改了一个,就叫万顺园,用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林建成一见就生气了:“这又不是专为你买的宅子,你怎么能直接用你的名字呢?”
林万顺信口开河:“你和阿娘给我起名字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你们是比较认可了这个名字才起的对吧。
那时候你们没有想到会有老二老三吧?你们都觉得这个名字好为什么不可以用在自己家门头上?
我又没说用了这个名字以后这个宅子就成我的了,万顺园只是园名,上面可以写上林宅,难道你们不希望搬进来以后事事都顺畅?
极乐极乐,一听就是要上西天了,看到那个园名我难受,马上就把这里改了,为此我都不辞辛劳,怎么到了爹的眼里就变成我是故意想要这个宅子?
你会觉得我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吗?我不会另外去买一个?”
顾琴书没过来,她留在侯府,硬着头皮去拜见那些长辈了。
虽然侯府的人还是不待见她,但是她不可能像自己的儿女一样可以躲开。
林建成可不愿意,他在这一点上完全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林建成带着儿女回了新买的宅子里。
凡宝兴冲冲在新宅里跑了一遍,见后院有个不小的池塘,池塘上还有个水榭,便嚷嚷着要住在那里。
林建成不同意:“水榭日常潮气重,那里只能待客不能住人,那种地方是夏天请客用的,冬天住在那里是想冻死吗?”
凡宝辨解:“怎么可能,修行人对冷热感应不是那么太灵敏,住在水中央的感受是多么美妙啊。”
凡宝最后当然也没能住成水榭,因为她爹最后还是不同意。
她住了后面的听涛轩,水榭旁边的屋子,是她爹对她最后的妥协。
说是听涛轩,这园子里的水,小小的一个池塘风平浪静的,哪里来的涛?
一股活水从隔壁的淮王府引过来,阿弥陀佛,因这边曾经和王府是一家,水倒也干净,从水源处就做成了涵洞暗流。
凡宝用了一整天时间才将这个万顺园逛完,倒不是大,而是亭台楼阁,拐弯抹角的,每一个细小处转下来,天都快黑了。
晚间顾琴书在姨妈家吃了饭,回来之后还很高兴:“幸宝还是认我的,他现在长大了一些,已经很能说会道了,而且会看人的眼色了。
他外婆现在待他不错,等到人家的儿子回来了肯定也就不喜欢他了,他还偷偷和我说了这事,说是小舅舅家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和他同岁,等到小舅家的儿子回来,他必然就要失宠了,然后希望我们能把他带回家。”
边说顾琴书边流泪:“幸好没有真的不见了,他现在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林万幸生得面若桃花,因为从小吃的又好,被偷走了以后吃的更好,整个人精神焕发,和乡下孩童有着天壤之别。
凡宝也看出来了,林万幸未来比两个哥哥都好看,还有点男生女相,而且小小年纪性格乖巧,很会哄人了。
林万顺决定今年无论如何要参加秋闱了,所以准备留在京城读书:“虽然我保证能考上,就是不读书也能考上,只是还是找个书院搓一搓,万一能考个头名呢,再接再厉后年二月中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吗!”
全家人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就看他平时从来不看书的性子,真的读书还让人觉得奇怪了。
他却认真清点着自己的灵币:“光考上功名有什么用,我得修到金丹,让自己能活八百年,熬死京城这些老臣,然后位极人臣,省得你瞧侯府那一堆人,正眼也不看我们的。
我不知道凡宝是怎么熬过来的,可能是小孩子不要脸,也就觉得很自在了。”
凡宝反驳:“说啥呢?有这么说亲妹子的吗?人生在世,多数都是活给别人看,或者看别人活,我既不想活给别人看,也不想看别人活,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
我除了吃了大姨妈家的饭,没吃过侯府的一粒米,凭什么不能趾高气昂,不以为然?”
林万顺得意笑道:“放心,我早晚要让你们扬眉吐气。”
林万明却道:“只要我们不来京城,就不用看人的高低贵贱。话说,以后不来不行么?”
林建成藐视着他道:“看来你也是个不求上进的东西,能不能像你哥哥一样有点志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买下这处宅子?就是为了告诉你外婆,她的女儿没有不成器,将来肯定会有自己能成器的儿子。”
凡宝在一边冷哼道:“我原本还以为爹是喜欢女儿的,现在看来,还是儿子比较要紧。”
林建成忙笑眯眯与凡宝道:“这话说的,儿子女儿都一样的重要,只是我气不过你外婆对我和你阿娘的态度。”
腊月初九的那天,外婆家着人来叫凡宝家一家子过去:“真的是十七公子回来了,简直长得和老爷一模一样,姑奶奶快回去看看吧。”
过来的小厮兴高采烈,扬眉吐气:“三个小公子也是与众不同,还有个七岁的小姐,雪团儿一般。”
凡宝一阵激动:“啊,也是属猴的吗?我大还是她大呀?”
那小厮道:“不清楚,看起来还要比你高一点。”
凡宝心情有点郁闷了,同一个属相的孩子,凭什么要长得比自己高?
到了外婆家,一大堆女眷围在一对极品美人母女身边,那可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大的雪白的皮肤透着些许粉嫩,小的一身小羊皮氅衣,如一个雪球一般。
饶是如此,也没能遮住她晶莹剔透的美好。
凡宝惊诧的看着自家阿娘:“那众星拱月的两人是谁?”
顾琴书道:“没见过,可能是侯府的亲戚。”
走近了,那母女俩朝着他们看过来。
顾琴书还带着俩小儿子和小女儿,三个漂亮的孩子特别显眼,刚进门就被一群人发现了,纷纷朝他们看过来,一时厅堂里落针可闻,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沉静下来。
容光焕发的外婆撇了撇嘴向那美妇人介绍道:“刚进来的这个就是你二姐,那几个都是她的娃,一家人住在玉屏城,为着你们这次回来才进京的。”
那漂亮的母女俩一起站了起来,行礼如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