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管理很严格,他们这一桌出问题之后,那些东西就被保存起来。
一是为了能证明餐厅自己的清白,二是为了避免有刑事案件。
祁墨勋虽然没表明身份,可他的穿着不简单。
所以大堂经理立刻保存了那些东西。
若是申请检查,也会省去很多麻烦。
当然,哪怕她不申请,餐厅那边也会想办法做好检查报告,避免被讹钱。
“好,我知道了,多谢。”
医生离开之后,她赶紧带着寻寻进了病房。
祁墨勋已经清醒过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虚弱的很,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沈寒星帮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祁总,你现在刚捡回一条命,躺好养着。”
顿了顿。
“明天的竞标你就别担心了,公司副总裁肯定能处理好。”
祁墨勋想起自己那个合伙人就头大。
“你去吧。”
沈寒星还以为是让她过去当辅助,想了想点头说道。
“恩,行,那我也去。”
不在职场多年,竞标现场究竟进化成什么样子了,她还真想去看看。
祁墨勋干咳了两声。
语气更是虚弱。
“我的意思,你来领队,全权代表我。”
沈寒星以为自己听错了。
呆愣地看来。
“祁总……”
“你没听错。”
沈寒星:“……”
祁墨勋因为情绪有些激动,面如金纸,人更脆弱了。
“你不愿意?”
沈寒星摇头,“不是不愿意,是怕自己做不好。”
“不做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
祁墨勋晃了晃手机,“可以随时跟我交流。”
沈寒星不舍得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恩,那我今晚整理好所有的资料。”
她让沈千寻在医院先陪着祁墨勋,迅速回家取来了电脑跟一堆资料。
等她回来的时候,林安也送来了关于竞标的一些公司机密文件。
沈寒星坐在病床前,开了电脑,跟林安讨论了一下具体工作。
林安自然是知无不言。
沈千寻觉得无聊。
那些都听不懂。
他就趴在病床上,小心翼翼观察着祁墨勋。
只要是祁墨勋稍微皱皱眉,他就将水杯递过来。
如此几次之后,祁墨勋翻过身也看着他。
“这么细心,你妈妈将你教的挺好。”
沈千寻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我妈妈是个本来就很好的人,不用她教,只要跟着她学就行了。”
祁墨勋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你的想法倒是特别。”
“叔叔,你不觉得我妈妈很好吗?”沈千寻睁大了无辜的大眼睛。
又眨眨眼。
祁墨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很好。”
明明已经很晚了。
可沈寒星依旧是不会疲惫的样子,依旧跟林安相谈甚欢。
林安跟在祁墨勋身边多年,自然学到了很多精髓,如今经验满满,处变不惊,算得上职场杀手。
而沈寒星呢。
她看起来很柔弱。
仿佛抓不住任何东西。
偏偏她又非常坚韧,只要抓住的,坚决不会松手。
“她还和从前一样。”
“叔叔,你刚才说什么?”沈千寻毕竟还小,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他已经在打瞌睡。
迷迷糊糊地,只听到祁墨勋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精神一点。
祁墨勋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什么,说让你睡觉。”
沈千寻再也扛不住,直接倒在病床上睡着了。
林安将他抱走,回去休息。
沈寒星则是去打了水,拧干毛巾,给祁墨勋擦拭。
“我知道祁总你有点洁癖,但你现在的确是不方便,就凑合凑合,只擦一擦可好?”
祁墨勋本来想说“不用”。
他一个大男人,倒也没那么多规矩。
可话到嘴边,却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
沈寒星以为他是默认了,就直接“动手”了。
毛巾还有些温热。
覆盖在脸上的时候,似乎可以打开他每一个毛孔。
本来要抵抗的祁墨勋,反而不动了。
紧接着。
沈寒星将毛巾折叠,先擦拭他的额头。
“祁总。”
“恩?’
“现在生病了,就不要再多想公司那些事情,若不然,年纪轻轻,抬头纹都出来了。”
为了表示她说的没错,她还在祁墨勋的眉心轻轻按动了两下。
她的手法还不错。
能缓解疲劳。
祁墨勋微笑,“你学过按摩?”
沈寒星点点头,全职的那几年,为了照顾好那对父子,只要是对他们父子好的,她几乎都会学过了。
她已经擦拭到男人的高挺的鼻尖。
温热的呼吸喷到了掌心。
痒痒的。
她的手一顿。
祁墨勋问道,“这个位置很脏吗?”
沈寒星回神,立刻低笑出声。
“祁总,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
祁墨勋有些郁闷。
洗胃的时候他没什么知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狼狈。
自然会有形象焦虑。
擦了脸,沈寒星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润肤膏。
“你干什么?”
祁墨勋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几乎是下意识躲开她的手。
“护肤品啊,你不用吗?”
祁墨勋:“……我不用。”
沈寒星立刻保证到,“你不用担心,这个是我刚买的,今天刚开封,我还没用过。”
“不是因为这个。”
祁墨勋深吸了几口气,“我不习惯用这些。”
沈寒星:“??”
虽然不想将傅景珩那个渣男拉出来跟祁墨勋对比。
可她也就谈过傅景珩一个。
所以就他一个比较对象。
当初傅景珩出门,首先要整理自己的发型,之后就是护肤。
她全职那些年,已经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就一度觉得傅景珩比她这个女人还精致。
再后来,傅景珩出门还喷一些木质格调的香水。
她的鼻粘膜比较敏感,所以提出香水可以不用,不曾想被傅景珩教育了一顿,说她已经跟不上外面发展的潮流。
如今再看“糙汉”祁墨勋。
她才意识到,她不是跟不上发展的潮流,是跟不上他傅景珩的潮流。
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夫妻要分道扬镳。
“沈寒星,我的手指应该掉了一层皮。”
祁墨勋觉得她在不断用力,他的中指被反复擦拭,那层皮快被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