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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高强度的覆习压得高考生喘不上气,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直呼撑不下去了。

任课老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布置作业时念叨大家咬牙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高考了,当年老师也是那么过来的。

三模前一天,磨破嘴皮子的江澜终于为自己班同学争取到了一节体育课。

江澜跟他们说这是大家在这个班,这所学校,以同班同学的身份上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一定要玩得开心点,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全班三十几个人都被江澜赶出教室,去操场放松一下,想说的话趁早说,不要留下遗憾。

走到操场的他们还没从即将分别的事实中走出来,心里的不舍和酸涩逐渐上涌,忍不住大哭。

“呜呜呜……我突然不想毕业了,我不要和兄弟姐妹们分开……”

“我也不要,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快……”

“明明才分完班,我们才认识,怎么突然就说要毕业了……”

身边的同学边哽咽边嘲笑说那么大人了还哭,害不害臊?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大事,只是不能一起上课聊天吃零食了。只要我们班级群还在,这份情谊还在,我们就始终是高三八班的一份子。

全班同学围成一个大圈,盘腿坐在操场中间的草坪上,聊着聊着就把藏在心底的那些青涩,悸动,纯粹说了出来。

首先发言的是体委俞容容。

平时以爱笑爱闹着称的俞容容今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和那么好的各位当一个班,我们一起走过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听老师一遍又一遍的教诲,一起放声大笑,一起畅所欲言……”

然后是班长简崔越。

班长说每次听见同学们考试有进步,取得满意的成绩时都替他们高兴,在他眼里,三十六位同学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白菜”。

剩下同学相继发言,说什么的都有,到最后泣不成声。

“好煽情,我平时泪点和共情能力都很高的。”薛黎感觉胸口有些堵,“成年了还哭鼻子怪不好意思的。”

“三模考后就真的没几天了,高中这段生涯要结束了。”许桉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有点舍不得。”

“桉桉要不要抱抱安慰一下?”薛黎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

许桉斜睨着眼看少年,说:“我不要。”

薛黎托着两腮望他,腔调慢悠悠的:“桉桉,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许桉问薛黎怎么了。

薛黎往许桉旁边挪了挪,两人身上的气息便立刻交缠一起。

薛黎笑得如同地主家的傻儿子,半天不说话。

许桉忍俊不禁:“薛黎你正常点行不行,你这样让会我感觉你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okok……”薛黎捂着肚子笑,“桉桉说的是,我努力克制不笑。”

许桉切了一声,不信男朋友说的。

两人的正常交流在磕了一年多cp同学的眼里等于撒狗粮,个个扭头看向他们,羡慕起哄。

几个同学遗憾地说:“好可惜啊,以后就看不到校霸和他小同桌有爱的互动了。”

“这还是发生在我们班,我们一点一点亲自磕出来的,想到毕业后没眼福就难受。”

“要不让黎爷和许桉那啥一下?”

“应该不行,那么多人看着呢。”

薛黎适时开口:“你们聊这方面多少是不是要委婉一点,我和许桉还在这呢。”

当场被抓包的几人笑了两声,说自己随便讲讲的,光看你们的甜蜜日常也能满足我们的眼欲。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普照校园操场,清脆干净的欢笑声划破天际。

“同学们加油,今天是最后一次模考,澜哥相信大家可以战胜自己。”江澜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去趟厕所然后直接到考场等待。”

霎时,各层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高三考生走进考场,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早上八点整。

再熟悉不过的考试铃声打响,预祝考生考试顺利,对得起三年辛辛苦苦的付出。

答完题交卷。

紧张焦躁的心一直持续到三模成绩出来,班主任念总分和排名时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协商一致的校领导决定给高三放半天假,不用上晚自习,门禁前回来就行。

当天晚上的高三教学楼很安静,学生都在外面疯狂玩闹,班主任不停地在群里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回来后一定要在群里报备。

八班同学买了几大袋饮料鸡尾酒和啤酒,坐在天桥底下喝茶吃夜宵的地方,吹着凉风,一手喝的一手吃的,笑着笑着就哭了。

碰杯时酒水洒到了手上,泪眼朦胧的他们说得有些勉强。

“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前途无量的未来——干杯!”

“干杯!!!”

这天晚上在酒精催使下的男生女生胆子都大了不少,拿起手机给暗恋了一个青春的人表白,追溯回不去的时光,诉说遗憾和错过。

净碧长空,梧桐树郁郁葱葱,夏蝉悠徐的鸣声载满一篇又一篇的回忆。

高三拍毕业照,统一穿校服。

政教处主任钱瑜站在合影站架上,捏着大喇叭喊:“高三(八)班,轮到八班了……”

“踩上去的时候小心点,站在那里别晃来晃去,你一动整个架子就跟着你动。”

学生陆续踩着照阶梯上去,果不其然又是那种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的感觉。

简崔越揪着俞容容的手不放,有些胆怯:“妈呀,年久失修的架子还给我们用,学校到底是有多穷啊?”

俞容容皱着眉毛说:“疼疼疼,班长你指甲抠着我肉了,先松松手成不?”

“你觉得我成不?”简崔越反问道。

言毕,两人站到最高处。

薛黎瞥了眼许桉的后脑勺,对旁边的林秦说:“咱俩换个位置,我老婆后面必须得是我。”

林秦碰碰薛黎的胳膊,调侃道:“怎么了黎爷,妻管严啊?”

“桉桉,你说你后面站着别人家对象合适吗?” 站在照阶梯上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薛黎只是把手搭在许桉肩膀上。

许桉擡手握紧那只手,体温融合:“都一样的,我们都在一张照片上。”

薛黎哼声道:“我不要,我就要站在桉桉老婆后面。”

“薛小黎你今年几岁了,还闹啊。”

“三岁……不对,我长大了一岁,是四岁。”

“哦,四岁的小朋友。”

林秦努力憋笑重覆了一遍“四岁的小朋友”,然后和薛黎换了位置。

摄影师边调整摄像机边指导学生站位,“男生站后面,女生站前面,中间两排的同学可以稍微往两边移开点……哎好,就是这样,老师们可以坐下了。”

校长,领导,班主任,任课老师依次入座。

右手背后牵着薛黎的手,许桉用不轻不响的音量说:“薛黎,你穿校服的样子很好看,很有朝气。”

薛黎笑吟吟的,眼里盛满星辰:“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我想穿给桉桉看。”

摄像机对准这群少年少女,落下快门之际摄影师好似捕捉到了什么,擡起脸说让那个染发的小哥哥跟他前面的小哥哥站到c位。

班上同学不由得起哄,甚至还有说亲一个抱一下的。

薛黎开玩笑说等拍完毕业照再亲给你们看,现在人太多我们拉不下脸。

“那黎爷你就主动点呗。来来来,咱们换个位置,你站许桉边上,我上去找小夥伴。”

“别害羞嘛两位,三模前一天晚上我们都看见了。”

有些消息闭塞的老师扭头问钱瑜江澜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种谈恋爱的感觉?

江澜轻描淡写地道出两人的关系,把这些老师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摄影师把手放在快门键上,“小哥哥小姐姐们准备好了吗?!”

全班同学喊:“准备好了——”

“都看镜头哦,一,二,三……”

咔嚓一声,定格年少轻狂。

少年揽住男生肩膀,邪魅勾人的桃花眼微弯,唇角扬着笑容。

高考三天,各所学校门口拉着黄色警戒线,高高挂起的横幅上面写着“无须自卑,不要自负,坚持自信”。

校门口人头攒动,看见孩子自信满满走出考场的家长瞬间红了眼眶,哽咽地说不出话。

无论好坏,至少他们都努力过了。

夏至那天,苏筠林秦去薛黎家玩。

“你俩怎么怎么慢?”薛黎看着门口两人,“快进来,外面热。”

两人换上拖鞋,苏筠望了圈客厅没看见许桉的身影。

薛黎坐回沙发:“许桉在我房里睡觉,要吃什么自己拿,别跟我客气。”

苏筠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捶了两下腰。

薛黎指指二楼,“我家有客房,苏筠你要不要上去歇会儿?”

“不用黎爷,今天好得差不多了。”苏筠扎了块冰西瓜放到嘴巴里。

“你累的话就自己上去休息,身体重要。”

苏筠嗯了声。

“你们来了。”许桉打了个哈欠,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林秦颇为好奇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同居了?”

薛黎叉了块桃子给许桉吃:“同居了。”

“不算,我只是在薛黎家玩几天。”许桉纠正道,看向话少的苏筠,“苏筠你不舒服吗?”

粉色t恤的苏筠恹恹地说:“有点累,提不起精神。”

薛黎又道:“让林秦陪你上去休息吧,别强撑着。”

苏筠不好意思麻烦,毕竟是别人家的房间。

薛黎摆摆手,说不碍事。

林秦站起来,“我的好阿筠,我们就上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也给黎爷和许桉留点私人空间。

两人上楼,客厅只剩薛黎许桉。

薛黎把许桉抱进怀里,亲昵地问:“睡醒了吗?”

许桉说醒了。

“薛黎,我能摸摸你头发吗?”许桉轻声问道。

他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多靠近他一点,然后多爱他一点。

薛黎微微楞了几秒,随即道:“可以,桉桉摸吧。”

手抓起手覆上有些褪色的头发,由于时常补发色,发质显得有些脆弱。

掌心的温度传递手背,指缝间勾着几根介于黑色和蜜茶棕之间的头发。

“别再折腾自己头发了。”许桉心疼不已。

“我又不烫不漂,就是隔段时间去祁哥那里补个发色,没什么关系的。”薛黎吻了下许桉的眼尾。

男生又问他会染回黑发吗。

薛黎摇摇头。

他不会,他不会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许桉说没关系,他尊重他的选择,至少他们没有被世俗的流言击退,无论是自身还是外界,他们都学会了成长和共同面对。

少年的感情纯粹真挚,就像半熟的橘子,青中泛着浅浅的橙,咬上一瓣,最先尝到的是酸,在口腔里稍等一会儿,回味便是独特的,只属于那个时候的甜。

青春弹指一瞬,少年依然耀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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