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喂,你不打了吗?”林一凡冲着陆泽的背影喊道。
“不打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验证。”陆泽撂下一句话,径直去了高二年级办公室。
陆泽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几个老师凑在一起闲聊,吴老师正好也在办公位上。
“陆泽来了?”许伊静最先看到陆泽,笑着打招呼。
“许老师好。”陆泽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我来看看昨天考得卷子,成绩出来没有?”
“哪有这么快出成绩,万年不变的第一名,你还关心成绩啊。”许伊静调侃道。
陆泽笑了笑,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吴老师,你手腕上的那条红绳,看着挺好看的。”
吴老师正在批改作业,为了方便衣袖卷了起来,手腕上露出一条漂亮的红绳,听到陆泽的问题,吴老师还楞了一下。
“这是h市的法喜寺求来的红绳,我那天买了一对,另一条送我爱人了。”吴老师笑着说。
“这附近的庙宇也有这样的手绳卖,怎么吴老师千里迢迢去h市买了一对?”
“那怎么能一样,那个寺庙求姻缘是有名气的,手串和红绳也与其它庙宇不同,除了红绳内藏金线,就连这小葫芦坠子的内部,都刻了字呢!”
吴老师怕他不相信,还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射那颗粉色的小葫芦玉坠,里面果然刻有细小的“法喜寺”三个字。
“说起这个,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呢,我这还是买的他们编好的,要是自己编,估计还能选字。”
“是吗?还挺特别的,吴老师说得我都想去求一串了。”一旁的老师也听到了陆泽和吴老师的对话,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
“杨老师,心动不如行动,下个假期就去h市玩玩。”
“好主意,我看看有没有人组队……”
吴老师已经和一边的老师聊了起来,完全忘了陆泽。
陆泽拿起吴老师随手放在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关手电筒的手机,对着他手绳上那颗蓝色珠子一照。
里面有个小小的“宁”字。
宁小光的“宁”。
陆泽楞在原地,猜测和亲眼看到还是两码事,层出不穷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是既定的事实。
“陆泽,你还有什么事吗?”吴老师和同事聊完,发现陆泽还站在原地,诧异道。
“没事。”陆泽快步走出办公室,在靠近教室的时候又放慢了脚步。
一向果决的他,甚至都不敢去找宁小光问个清楚。
宁小光喜欢他?所以宁小光是个同性恋?
活了十八年,和他表白的人数不胜数,他一直拒绝得干脆,哪怕是以前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和他示好过的。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联系方式全部删除,直接疏远了那个朋友。
只是这一刻他却胆怯了。不敢挑明,不敢拒绝,甚至疏远两个字也让他觉得烦躁。
陆泽把手上的红绳揣进裤兜里,在教室外踌躇到晚自习的上课铃响起。
陆泽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宁小光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陆泽回避了宁小光的视线,没有说话,直到下课。
今天的天气不错,陆陆续续有人从教室出来阳台吹风,陆泽以想一个人静静为理由,打发走了林一凡和万向,独自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胡思乱想。
“陆泽同学!”陆泽安静了没一会,就有个女孩朝着他跑过来,含羞带怯地喊了他一声。
“嗯?”
“我,我是二班莫茉,就是想问问,之前送了你曲奇饼干,你,吃过了吗?”
莫茉似乎有些紧张,都没能直视他的眼睛。
“还没。不过我会好好吃的。”陆泽其实不会吃任何陌生人送的食物,但是他向来不会很直白的说一些令人伤心的话。
“那,那我以后还可以做给你吃吗?”莫茉微微擡头,露出希冀的目光。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圆圆的,没什么攻击性,当她真诚地注视某个人的时候,那人一定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时候陆泽看到了宁小光,在莫茉身后,距离他们十米左右,宁小光显然也发现了他,因为宁小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就回了班级。
陆泽感觉更加心烦了,他深吸一口气,道:“不用麻烦了。不好意思,突然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莫茉楞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陆泽已经走远了。
陆泽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宁小光还有点诧异:“这么快就聊好了?”
陆泽本来想说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听到宁小光的话却说:“阳台太明显了,操场就不错,适合详谈。”
“唔,操场上人多,隐蔽性好。”宁小光煞有其事地顺着分析了两句。
陆泽也不接话,挑了本习题册,随手计算起来。
宁小光感觉到陆泽的态度不太对劲,之前陆泽回来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发现陆泽手上的红绳被摘下来了。
宁小光内心踌躇了一会,装作不经意地问:“唉,陆泽你手上的红绳是丢了吗?”
陆泽突然擡起头,盯了宁小光几秒,才道:“可能刚刚洗手前摘下,落在厕所了吧。”
“那现在不去找吗?”宁小光反问,带着一丝急切。
“快上课了,下节课再说吧,不是贵重物品,也没人会拿的。”陆泽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又一次响起。
宁小光闻言有些焦躁,他在座位上等了十分钟,然后慢慢趴到桌子上。
又过了一会,宁小光才慢慢站起来,以闹肚子为理由,和许伊静申请去厕所。
陆泽看着宁小光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其实一旦确认了答案后反推,之前宁小光做得很多事情,都能发现蛛丝马迹。
比如宁小光在滑雪场拍的照片,当时陆祎彤说没有几张她好看的照片,当时他把理由归结为陆祎彤滑得比较快,宁小光刚买手机不久,不会拍照。
如今想起来,三百多张照片,除了开头十多张和陆祎彤有关,其馀都是他。
陆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