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消息,是王瀚发的。
王瀚是她和顾宏宇的共同好友之一,其实许南笙会认识王瀚,还是通过顾宏宇。
王瀚:【笙笙,能借我点钱吗?我最近跟家里吵架,卡被停了,你借我应个急,改天再还你。】
许南笙这人,对朋友都很大方。
像借钱这种事,她向来是想都不想就给对方转账的。
可经过顾宏宇和梁雪晴这件事,许南笙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对人好的方式兴许是错的,甚至对于朋友的界定,也需要好好擦亮一下眼睛。
她对顾宏宇好,顾宏宇嫌她死缠烂打,婆婆妈妈,对她尽是厌烦。
她对梁雪晴好,梁雪晴觉得她有钱,给都是她应该的,并不会对她心存感激。
更何况这个王瀚还爱赌钱,一个月光是澳门都要去好几次,每次都是输个精光才走。
记得没错的话,去年圣诞节在澳门他就借了自己三百万,到现在也没说还。
她不缺钱是事实,但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当冤大头。
SS:【我记得去年圣诞节你还欠我三百万】
那三百万没有借条,只有转账记录,而且在借出去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被王瀚输了个精光。
王瀚:【去年?我不记得了,可能吧,你先借我点,我现在急需一笔钱,等下个月拿了零花钱我就还你】
一看就知道死性不改,许南笙也不和他多废话。
拍了自己的充电器发给对方。
王瀚:【什么意思?】
SS:【一百二十万,拿走不用还了】
充电器上印着120W的字样,可不就是一百二十万?
王瀚:【许南笙你踏马有病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朋友的?亏我昨天还在包房里帮你说话!】
借钱不成就狗急跳墙,这样的事许南笙倒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也难怪,毕竟以前她就跟散财童子一样,借出去的钱不仅不记,也没想过让人还。
王瀚:【许南笙你有钱还这么小气,活该被甩】
王瀚:【性格那么差,顾宏宇是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的】
上次王瀚倒确实是帮着自己说话的,当时许南笙还诧异呢,毕竟王瀚其实算是顾宏宇的朋友。
原来,是盘算着把她当提款机啊!
不过她的钞能力可不是这么用的。
SS:【我性格没有半点问题,他不能忍受是他的问题,你能不能忍受更没人在意】
SS:【上帝关你窗子的时候夹得你小脑萎缩了吧,借钱不给就开喷,真以为你的立场值几个钱?】
SS:【以前把你当人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人了是吧?】
SS:【别人下雨你下头,把你放油锅里油都没你会溅】
许南笙本就因为顾宏宇烦躁着,偏偏这王瀚撞上来,许南笙基本没给他回话的机会,接连输出三分钟后果断拉黑。
一想到王瀚那小脑萎缩的样子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回怼的话,结果消息发送不成功,提示被拉黑后的气急败坏但又无计可施的样子,许南笙就想笑。
心中的烦闷也削减不少。
门铃响起,许南笙起身去开门。
是顾北言。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满天星穿插其间,花束正中央还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新婚礼物,打开看看。”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玉镯子,款式很简单,几节通透的玉由雕刻精美的黄金连接在一起。
其中一节玉上还有划痕,看得出来,这镯子经历过风霜。
顾北言拿过镯子,拉起她的手为她戴上。
“镯子摔断过,大哥帮我复原了,但也只能复原到这个程度,你别嫌弃。”
许南笙摇头,“很好看。”
顾北言的事,许南笙听家里人说过。
他八岁被带回顾家的时候人特别倔,还逃过几次,但都被抓回来了。
这镯子他那么爱惜,想来,应该和他妈妈有关。
“这镯子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顾耀文不喜欢我留着她的东西,都给扔了,这是我唯一藏起来的。
后来被发现了,他一气之下给摔碎了。”
顾耀文,顾家老爷子,也是顾北言的父亲。
他竟然直呼名字?
“要不是大哥帮我复原,估计连这唯一的物件都没有了。”
许南笙连忙将镯子取下,“既然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本来他们就不是正常的结婚,她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镯子,比那天价的钻戒和红宝石项链可贵重多了!
她受不起。
许南笙刚要取,手便被人握住。
“你是她儿媳妇,你戴很合适,而且,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许南笙眼眸微抬,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和犹豫。
“真的吗?阿姨不会觉得我性格差,难相处吗?我名声可不太好听。”
骂她的,她听过不少。
江城的名家千金,就没一个像她这样乖张跋扈的,她就像个另类。
闻言,顾北言轻抬右手,撩去她额间的发丝,目光深深,一贯冷厉的嗓音带了几分暖意和柔情。
“别人怎么看无需在意,你只需知道,在我眼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
往后你也只需要做你自己,发生了任何事,都有我给你撑着。”
许南笙听得眼眶泛红,心底泛起一股暖流,鼻子一酸,泪水竟直接夺眶而出。
她对顾宏宇好了这么多年,顾宏宇对她说的最多的是,“许南笙,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这样让我很丢人。”
反倒是没什么感情的顾北言让她做自己。
她许南笙虽然嚣张跋扈,可从未无故欺负过人。
“怎么还哭了?”
他嗓音温柔,指腹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水时,心酸涌上鼻尖,许南笙猛地扑入怀里。
泪水不觉沁湿了衬衫,贴着他的胸腔,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竟然莫名地觉得踏实。
顾北言单臂将人抱起,另一只手反手将门带上,坐到沙发上,宽大的手掌抚着秀发,轻拍背部宽慰。
“以后,你是我顾北言的妻子,不必委屈自己。”
以前和顾宏宇那泥点子在一起,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哭成这样。
心疼死了!
嗡嗡。
有电话进来,顾北言看了一眼,是大哥顾彦君。
他接起电话,嗓音低沉,严肃,带着恭敬。
“大哥。”
许南笙也不哭了,趴在他怀里,靠着肩头听他讲电话。
“嗯,结婚了。”
“是,现在和她在一起。”
“好,那我问问她。”
许南笙听着他跟自己大哥讲电话像是在谈公事,下一秒,顾北言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通话就那么保持着,当着顾彦君的面问她。
“大哥要见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