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冷峻如冰雕般的俊颜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嗓音淡漠凛冽:“嗯。”
夜凌迈步走到夏暖的身旁,打算将这个小女人抱回酒店。
可是经过安然这么一打岔,夏暖没有了先前的心情。
人的贪恋是会增长的。
她们刚结婚时,她对这段婚姻认知很清楚,协议结婚,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可是婚后,这个男人护她,敬她,为她铺路,她一步步沦陷在他的温柔与呵护中,直至最后交付身心。
但她不曾后悔,爱上他,是必然的,如此优秀的男人,恐怕任谁都难以克制住心动。
他对她说,他给不了她爱情,于是她尝试过把心上锁,可是这个男人,行为与语言总是不相符。
她总能从他冰冷淡漠的言语中听出他对她的关心,对她的尊重。
他像极了一个高级心理师,总能捕捉到她内心的细微变化,为她指明困惑,助她成长,她没办法不心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觉得也许,他对她也是有些许特殊感情存在的,于是她也开始变得有些矫情起来。
她渐渐地会对他表露真实情绪,甚至在他面前开始有些许放肆,诚如这次h滚之旅,她矫情地要他抱,他没有半分怨言,宠着她,由着她。
她的心里甜蜜无比。
可是安然的到来,消散了些许她的甜蜜。
她开始对这个男人有占有欲,哪怕安然对他来说也许只是恩情所在,她也开始有些在意。
她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在安然没有出国之前,这个男人真的对安然没有片刻的动心吗?
他之前和安然有过肌肤之亲吗?他之前是不是也会这么宠着安然?
夏暖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安然救过夜凌的命,他哪怕对她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夏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将她抱起回到了总统套房里。
夜凌温柔地将这个小女人放在床上,那双深邃犹如墨色宝石一般的眼眸,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无波无澜。
眸光凝视着夏暖,他的嗓音淡漠凛冽:“你先去洗漱,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夏暖蓦地回过神来,听着男人素来冷寒的声线,再看着这间他们曾经抵死缠绵的套房里,夏暖蓦地就觉得有些委屈,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也汹涌澎湃,她无处可退,无处可躲。
略微低垂着眸光,夏暖淡声应道:“好。”
语气里有一抹淡淡的悲伤与委屈,夏暖以为她隐藏的很好,但其实夜凌早从安然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
可此刻,夜凌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矜贵冷傲,他对她的情绪毫不在意。
似乎之前的欢愉与温柔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夜凌没有再言语,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夏暖看着男人冷漠倨傲的背影,清润灵秀的杏眸里蓦地盛了些许泪花。
夏暖想笑,笑自己的贪恋,笑自己的矫情,笑自己迷失在他的温柔与呵护中。
等到夜凌再次回到套房里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就连壁灯也关了。
但这并不妨碍夜凌轻易地捕捉到夏暖的位置。
看着大床上那微微凸起的一小团,被子里的小女人一定是侧着身子睡的。
莫名的,夜凌心里生了一丝烦躁,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疼惜。
男人好看的剑眉微蹙,健步朝床边走去。
然后在床边立住,狭长的鹰眸微微眯缝了下,掩去了墨瞳深处那抹微暗的光芒。
深邃的眸光冷漠地凝视着床上的小女人。
他知道这个小女人缺乏安全感,外表虽看起来清冷淡然,但其实内心敏感脆弱。
这段时间里,她改变了很多,她在成长,在变得更好,他都知道。
可是今晚看见这个小女人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毫不在意他与安然的一切,他莫名的生了一丝烦躁。
他刻意让自己不去在乎这个小女人的情绪,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在等,等她和他说,可是她让他有些许失望。
所以,回到套房里,他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丢下她,去给安然叫餐,是他的刻意为之。